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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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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过后,我顺利走进了心仪的学校,二乔选了个和北体挨得最近的学校。她还开玩笑说,以后想何心余了就趴在窗户上喊一声,他就会立马出现。
大学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但时间离开终究是快的。
我和易畅进了一所学校,都加入了街舞社团,都会在每晚静静地仰望天空,许着愿望。
每次他都会问我许了什么,我都会告诉他,希望傻二乔和某某人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问他许了什么,他总是不说。
似乎大学生活比高中要累很多,也早已记不清什么时候二乔告诉了我她和何心余在一起了,只是还忘不了我又哭又笑地和她说,祝福你们。也还是忘不了,那天晚上我和易畅喝了很多酒。我喝醉了,没敢回学校,易畅把我送到他姑姑家。
后来,他和我说,那天晚上我说了很多。
但他从没有说过我说了什么。
四年,也就这么平淡无奇。我还是没有像二乔那么幸运,和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男生在一起。大学四年,我的感情就像张白纸。
白得透明。
倒是这四年下来,有些人走得越来越近,有些人有点生分了。我和二乔,也很少联系了。在实习的地方找了一份很喜欢的工作,这点倒是比一些人都幸运。
易畅的姑姑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和易畅经常会见面,他会带我去很多地方,以至于后来感觉没了他真有些不习惯。
第二年春天,我和易畅的姑姑代表舞社参加了一个聚会。世界也到底是小,应了当初我说的那句话,北京似乎是一个圈子,兜兜转转,我又碰到了何心余。
他没有穿白色衬衫,酒红色西服里是一件黑色衬衫,显得别致又成熟。
我上前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他回过头,“乔兮然?果真,好久不见!二乔还嚷嚷着要请你吃饭,你这大忙人很难约呀!”
“你快别打趣我了,怎么,二乔怎么没和你一起?”我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敢于坦然面对了。
“逸乔嘛,反正跑不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欢这些应酬。”他抿了一口酒。
“也是,怎么样,准备奋斗几年再结婚吗?”
“对啊,总不能总和老爸要啊,成年了,自己赚呗!总得养老婆!”他笑得像个孩子。
“嗯!”我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和他干杯,干掉这些年的不愉快,真的干掉了。
和他的这次相遇,仿佛释怀了许多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易畅的姑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伏在我的耳边,“畅畅过来了,你去门口迎一下他。”我看了看何心余,和他告了别,我知道这一别又不知道多少年,可是没什么关系了。
易畅开着车来的,“走吧,去吹吹海风。”
我也没有问他要去哪,因为他总是会给我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他带我去了青岛。
我告诉他我见到了何心余,他告诉我我见到谁他都不在乎。
他问我,“你放下他了吗?”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看着他一脸认真,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喝掉了一瓶白酒,回了房间。
映着天边的落日,我自己坐在阳台上,竟然开始害怕,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害怕什么。
后来慢慢明白,是怕他就这样不要我了吧。
那天,我一晚上没睡,跑去向渔船的船夫要贝壳,等到第二天涨潮后又到海边找贝壳。当时的自己不知道怎么想的,硬是要拿贝壳给他串一夹克,也不知道半夜上人家的船是有多大的勇气。
我一直没有叫醒他。上午十点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我就在夹克里留了张纸条,把东西放在了门口。
索性去吃了烧烤,也不远,就在酒店附近。谁知道不一会易畅就冲出酒店,径直向大海跑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往回喊他。
后来回了北京,他也没有告诉我他怎么就跑到海里,却一直骂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