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韦恩式恶役千金》桂花米糕

33、丧尸学院7

　　在12岁生日的时候，莫莉曾经短暂地拥有了一条惠比特猎犬。

　　它肌肉发达，身体线条优美，白色和棕色相间的绒毛在阳光下散着油亮的光泽。漂亮极了。那是属于她的一份生日礼物。她的生日礼物远不止这些，在家里的大厅里，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但这条猎犬是她12岁的时候最喜欢的礼物。

　　在雨后初晴的日子里，她曾带着那条惠比特猎犬去草场捕猎，那时候她还没有系统地学习如何使用枪支进行捕猎。只是带着她的猎犬无拘无束地在草场跑动，随后矫健的猎犬就通过自己的行为驱赶野兔，最后把肥硕的猎物堆放在她的面前。

　　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但是在某个雾气蒙蒙的雨夜，挣脱了脖子上的狗链，逃离了庄园。

　　那种发自内心的酸楚无法被忘记，那是莫莉第一次失去她饲养的动物。

　　在那之后，她哭红了眼眶，从此再也没有饲养过任何动物。

　　此刻，她看着面前矫健的身影，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身影在她的面前重合，几个虚影在生死攸关之际从大脑蹦出来，最后融合为了面前实实在在的人物。

　　莫莉发自内心地感到迷惑，然后恍惚了一瞬间：“小狗？”

　　第一颗子弹穿透了她面前的丧尸的双腿，以极其残酷的速度剥夺了他的行进能力。

　　在那一瞬间，莫莉感觉到了自己的气血上涌，一股莫名的冲动催促她，拿起手上的利器，扎透了面前的丧尸。鲜血和黏腻的手感一下子占据了她的全部体验，她差点被这恶心的手感弄得呲牙咧嘴地呕吐了出来。

　　她也确实那样做了，在剧烈的心跳下，她干呕了两声，随后感到自己被肾上腺素所支配，她变得冷静、力大无穷、且无所不能。

　　莫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听到远处的熟悉的身影的指挥：“退后。”

　　莫莉听话的拿起利器，然后越过了柜台，将身体压低，以作掩护。

　　第二颗子弹，在没了她的站立后变得无拘无束了起来。这一发子弹直接穿过了丧尸的头颅，让他的脑花和血液一起迸发了出来。

　　第三颗子弹，第四颗子弹，第五颗子弹。它们的主人似乎有着极强的射击能力和心理素质，每一颗都剥夺了丧尸的挣扎，让他们躺在冰冷的路面，抽搐挣扎了两下，然后彻底告别了人世。

　　莫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好似雷鸣般剧烈。

　　她深深地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双手有些使不上力，利器因为她的动作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头脑在解除危险过后，立刻变得空白，身边的一切都显得遥远而无法把握。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呼吸喷在了她的脖颈处，几乎引起了她的战栗，那个人说：“冷静一点，莫莉，你有些紧张过度了。现在你处于过度呼吸的状态，如果继续保持下去的话，要不了几分钟，你就会晕厥。”

　　莫莉感觉头脑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正蹲坐在原地，感受着那个人的呼吸，使不上力，而且一片空白且茫然，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另一部分则显得高高在上了起来，思维敏捷，在心里打出一堆迷惑的语句：“为什么这个人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他叫莫莉这个单词的时候这么的熟练？”

　　无法解答，无法解释，眼前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无法用寻常的道理来解释了。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面对。

　　她痛苦地低下头，劫后余生的喜悦没有让她放松，反而让心底那一小角的痛苦放到了最大，又是几次痛苦的呼吸，莫莉感觉自己的肺部已经沦为了一个破风箱，在她的动作下，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冷静一点。”那个声音又响起了，莫莉奇异地感觉到了一股温暖涌上了心头。但是和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起被回忆冲淡，她有些呆滞且顺从地把那个人当做了靠山，无力地倚靠了过去。

　　而被她所倚靠的人似乎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反感，而是非常温柔地指挥她的动作，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而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几个来回过后，莫莉已经能够顺利掌控自己的身体了。那股浑身发麻的，无法掌握自己身体的错觉已经远去了。眼前的景物在逐渐拥有色彩。这里是哪里？她在做什么？她似乎是因为那条项链，又陷入了奇异的事态。现在在不知道哪个世界经历着丧尸危机。而她正和她的朋友一起寻找生路。

　　她定了定神，看着面前头戴红头罩的青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是张了张嘴，构建起语句：“你来救我了？”

　　红头罩几乎是快要笑出来，他肯定到：“对，我来救你了。”

　　莫莉感觉到一股泫然欲泣的冲动，快速地涌上了心头。

　　她支支吾吾，差点哭了出来，拼命地用理智克服冲动：“你来救我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到底在哪——”

　　这个故事，或者说这个场景，究竟要满足怎样的条件才能结束，她也不清楚。

　　各种各样的冲动一时之间占据了她的思考，让她几乎没办法阻止好语言，这不是个好兆头，明明她才刚过平复好了呼吸，在此刻，她又险些差点控制不住。

　　这太奇怪了。
　　这一点也不像她。

　　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脑子里，影响她的一举一动。莫莉悚然地发觉，自己有些不正常。

　　莫莉冷静地思考着，但是她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攥紧了红头罩的衣角。

　　红头罩反而显得有些放松，他似乎对于卷入这样的事态非常地习惯，好像经历了千次百次般的游刃有余。他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莫莉的后背。

　　莫莉感觉这安抚性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她们遇到了丧尸。然后丧尸袭击了她了，最后有人结束了丧尸的行动，她也补了一刀，那黏腻潮湿的手感，让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莫莉想起了血液飞溅到手上，还有脑花腥臭的味道，呕了出来。

　　这声痛苦的干呕之后，莫莉感觉自己好多了。太奇怪了，她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没有缘由地产生了泪意，在红头罩叫了她的名字过后，她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错觉。那错觉让她周身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陌生。不过在她干呕过后，这种沉重的感觉如潮水一样消散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身影：“嗨，小狗。”

　　红头罩伸手，给了她额头一下：“我不是你的小狗。要宠物回家过后再找。”

　　莫莉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不是小狗是什么？是黑面具的狗吗？我告诉你，很快黑面具的势力就我的了。到那个时候，你也是我的小狗。”

　　红头罩不理她了。低头开始抚摸自己手上的枪支，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并且尝试转移话题：“你到这里几天了。”

　　什么意思？莫莉几乎有些迷惑了，难不成他们进入这个场景中的时间还是不一样的？

　　她扳手指数了数，其实才过了半天了，她老老实实地坐直了，回答道：“半天。”

　　红头罩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示出了几分老练：“我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

　　他们的时间流速不太一样——
　　莫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半个月了？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丧尸危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红头罩真的很了不起，他居然可以在这种全然陌生的危机下独自存活了半个月。莫莉细细地打量他的装备，几乎没有破碎，只是有些灰尘黏在了外面。
　　...他真的强的有些过分。

　　莫莉还想询问一点他这半个月的经历的细节，却看到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对不起，莫莉。”琳垂下了自己的眼帘，一股忧郁的气质油然而生，她向莫莉展示鲜血淋漓的手臂的伤口，“我被咬伤了，我很抱歉。”

　　莫莉惊呆了。

　　“刚才有丧尸躲在另一个房间的货架后面，我虽然处理了他，但是也被咬伤了。”鲜血正顺着她的手指不断往外溢出。显得非常地狰狞，莫莉连忙撕开自己的衣摆，帮她制作紧急绷带遏制住鲜血的流出。

　　红头罩看了她的伤口一眼，冷静地判断：“是撕咬伤，但是丧尸转换的概率不是100%，一般的擦伤是15%，撕咬伤的概率更大一些，但是如果找到疫苗的话可以阻止丧尸病毒的扩散。”

　　红头罩的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老练的气质。他又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把军刀，帮助她割下衣物。

　　莫莉叹了口气：“那我们是不是得进行丧尸片的最后一步，去离这里最近的实验室寻找疫苗。”

　　红头罩看了她一眼，肯定道：“没错，离这里最近的有一个肯塔基生物实验室，根据丧尸病毒蔓延的流向，我判断那里是一切的源头，说不定那里也有疫苗可以拯救你的朋友。”

　　莫莉感觉到了一种古怪，一种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古怪的错觉。

　　她扯了扯红头罩的衣物，示意他低头：“以前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因为我触摸了一些历史悠久的神秘学道具，所以进入了类似的空间里。”

　　红头罩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那最后，你是怎么离开这些空间的。”

　　莫莉感觉到了一种尴尬：“杀掉这些故事的幕后黑手过后，这些场景就会主动破碎，然后回归本来的形态。我猜测，这次的丧尸危机是因为我触碰那串海洋之星然后生成的。”

　　这后面隐藏的什么原理，她也不是非常清楚。也许是因为在某个平行世界，这串深蓝色的海洋之星见证了一个文明的诞生以及被丧尸危机毁掉的过程。所以她在触碰那串海洋之星过后，连带着身旁的红头罩也一起被拉进了空间。

　　这猜测听起来也太痛苦了，难不成她以后都不能触碰首饰？别说把首饰戴在身上，作为自己的战袍了，她就算购买也要避开那些和神秘学沾边的东西。

　　红头罩倒是被她的发言震惊了一下，他说：“你杀了故事的幕后黑手？”

　　他在意的点真的很奇怪！莫莉不满地撇嘴：“我杀的都不是正常人，你放心好了。”

　　随后她又转身叮嘱琳几句。这个加油站的丧尸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她要开着莫莉那辆跑车，把柴油带回去发电。她和红头罩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然后前往那个该死的肯塔基生物实验室，帮她找到疫苗。

　　琳低垂下了双眼：“没关系，我会顺利回去的。我现在只是感觉胳膊有些刺痛，双手有些发冷，等到回去的时候，我会让她们用绳索把我束缚住，这样就不用担心尸变了。”

　　莫莉有些复杂地替她包扎伤口，平心而论，她是不希望琳死去的。虽然不知道这个空间是对记忆的复写，还是真正地生成了一个崭新的故事，她也希望这个故事里的人能够成功的活下去。

　　这样说来，丧尸片的故事结局一般都是在类似于生物实验室的地方结束的，也许这个故事结束的条件就是前往生物实验室，拿到疫苗，接触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