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浮生》姜向阳

35、我成了演员

　　苏楚慕很好奇她到底打扮成什么样子了，当那些女子重新出现在章华殿里的时候，所有的官员世家公子都毫不掩饰眼中的光芒，苏楚慕却只凝眸看着一个人，去掉了那些脂粉，她还是那么美丽，一种超脱的自然清新的美，突然就想起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恍若下凡的月桂仙子。

　　看来刚才我们在那边忙着打扮的时候，这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食物已经撤去了，换上的是各种水果和小点心。男子全部都坐到了左边，女子则坐到了右边，中间留出了一块大约50㎡的空地，就这样从东到西的在两边排列开来。我抬头扫视了一眼，发现苏楚慕坐在左边第二排第3个位子，那是一个离上面高台很近的位置了。我则坐在右边第二排的中间位置，在我前面还有十几个人。

　　第一个上去的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子，红裙上有金丝线绣的繁复的纹样，一身红裙更加衬托出了她如雪的肌肤，她的头发是栗色的，直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深褐色的眼珠。这样的长相无疑说明她是个混血儿。这样的相貌在我们中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从她红润的薄唇中吐出的声音婉转动听。

　　“今儿个，我为大家跳一段舞。”

　　这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周围响起里低低的呼声。我没有看声音的发源地，我对这种八卦女人不感兴趣，可是我对她们八卦的内容到是还能提得起兴趣，因为她们说的是七公主，这不就是那个曾经被苏楚慕拒绝的公主吗？

　　“天哪。那不就是七公主嘛，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不过看来这个人一定是出入过宫廷的，因为她仅凭容貌就认出了这位公主。这些人可真不简单啊，心思不简单，身份也不简单。

　　“就是就是。。不过倒是挺可笑的，四年前被苏楚慕拒绝，听说到现在还没有死心呢。放眼兴明那里还能找出第二个苏家。不仅是皇商，还世袭侯爵呢，那苏楚慕又是那样优秀的人，公主又如何。”

　　世袭侯爵？那就无怪乎会有轿子来接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特权所在了。

　　“刚才也没看清苏夫人长得什么样子。可惜了。难道比公主还好？一会儿定要看个仔细。”

　　“看得再仔细又怎样，就算没公主好看，没公主尊贵，还不是可以嫁过去。我们就不要像这样的好事，只希望爹不要把我就那样随便的嫁了。”

　　这话说完，另一人就沉默了。

　　我边听着耳边的声音边看着这七公主的舞蹈，看这舞姿颇有几分印度舞的样子，异域风情颇为浓厚，但因身着的裙子，倒也不能像印度舞那样大幅度的摆动。可是这样优美热情的舞姿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在她之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表演了，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那些女子或妖娆或清丽的容貌了。

　　“小女于落莎，要演奏《渔舟唱晚》。”直到这个声音的出现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许是她甜美的声音又或许是她报出的《渔舟唱晚》这个名字，我抬眼看向她，她长得很古典，属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是略微显得矮小，以我现代人的标准来看确实如此，这让她显得有几分稚嫩，一曲终了，还有很多人没有缓过神来，确实如此，她的琴艺确实如同她弹奏的这首曲子一样的精妙高深。

　　“好，曲儿谈得不错，人也是个妙人儿，是户部尚书于礼年的三夫人絮氏所出吧，今儿个也有15了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琴艺，于大人用心了。”

　　这一番话说的真是圆润又尖刻，看来皇后十分了解朝中大臣们的私生活啊，说的极其不留情面，立马点出于落莎庶出的地位，可是又毫不吝啬的赞扬，既肯定又说出严重不足，果然是后宫历练出来的女人，眼光如此的敏锐。

　　她的话刚一说完，对面的筵席上就立马站起来一长相周正眼中却时时透着精明的中年男子，“娘娘廖赞，臣惶恐，小女今年确实15了，小女拙技不足挂齿，恐污了圣上和娘娘的耳。”

　　皇帝这时倒是哈哈一笑，“于大人谦虚，令爱的琴技足以独步兴明了。”这个老狐狸倒是唯唯诺诺的坐下了，自己女儿如此出的的琴艺都不足挂齿，那还有什么是可以挂齿的，还真虚伪。一转眼就轮到我了，有些紧张，“民女白姝瑾，如今天色已晚，月上柳梢头，民女就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吧。民女有一个请求。”我看向高台上的人。

　　“什么请求？”皇上倒是很镇定的问了句，但是我看见皇后眼中露出一丝好奇和差异。

　　“民女想到庭院中去完成这首曲子。”没有任何疑虑只吐出一字“准。”

　　我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庭院，拿起箫放在嘴边，让自己进入到张若虚笔下的世界里，体会那海上明月共潮生，体会那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体会那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一曲吹罢，我发现在场的人都还在痴迷中沉沦，看来效果不错啊。我回到厅堂，静立着。

　　这就是我要求到庭院中吹奏的原因了，有氛围，朦朦胧胧，在大殿中是看不真切的，朦胧感，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也更容易让我融入曲中的意境。

　　“好一曲春江花月夜，好一个美丽女子。苏楚慕真是好福气，拒绝了朕的祉宁娶了你。”

　　靠。为什么又把我和他扯到一块去。看来这个什么祉宁就是那个传闻中倒追苏楚慕的七公主了，“皇上廖赞了，能嫁给让七公主放在心上的男子是民女的福气呢。”

　　“丫头，你过来。”出声的是皇后，我依言往她身边蹭去，“刚才的曲吹得不错，本宫见你甚是欢喜，这个就当本宫送与你的见面礼了。”说着就从手腕上退下来一串翡翠链子。

　　“民女谢娘娘赏赐。”我谢个屁啊！拿人家手短，这一看就知道是个宝贝，这么多女的你偏不给非要给我，又让我变成公敌，刚才听见我是苏楚慕他老婆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承受怨毒的眼神了，现在又毫无遮挡无情的被再次射中。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我肯定自己已经死过很多次了，还被鞭了尸。我在众女如针如剑般的目光中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