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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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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管理员，我告诉你，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秦念惜刚结束早班，一回厨房就看见白小姐趾高气昂地坐在灶台上对她说话。
“怎么说？”
“这可是我主动跟负责人申请管理10号楼的后厨的，没有我，那可就是丑八怪厨师来管了。”
秦念惜倒没想到是白小姐主动申请的，“那真的谢谢你，如果是厨师我就麻烦了。”
“哼，那当然，我白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过去犯的错误，看在你是流光大人忠实信徒的份上，我会帮你的。喂，还有，记得一定要多找机会登记那些住户！”
“不会忘的。”秦念惜回答着，顺带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要开始准备早晨送餐了。
于是她走到白小姐旁边，开始确认名单。
白小姐还在控诉西侧那些住户到底有多坏，说到被欺负的地方时，还会不时惨杂着一两声尖锐的叫声。
秦念惜一边干自己的活，一边敷衍地回应她。
直到白小姐幸灾乐祸地说：“我跟你说，620那个黑女郎简直活该。”
秦念惜整理食材的手一顿，侧头问道：“她怎么了？”
“那天在后门，他们想杀了我，后面跑掉了黑女郎，狐面先生跟绿先生抓了她好多天，那时候你放假了，都不知道，黑女郎严重违反了住户守则，干了好多坏事，围墙就是黑女郎指使人去破坏的，不过现在就抓了她一个，她的同伙还没法定罪呢。”
秦念惜若有所思，“所以620现在还在楼里吗？”
“当然不在了，干了那么大的事，早就被关起来了。”
“公司还有专门关人的地方？”
“肯定有，你别管了这又不是专门关你这种人的。”白小姐拽着她的袖子晃再次强调她的目的：“记得要登记他们！把他们都统统登记到严重处罚的地步！”
“好好好你快松手，我还要整理食材。”
白小姐这才松手去干自己的事情。
秦念惜掐着点离开厨房去送餐，一路上安静异常，虽说从前的早晨同样也很安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围墙的原因，她总感觉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了。
为住户送完餐后，秦念惜正从六楼往下走，偶然回头看见一位住户正站在西侧与东侧尽头相连的铁门之外，那应该是位西侧住户，他正背对着铁门。
秦念惜只瞟了一眼就下了楼梯，她现在可不想跟西侧的住户产生什么交流。
天色暗沉，楼道间光线并不充足，在把装食材的箱子放回厨房后，秦念惜就得准备日常巡查。
她原本想回寝室一趟坐几分钟，突然想起登记本还放在前台的抽屉里，以往为了方便她都会将登记本随身带着，休息了两天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秦念惜想了想，决定去前台里坐几分钟等到点再开始巡查，反正中间间隔的时间本来也不长。
当她再次穿过花园时，很意外地看到了坐在花圃中间的住户，是106奶奶。
奶奶正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在花圃中间织着粉色的毛衣。
不，她织的不是毛衣。秦念惜稍微走近一点之后才看清，奶奶手里织着的是粉色的小肠，旁边的桶里还浸泡着满满一桶，仔细看还能发现那些肠子竟然还在蠕动。
秦念惜皱起了眉，然后加快脚步离开花园。
哐——哐——
她突然听见了从前台大厅那边传来的声音，很像砸门的声音，但声音并不是很大。
担心出现其他意外，秦念惜摸出手机，快步跑进大厅里，然而大厅里空无一人，声音也消失了。
她奇怪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多余的人，也没有任何损坏的地方，正当她心不在焉地回身去开前台门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秦念惜被吓了一跳，立刻转身拍开了那只手，做出了戒备的姿势。
是刚刚在六楼时遇见的西侧住户，他现在依旧背对着秦念惜。
“你是管理员，帮个忙。”住户开口了。
“什么事？”
“我住在517，我的房门被反锁了，我进不去，你去帮我打开。”517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秦念惜疑惑了一下，但不是找她麻烦的就好，于是说道：“我帮你给绿先生打电话吧，管理员没有住户的钥匙。”
“好，你快点。”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
“喂这里是后勤处绿先生。”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嗓音。
“10号楼517的住户说他的房门被反锁了，想要我帮忙打开，但是我这里并没有住户房门的钥匙，所以我想问一下后勤处能不能帮他。”
绿先生听了半晌没有回复。
秦念惜不得不再次出声：“绿先生？你怎么了？”
“啧，让他去后门等着。还有，”绿先生压低了声音，“你离他远点！干你的事情别让他跟着你。”
秦念惜应下后，对517转述了绿先生的意思。
517对这个答复似乎不是很满意，秦念惜能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尽管517一直保持着背对的姿势。
“我难道要自己一直在后门等吗？”
“绿先生的速度很快，请您放心，不会让您等待太久。”
“好吧。”517不太情愿地背对着秦念惜往外走。
秦念惜眼看着他退出了门口，才转身去开前台的门取登记本。
于是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每当秦念惜为住户们送早餐时，她总能在六楼的铁门处遇见517。
秦念惜每次看见，也总是匆匆离开并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次数一多起来，秦念惜难免感到不安，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住户活动了，不止是白天，就连她值晚班也难得见一个住户在餐厅。
于是她向天天跑出门的白小姐打探消息。
“我不认识他，他以前从没有出过门，你别在意他，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对了你最近有登记几个人，够不够他们处罚的？”
秦念惜对着白小姐笑着说：“有在努力。”
实际上最近别说登记了，她连那些住户的影子都难见一面，就算她有心想要登记，也找不到机会。
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某天值晚班时，秦念惜先是在餐厅久违地看见了飞彩与吻竹蝇，飞彩愁容满面地向吻竹蝇诉说什么，然后她就看见白小姐装模作样地提着送餐备用的篮子在餐厅晃，显然是在偷听。
秦念惜颇有些无语地离开，等她再次回到餐厅，他们已经全部离开，只剩下白小姐在厨房里拿着砍刀用力剁着食材泄愤。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偷听被发现了。
秦念惜阻止了白小姐破坏住户用餐体验的行为，将食材一个一个打包好，正核对订单时，白小姐突然惊喜地叫道：“那个414住的是黑影！你运气真不错，这下总能让他狠狠受罚了！”
“哈哈。”
秦念惜假笑几声，她运气可真差。
尽管如此，她还是得按照订单为住户送餐。
按照送餐顺序，黑影是第五个送餐对象。秦念惜边打着哈欠边上楼梯，结果是没注意到阴影里的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她连忙道歉，抬头一看又是那个永远背对着人的517，他没有回应秦念惜的道歉，而是沉默地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被517一吓，秦念惜的睡意已经彻底消失，头也不回地走到414门前开始敲门。
房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仅有门前被走廊洒下的灯光照亮，秦念惜拿出食材，往房间里面的地板一放就要离开，可就在站起的一瞬间，身后一股推力把她推进了房间里。
随后是门口重重关上的声音。
光线彻底被隔绝，秦念惜只能摸索着站起来。
看不见，但能听见像是浓汤煮沸的沸腾声。
秦念惜从口袋里摸出手电，将四周照了一圈，她在一个长廊里，地面是黑色的土，两边是不宽的黑墙，身后摔进来的门已经消失了，只有望不到头的走廊。
真糟糕。
她碰了碰墙壁，手指上沾上了黑色黏液，就像是她第一天见到黑影，铺上地面的那一层黏液，就连脚下黑色的土，也是因为渗透了黏液。
黑影的本体该不会就附在这条走廊上面吧？
秦念惜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小心前进，手电筒的光束太过于集中，她总能听见耳边有液体流动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大，但是将手电照过去后，又什么也没有。
黑影一定是在跟着她，或许是因为手电所以迟迟没有下手，但这么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个长廊根本没有尽头。
她不能在这里耗掉太长的时间，后面还有两个住户的餐没有送，而且她必须要在十一点半之前结束工作。
秦念惜忽然感到脚下有液体滑过，连忙用手电去看，黑色的黏液鼓包快速地她双腿之间穿过，鼓包长出双眼和一张大嘴，对着她古怪地笑着然后迅速远去。
那是黑影？
“黑影！你给我站住！”秦念惜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要是后面的住户投诉，那可全是你的错了。”
鼓包停下了移动，墙上的黏液朝着鼓包聚拢，逐渐形成了人形，眼睛也一只一只地冒出来，他的嘴巴游离在身体的各处。
“在这里待了一个月胆子倒是肥了不少。”黑影朝她走了几步。
秦念惜紧握着手电，没有后退，光束照向黑影头部的位置，冷静地说：“上一次你跟糜金打架受的惩罚还不够吗？妨碍管理员正常工作够登记你好几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