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4（1）（2） ...
-
【一】
“NBS电视台断电起火”事件成为近来的热议话题。
火灾当晚被困A号楼的几位主持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现场一片混乱”“当时只顾逃了，大脑一片空白”。当晚，有记者在现场拍下了女主播纪心汐被小天王Eric和林赛送上救护车的照片，并配以“火灾现场英雄救美”的标题登上了翡翠周刊。现在这则新闻在圈内圈外广为热议。当心汐本人在节目里被问及此事时，笑称当时周遭很黑，什么都看不见，迷迷糊糊睡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完全没印象了。她因此还得到了新的外号——“昏睡公主”。
NBS火灾暂时被定性为意外事故，警方称具体起因还需进一步调查。
而在大火中被烧得面目全非的NBS A号大厦则面临全面整修。供电恢复后，原本设在A号楼内的所有部门将暂时转移至其他大厦。据权威人士估算，此次“NBS事件”造成了至少十个亿的巨大损失，其中还不包括NBS全面停工三天所造成的部分。
台里上下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认为，NBS受到火灾重创，本年度效益无疑会大受影响，弄不好连员工工资按时按量发放都会成为问题。面对这种消极舆论，NBS高层迅速采取行动，提前给员工发放奖金，以稳定人心。
事发三天后，NBS全面复工。
一早，心汐正要去参加下期CL的方案讨论会，却临时得到消息，节目组总编导宋妮可昨日在医院遭到不明人员袭击，身受重伤，且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今天将开会讨论节目组临时负责人，主持近期工作。
听到消息，心汐大惊失色。早前听说妮可姐在火灾中脚部受伤，这几日在静水医院疗养，没想到却在医院遭到了袭击。
怎么这么巧？刚一受伤入院就被袭击……这个时间点太微妙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NBS火灾和妮可姐遇袭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
某种不安的预感猛地擭住心脏。
她决定下班后去医院了解情况。
在特护病房外隔着玻璃看到妮可的时候，心汐倒吸了一口冷气。妮可全身大面积烧伤，脑部受到严重创伤，全身上下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始终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什么人干的？下这么狠的手……”
“那天晚上我加班，所以当时并不在场。听值班护士说，昨天晚上她给妮可换完药，刚出病房就撞见了两个陌生男人，她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就被打晕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只看到病房里浓烟滚滚，而妮可她……她……”安迪说不下去，掩面痛哭起来。
心汐眼底闪过一丝惊疑。
如出一辙的手法，微妙的时间点，加上某种不祥的预感，心汐越发肯定，遇袭和火灾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恐怕，还远不止这样。
心汐尽力控制住自己纷繁复杂的情绪，安慰陷入悲痛的安迪。
“安迪哥，你要振作起来。我们大家都会在身边挺你的。警方会日夜不停地排查凶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妮可姐人这么好，一定会没事的……”
“妮可那么善良，老天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心汐眉头一蹙。
“安迪哥，你们……可有什么仇家？”
“仇家？应该没有。我一向避免与人交恶，而妮可的好脾气在圈中更是有目共睹。所以我真的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妮可……”
心汐陷入思忖：也对。若是同行之间的恶性竞争，犯不着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否则一旦被查出，就等于引火自焚。暂且排除。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或许，妮可姐有什么连安迪哥都不知道的秘密，才导致惹祸上身……
心汐深吸一口气。
她需要更深入的调查来证实自己的猜测。不只是为了给妮可姐一个交代。
这件事，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二】
傍晚时分，某地下一层停车场。
心汐独自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汽车如幽灵般迅速驶离，完美隐入浓浓夜色。
“今天有什么特殊情况么？先生鲜少派您亲自来接我。”
在车上见到前来接应的中年男子，心汐微笑道出心中的疑问。
“现在是非常时期，先生要求务必保证您的绝对安全。”
“看来先生已经知道了什么。他近来可好？”
“一切安好，只是常念叨您和漩小姐。您要常来看看他才是。”
“我会的。辛苦您了，伊管家。”
汽车驶入东郊的潇湘水榭山庄。
下车后，心汐在管家的指引下走进客厅，看见熟悉的慈祥身影正伏案批阅文件。
“诚叔。”她笑吟吟地走过去。
中年男子闻声抬头，笑容温雅。待心汐走近，不禁又皱了皱眉。
“才多久不见，这孩子又瘦了。敬川，赶紧开饭。”
******
晚饭过后，心汐和诚叔坐在庭院里品茶闲谈。
“你又清减了。刚才也不见你吃多少东西，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工作太累了？”诚叔将烫好的茶盏递给心汐，无意间捕捉到她一刹那的恍惚。
“没有啊，我没事，只是不太饿。”心汐回神，唇角弯起明媚的笑意，“诚叔是太久没见到我才会这么觉得。”
“你就别瞒我了，”诚叔轻呷一口茶，一针见血地拆穿她的掩饰，“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有数。我猜，这段时间你一定没少烦恼。”
心汐认输地笑。不愧是诚叔，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让您担心了。有些事情确实发生得太突然，我可能还需要时间适应。不过您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出乱子。”
诚叔忍不住叹息。
她这点太像她妈妈，永远在替别人考虑，甚至宁可委屈自己。可是他很困惑，像她这样，为了“顾全大局”而过分压抑自己的心，究竟是好是坏。
“我担心的并不是你控制不住情绪，”诚叔目光深邃地凝视她，“而是你执意瞒着那个最不该瞒着的人，却始终放不下他。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干脆告诉他一切？”
女生心里一紧。诚叔一语戳中她的心事，险些动摇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决心。
“他很重要，”女生努力稳住心绪，“正因为如此，就更不该被牵扯进来。”
诚叔无奈，“你这样瞒着他，对他就好么？对你自己又公平么？为了过去，你已经做了太多牺牲，而这一切本不该由你来承受。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而心雅总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开你，走她自己的路；而诚叔，总有一天也会老。到那时……就算你舍得他一个人煎熬，那你自己呢？你一个人就不寂寞么？”
当然寂寞，自从六年前那场变故发生，寂寞就一直如影随形，从未离去。但恰恰是寂寞才让人绝对清醒。有些事一旦说破，必然掀起轩然大波，甚至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她不可以冒险，至少现在，任何险她都冒不起。
她苦涩地笑。
“诚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我不能改变之前做的决定，即便最后无法成事，至少可以自保。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诚叔已明白她的决心，虽然很惋惜。“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么诚叔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你，诚叔。”
诚叔又给她斟了一杯茶。
“你急着来见我，不会只是为了陪我闲聊吧？”
心汐莞尔一笑。她的心思，诚叔永远那么了如指掌。
“想必您已经听说了NBS火灾的事。今天我来，主要是想让您调查一个人，这个人可能跟火灾有关联。”
她正要将妮可遇袭的大致情况告诉诚叔，谁知诚叔刚听到妮可的名字就笑了。
“孩子，这么轰动的事，诚叔会不知道么？”
心汐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诚叔的信息来源很广，与警界渊源深厚，手下还有一支训练有素的精英侦查团队，但还是没想到，他会连妮可姐的事情都知道。
诚叔嘴角微微上扬，“我不仅知道宋妮可遇袭与NBS火灾相关，还知道你想要我调查什么。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足够回答你的问题。”
心汐愕然。诚叔果真是料事如神么……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见她发愣，诚叔笑得更深了，“就算你今天不来，过几天我也要找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觉察出宋妮可遇袭和NBS火灾之间的关联。我夏海诚看着长大的孩子，果然深得我真传。”
“您就别卖关子了。”心汐有些着急，“快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4（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