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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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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狂热的教徒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屏住呼吸，看着那团带字符的粘液，他们神明的化身，在一点点的吐出一个雪白的人来。
突然安静下来的室内让柏得温想到了些什么，拿着手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是她吗？我们成功了吗？
一旁的灰袍人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无法抑制自己颤抖的声音给他汇报说道
“大人.... 神泥..神泥祂吐出了一个人来....大人？\"
柏得温微咬嘴唇，双拳紧握，但是表面上还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他让灰袍人带路，身后跟随着一大群的教众一起来到了那个幸存者的面前。
只见躺在那的人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字符图文，还有些甚至蔓延到了她的脸上，让这具身体看着就充满了诡谲，怪异感。而她的头发以及睫毛这些人体的毛发，像是已经被吸走了全部的生命力一样，变成了纯白的样子。
但这个少女并不是这些人想象中的，是由神明赐下的美丽之人，相反她的身体看着就是不健康的肥胖，搭配那些遍布她身体的字符，更是让人见了作呕。
看着本来应该是有些精致的小脸，被脸上是肥肉挤压着，看着虽然有些憨态可掬的意思，但是对于教众们来说，神明的造物不应该是完美的吗？像这样不完美的东西，怎么会是神的恩赐！
柏得温却无视了背后教众们的诧异，俯下身去，用手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脸。一点点在心里描绘出少女的样子。
不一样，不是她。
柏得温罕见的有些恼怒。
不是她，为什么还是不行。
柏得温紧皱着眉，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像是迁怒一般随意的把手帕丢在了少女的身上。
突然旁边的灰袍人惊呼出声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被献祭的羔羊！”
教徒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祂要把这个羔羊给吐出来，并且还是这副模样。
柏得温拿手杖敲了敲地面，面无表情做了最终的总结。
“安静，祂总会有祂的原因，岂能是我等能够议论的！先把她关起来，我会先把消息传给主教大人，这次的实验我们实现了新的突破。希望各位能再接再厉，为吾主的早日降临做准备。”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其他的红袍人看了一眼裸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少女，各自神色不同的后退着回到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两名灰袍人恭敬的对着他们的离开行礼。然后等所有人走后，上前架起昏迷着的少女，拖着她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房间，
伴随着灰袍人缓缓的关上了那扇门之后，安静到好像什么罪恶都没有发生过的房间里面，传来了一众人说话的声音。
嘻嘻，没有认出来呢。
哦吾主在上，又是一场令人喜悦的悲剧呢。
可悲的孩子，就这样错过了自己的愿望。
哈哈，有好戏看咯。
.........
无数不同的人发出的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屋子里面盘旋了一会，随着灯火灭去的那一刻，一同消失不见。
格莱纳姆主城教会总教廷中，一名灰袍人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信件敲响了大主教休息室的门。
“请进”
随着一道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灰袍人缓缓打开了眼前这道装饰着无数华丽奢侈物的大门。
打开门后一入眼的便是跳跃在窗边男子身边的那些金色的阳光，就像是神明将宠爱的圣光笼罩在了他最爱的孩子的身上。男人周围的光比起别处都显的格外的耀眼一些。金色的头发，却看着比那散漫的阳光更为耀眼夺目。极尽奢华昂贵的主教礼服在那张俊美的的脸庞之下被衬托的黯淡无光。
阳光下的圣子有着如同是由神明这个最顶尖的艺术家在大理石上精心雕刻出的脸庞，俊俏饱满的嘴唇总是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着，像最为纯粹的蓝宝石一样浅蓝色双眸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书本上的内容。另外一只带着权戒的手则是在椅子扶手上下意识的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的。在男人一旁身侧的圆桌上，代表主教身份的高冠与权枚被随意的摆放在了一边。
灰袍人恭敬的走到休息的男人面前，双手呈上了那封来自于梅里卡尔维亚的信。
男人合上书页，从灰袍人手里拿走信件看了一下写信人挑眉道
“柏得温？他好久没给我写信了，看来是出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灰袍人语气有些急促兴奋的说道
“是的！主教大人！神官大人这次的实验，居然出现一名吾主赐下的少女！主教大人...！”
灰袍人还没说完，便察觉到了来自眼前男人陡然便冷的眼神，那种像是来自深渊海底般刺骨的冰冷，让恐惧在一瞬间从他的脚底顺着他的脊柱爬上了他的大脑。
他马上识趣闭嘴，主动把空间留给了主教大人。就好像弱小的动物不敢把自己的背部暴露在顶级的捕猎者的面前，保持着弓腰的姿势，恭敬的缓缓倒退出了房间。
走的时候也不忘记把那扇彰显教会的富有和最高权力的大门关上，窗边男人的身影就这样被华美的殿门一点点的吞噬，直到消失不见。
男人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打开了柏得温的信件，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不是她，而且有些奇怪，速来。
简短的一句话，使得男人的手指捏着信封一下子缩紧。
不过很快，他深呼吸几下，又重新回到了那副平和有些漫不经心的状态。
随后他拿起一边的魔法石捏碎，没过多久门外就有一阵平稳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来者是一个穿着红袍的人，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说道
“我们得走一趟了，这次实验出现了意外的产物，柏得温说有些奇怪，让我们去一趟。”
说完便快步朝外走去，而一边的红袍人则是用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跟在了男人的后面。像是一个影子一样，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
李小颖紧闭着眼，她太困了，好久没有这样放下一切烦恼和负担的睡一觉了。但是耳边那些人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好烦人。她的眉头皱起，那些人在说什么啊。
?ˉ”è??è??é?...来...?èˉ...快...??Mèμ来...。
那些声音一点点的朝她靠近。李小颖逃避的捂住耳朵，但是丝毫没有作用，那些声音像是直接在对她的大脑说话。
“快醒过来！”
最后一声路易莎的声音在她脑中大声吼道，李小颖猛的睁开了眼睛，浑身是汗的喘着粗气醒来。
“呀！”
一阵东西翻到的声音响起。李小颖扭头看去，发现是一名穿着西方修女服饰的女性，打翻了手里的水盆，正在惊恐的看向自己。
她的手指颤抖的指向她，嘴里哆哆嗦嗦的念着不知名的语言。
听到声响的其他人也赶来了这个房间，众人在看到李小颖的时候都纷纷露出怪异的神色。有些人厌恶，有些人好奇，有些人害怕。他们像是在围观什么新奇的生物，丝毫没有任何看待人的尊重。
直到两名灰袍人的到来，在他们的呵斥声中其他人才不情不愿的散去。两名灰袍人在见到李小颖的时候顿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只是拖着那名因为惊恐而跌倒的修女离开，临走时还带上了房间的门，隔绝了一切的窥视。全程视李小颖和空气一般，没有任何接触的意思。
李小颖呆呆的还没有缓过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身上只粗暴的套了一件白色的简易粗布裙子，其他的什么都没穿。她有些不习惯的抬了抬手，却清晰的看见了自己手上那些黑色的陌生字符。
李小颖的精神像是隔着屏幕看着其他人的故事一样，没理会手上的怪异，呆滞的抬手掀开被子，然后发现堪称恐怖的一幕。
无数如同原始部落象形图腾一样的文字密密麻麻的遍布了她的全身，随着肉堆的起伏好像也在呼吸一样的沉睡着。
李小颖那层模糊的屏障像是也被过量的刺激吓到了一般碎裂，她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从她的嘴里炸裂开来，她颤抖着手努力想要擦去那些符文。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她的大脑被这一单一的思想所控制，直到本来服帖的挂在耳后的发丝垂落下来。
纯白的颜色像是一道闪电劈进了李小颖的眼里。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可置信的看着原本的黑发变成了现在的颜色。
她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在这只有一个柜子，一张床的简单房间里面，她打开柜子的所有抽屉，却找不到一面镜子。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路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打翻的水盆这。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水还在水盆里，李小颖端着水盆走到有亮光的地方，接着光朝水中看去。
在扭曲着的水面上能看出的只有她的一头白发，以及脸上隐隐约约出现的和阴影一样的符文。
李小颖疲惫的跌坐在地板上，浑身不住的颤抖，她没勇气再看一次自己的身体，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