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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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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家讲究一个缘,说不定你变成如今这样,也是你跟那小狐狸的缘分呢。”
山神完全无视气成包子脸的魔君,更是云淡风轻的吐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
“这是哪门子的缘分,这分明是在戏耍我。”
要不是单纯的打不过他,魔君此时一定很想把山神按在地上摩擦。
“我不管,反正这事与你有很大的责任,要是你把山神果看的紧一些不让被盗了,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端,所以你必须把我恢复原样。”
山神似乎笑的更灿烂了,他无辜的两手一摊,凭空出现两颗山神之果,随即道:“明明是你看不惯那狐狸,非要找个借口去抓人家,事到如今了还怪起我来了,你这小毛头,倒是会给我甩麻烦。”
山神之果虽然珍贵,但也不至于是世间独一例东西,山神一下戳破了魔君的那点小心思,倒也不恼,反而只是觉得这群年轻的孩子活力太过旺盛了。
“行了,你也不用垮着脸,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恢复原形找我也是没用的,你得去找那狐狸。”
“可是那狐妖已经跑了,我们没抓住它。”
肥肠如是回答。
“无妨,我早已观星测向,算出了你们今天这一遭,那狐狸也没逃远,而是藏在了一个你最熟悉的地方。”
山神故作神秘的看着魔君,把手中的果子递给了他的面前,而魔君似乎已经猜到山神话里的答案,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再一次触碰到了他内心的敏感。
“是...哪个地方?”
“皇都。”
此时,皇都已是迎来了又一个清晨,郝玉儿专门起了个大早到混沌摊排队,为的就是能抢到一碗东街上最好吃的混沌。
手里的食盒装着刚出锅还热气腾腾的混沌,转头就去了金黔的住所,因为不是很了解金黔的作息生活,郝玉儿也不敢保证这个时间金黔起床了没有,所以她蹑手蹑脚的推开院门,发现门上并没有落锁。
“奇怪,这门都没锁,难不成是没在家吗?”
揣着心里的疑问,郝玉儿又敲响了里面的房门。
叩击半天后,还不见金黔来开门,郝玉儿只能站在门口改成用声音提醒。
“金黔,我给你买了早饭,是刘姑婆的热混沌哦,再不开门可要凉了啊。”
半晌,还是没人应答,就在郝玉儿以为是金黔不在家的时候,搭在门框上的手不注意微微用力,居然推开了一丝门缝。郝玉儿见状,只是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推门进去一下吧。
“我可进来了,你要是没穿衣服的话现在先给你一点时间穿,我不会偷看的。”
郝玉儿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好歹是黄花大闺女,还是有些分寸感的。
在心里估摸着差不多时间后,并没有听见金黔穿衣服的声音,郝玉儿便小心的把手移开。
而就这一眼,差点没把郝玉儿惊得一口气上不来。
好么,金黔就直挺挺的坐在木桌前,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桌子上还摆着前一天郝玉儿给的两本小说,和已经烧尽了的蜡烛。
“金黔,你还好吧?”
郝玉儿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为了保险起见还往金黔的鼻下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感受到喷出的鼻息后,才放心的舒了口气。也不怪她这么紧张,因为金黔此刻的脸色是极其的差劲,门外投进的光照打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人消瘦了,面色蜡黄无光,眼下黑青一片,就像是被人揍了两拳,连双眼皮都不正常了,硬是累出了三道杠。
“你不会是一宿没睡吧,在年轻的身体也不能这样熬吧!”
人都进来这么半天了,金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郝玉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把他半游离的魂儿给叫回来。
金黔稍稍转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脖子,甚至都能听到发出的“嘎吱”声,双眼也是好歹恢复了一些清明,但还是有一层薄雾在眼前笼罩着,连看人都模糊。
“玉儿姐,你来了。”
金黔蠕动着已经干裂的嘴唇,勉强才带出这一声,而且听上去就像是用小刀化瓷器一般。
郝玉儿赶紧倒了杯水,递到金黔的嘴边亲自给灌下去,这才让他得到了一定的缓解,脸上露出了舒服的神情。
“我要是再不来,你可能就得倒在这了。”
这也不是郝玉儿夸张,因为以金黔现在的状态,谁看了不以为是个大病缠身的病书生。
“咱们不才刚一个晚上没见吗,怎么你就跟被什么妖怪吸了精气一样,吓我一跳。”差点以为新栽的摇钱树就这么折了。
“别提了,我熬夜看完了你给我的那两本书,眼睛差点没给我看瞎了。”
金黔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还有他可怜的老腰。
“我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是你刚吃了什么吗?”
“这是我给你买的混沌,趁热吃吧。”
郝玉儿把混沌端出来,金黔惊喜的一手接过,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两大口汤来暖身子。
“哇,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温暖的汤水顺着食道划过,逐渐遍布周身,就这一瞬间,金黔赞叹,生活还是如此的美妙啊。
呼噜呼噜的快速干掉一大碗,金黔才是完全的恢复了过来,满足的摸了摸被温暖填充的胃部,甚是舒服。
“吃完了?”
“嗯,吃完了,谢谢玉儿姐的热情款待。”
“既然吃完了,我们就直接说正事吧。”
郝玉儿伸手拿过那两本书,随便翻动了一下。
“你这个大夜熬到怎么样啊,有没有熬出什么好的点子呢?”
“快别提了,我昨晚为了看这两本书,差点没把自己的大腿掐烂。”
“嗯,为什么要掐大腿?”
“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但职业诉求又强迫着我必须看下去,所以我就只能通过掐自己的大腿来强迫去看书。”
逐渐面露痛苦的金黔,回忆起了昨夜的场景,不忍打了个颤栗。
“身体和心里的双重压迫,简直是对我的折磨啊!”
“那你还能不能画了?”郝玉儿半信半疑的看着金黔耍疯。
“也不是不能画,就是有点不好画......”
“只要你的作品销量好,每月我都会给你一点小奖励,这下可以了吧。”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好画了。”
一听到能加钱,金黔立马就来精神了,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工资到位,鬼不想推让他推都行。
郝玉儿直接翻了个白眼,调侃他说道:“我看你比我还奸商,怎么一天就算计的挣钱了。”
“哎呀呀,这也是情况所迫我不得已的,再说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你看我连名字都跟钱有关,就代表了我命中带钱啊!”
“算了算了,想挣钱也不是坏事,起码有上进心嘛。”
郝玉儿无奈的摆了摆手,准备起身回去呀。
“哦对了,忘了问你了,晚上的柳河晚会你去吗?”
走到门口的郝玉儿突然想起这一茬,便停下脚步问他。
“柳河晚会?那是干啥的。”
“我有时候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在这里出生的,连柳河晚会也不知道。”郝玉儿佯装愤怒,殊不知玩笑间她也是言中了某事。
“柳河晚会,是皇都的青年人们最喜欢的一天,在那天晚上大家都会齐聚在那里,不管是谁都可以大胆的吐露自己的真心向爱慕之人,说不定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呢,而且在这个月份里,柳河旁的芍药也是一绝,在配上彩灯花火,更是一番风情!”
“哇,这难道就是野生版的非诚勿扰。”
金黔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连连点头。
“总之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准备去的话,记得收拾自己一下,我看你条件也不错,说不定还能遇到一段佳话呢!”
金黔的长相和自身条件也都不错,十八九的大小伙了,却一直是单身一人,郝玉儿也是好心,不是没给他说过媒,但都以金黔的一套“先立业后成家”的说辞给推脱了。
“反正我可是告了你了,不去错错过了可别返回来后悔,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说了,我还要回去好好打扮一番,说不定那乘龙快婿就让我给遇见了呢。”
郝玉儿把玩着一绺长发,少女间的小心思浮上脸庞,带出一抹粉嫩,扭着细腰便离开了。
等郝玉儿走后,金黔琢磨了一下她说的那个晚会,反正闲的也是闲的,去凑凑热闹也无妨。
很快,夜幕降临,五六月的天气正是怡人,舒爽的风也是好脾气的时候,不仅催促着芍药花的盛开,也拨动了城内少男少女的心弦。一排排的芍药尽情绽放,在这月光的照耀下,它们才是最虔诚的信徒。
金黔晃悠的来到柳河边,此时道路上已经聚来了不少人,或是结伴,或是个人,河边上有不少少女蹲在那里,将载有自己心神向往的花灯,轻轻的推向水面中央,而成群的男子围在投壶摊上,试图展示一下自己的优秀技术来吸引路过的姑娘,属实是孔雀开屏了。
“呦呵,这人真的是不少啊。”
金黔此时是孤身一人,虽然穿的还是他平日里的旧衣裳,但脸上还是收拾了一下,再加上优越的身材比例,就是披一块儿破布在身上,也是会加分的,精气神十足。路过的小姑娘们也会害羞的向他抛个媚眼,在今天众多的男子中,金黔也还是有点受欢迎的。
可金黔十分正直,丝毫不受外界所干扰,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路旁支起的各种琳琅满目的小摊位。因为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相亲的,单纯就是来凑热闹的,有些摊位平日里不会出来,就只在这种节日里人多的时候才会露面,金黔就是为了能这些小摊,他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