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迷迭香熏

11、心酸滋味

　　我坐在地上，小黑和小白趴在我的脚边，温驯乖巧。我揉揉它们下颌的毛发，也好，最后不是还有你们陪在我的身边。
　　不想回家，打电话回去给老爸老妈说了声，下楼直接在叶敏家呆着。

　　心里面酸酸涨涨的，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脑袋里面想的全是南无月，满身是血的他，躺在床上脆弱的他，沉默无言的他，全是他！
　　打开手机找到好没来得及删的照片，这张在和林深相亲后无意间照的照片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如果那天下午我没有发现窗外路过的他，我或许也就会沉溺于林深的温柔之中，与他交往。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见到了他注定我要为他伤心，他是这个世界上，我一直等着来折磨我的那个人。

　　一夜无眠。

　　天亮的时候我还是上楼看了下南无月的情况，他还在睡梦之中，试了下额头的温度，好在没有发烧。走到厨房准备做点清粥却发现冰箱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
　　看时间还早，拿着钱我出门到邻近的市场买菜。

　　等我回来的时候，南无月已经醒了，人从房间出来，正在客厅看着电视。他的脚上打着石膏，胸口也被固定着，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姿势非常怪异。
　　我放下菜走过去，皱着眉看着南无月，“你怎么起来了？”
　　南无月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手里不停地按着遥控板。
　　“说话啊！”我推推他的肩膀，“你受这样的伤，难道不知道好好休息！”
　　“好烦。”南无月撑着手挪到另一张椅子上坐着，“我又没叫你来照顾我。”
　　“你”胸口感到一阵气闷，原来我做的这些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抢过他手里的遥控板关掉电视，转身将买回来的菜搬进厨房，我可以忍，现在他受伤需要照顾，所以我能忍。

　　“喂！”一只脚刚踏进厨房，南无月叫住了我，直呼我的姓名，“陈婉。”
　　“干什么？”我仰着头，不自然的问。
　　“你死心吧！”
　　“什么？”
　　“我不会喜欢你的。即使你在我受伤的时候照顾我，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的。”

　　手不停的发抖，连装蔬菜的塑料袋都握不住。
　　“啊，我知道。”

　　“你知道？”南无月的声音陡然升高，“你知道那你还赖在这里不走？”
　　“我赖在这里不走？”将手里的塑料袋狠狠地扔出去，但是见他浑身绷带的样子还是不忍着将袋子往旁边摔个几公分，“要不是我昨天晚上报警，你早被那群混混打死了！我难道犯贱吗，往你身边凑！”
　　“我说过我喜欢你吗？南无月！”我歇斯底里地吼道，“就算曾经有，现在都没有了！”
　　“好啊，那你走吧，离开我家。”南无月一手指着大门，毫不在意地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恶狠狠地盯着南无月，他就像一个恶魔，可以让你对他挖心掏肺之后毫不犹豫地将你抛弃，堕入深渊。

　　“你知道现在你这个样子想什么吗？”南无月打破沉默，率先说道。
　　我沉默着不想回答他。
　　“就像是怨妇一般，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欠你一样。我并不欠你什么陈婉，昨天晚上我有叫你报警吗，那群人是打不死我的。还有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不管你现在对我有多好，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明白！”我哭了，嚎啕大哭。“你难道就不能让我幻想一下，就不能让我照顾你一下，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不喜欢我也行啊，我也不求你喜欢我，但是你也不用表现得这样讨厌我啊！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你而已……

　　最终我还是离开了南无月的家，他都说得那样清楚明白，我如果继续呆下去就毫无尊严可言。

　　一个人在街上乱逛，手里面揣着老妈昨天塞得几百块钱，毫不犹豫地走进“blue”。
　　“blue”是一家西餐厅，在S市家喻户晓，因为想要在“blue”吃上一顿饭就要花费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

　　点了最贵的牛排，最贵的红酒，最贵的沙拉，一边流泪一边拼命地把这些东西往嘴里塞。直到最后胃再也容乃不了这些东西，抽筋似地疼痛才停下自虐的行为。

　　“小姐，总共一万五千八十块，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喝了一瓶红酒的我醉醺醺的看着眼前的侍者，从包里把仅有的钱掏出来放在侍者的盘子里，大手一挥，“结账。”
　　侍者弯下腰，“小姐，对不起，您的钱不够。”
　　“什么不够！我有钱，不是把钱给你了嘛！”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着嗝流着泪毫无形象可言。
　　“对不起小姐，我必须让我们的经理过来了。”

　　……

　　我不记得我是怎样从“blue”出来的，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面，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