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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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鸿到底没在巷口就戳破，因阿娘特地遣了马车来接，另外也有人给她送了信，泊州牧果然看不惯邱燃行事，已受理了受害者的状书，且那状告的女子刚烈，将邱燃所做的事闹得满城皆知，惹得男女老少都义愤填膺，恨不得替她手刃邱燃这个人渣。
不出两日，泊州的事就该传到淮州来，就算是一州之牧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届时这一二年来的谋划付诸流水，邱燃的好名声一落千丈，品行不过关，那定品自然不会高。以邱燃心性，若是定为下品必不会甘心入仕。且他入不了仕途不说，若被谁参一句“治家不严”，淮州牧本人的官位稳不稳还得另算。
谢轻鸿觉得这般下场就极为合适，眼看即将平步青云的坦途大道凭空坍塌，因自己以往的恶行让父亲仕途不稳，门当户对的世家绝不会与之联姻，不能分父亲之忧，不能借妻族之势，出门不再有以往的万众瞩目而要遭受唾骂。
这对于一个极好面子的人来说，不亚于身死处刑，既要面子，那边让他颜面尽失，这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谢轻鸿将此事暂且搁下，又专心研究起那本奇怪的书来，可无论她用什么秘法，不管是用火烘还是用水擦，那书页永远都是空白一片，并没有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天书显形”。
她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再去一回那暗书坊，明明都记得路，到了那条街却怎么都寻不到巷口，就像是本来就没有这么一处民宅。
她转了一圈，突然想念起裴渡来。
不过也没多少时间可以想，因着书院里马上要考试，谢轻鸿来得晚有些课业都未曾学过。因而一得知要大考，她便一头扎进课文里，不管神秘天书也不管裴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复习课业。
只要考试，她必然不能倒数！
等考完就到了六月初，年中选任已经结束，邱燃已成了过街老鼠，往日姑娘暗含秋波的眼神都变成了厌恶不屑，再没有堪比潘安掷果盈车的美名。官途断了脸面丢了，他也再不曾回过白鹤书院。
如今邱燃正在家中喝闷酒，那眼瞎认不出情郎是裴世子的小厮已被他寻了个由头杖杀，可只能略微抚平他内心的愤恨，更深一层的恐惧让他日夜不得安稳。
初时得知自己名声败坏时，他愤怒得只想寻谢轻鸿算账，怪她身为女子太过美貌惹自己遐思，更恨她当初明明清白却故意误导，还挟私报复害自己身败名裂。
可后面得知父亲官位不稳，朝中有人故意打压，怕是往后都升迁无望。邱燃这才觉得怕了，若没了父亲官途，他这一生就剩不得什么。他还是小看了谢轻鸿，心道这女子心肠太过狠毒，往后都得远远避开。
谢轻鸿听说时只觉大快人心，身为受害者的姑娘也算出了一口恶气，这恶徒以为姑娘都好欺负，就该得个教训，往后让他都不敢再祸害姑娘。
——
裴渡一到越城，南王便将收到的信给了他看，透着几分幸灾乐祸道：“你先看看，也别太生气，你这名声太差，谢氏女不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裴渡不理会，只拆了信看，信是淮州牧送的，春秋笔法颠倒是非，明面上贺南王府世子婚约，暗里却说谢家家风不正、教女不严，女子当街受人花冠、举止放浪。
见他没说话，南王继续戳心窝子：“老子早与你说过，强取豪夺不可取，她心不在你身上，如今放下还为时不晚，若以后成婚了，那可真是两顾生怨。不如早些放手，给她自由，说不定还能成朋友。”
他幽幽叹了口气，语气充满过来人的哀愁。
裴渡冷冷看他一眼，将那信折了又放回信封，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的骄傲：“她的花冠就是我送的。”
南王嘴角压下，十分怀疑：“你倒也不必强撑，为父都明白。”
裴渡被挑衅得心思也恶劣起来，直接戳人肺管子：“父王也不必强撑，您这么多年儿子也明白。强取豪夺不可取，母妃时不时都翻一翻旧账，父王的心情不好也是应该。可我的心情不错，我送的花冠还被她放在闺阁架子上。”
南王一脸“我就看着你编”，可看他说得这般笃定，也不由半信半疑。他一开始没怀疑这信，也是因为觉得儿子绝做不出送花冠这样的事，淮州牧也没胆子编造，谢氏女有仰慕者那是太过正常的事，于是——
“呵，说不定早已扔了呢？”
裴渡便更骄傲了：“我瞧见的。”
父子俩冷冷对视，谁也不低头，南王冷笑：“你怎么这般不检点，还未成婚送什么花冠？”
裴渡听这话似曾相识，不假思索道：“未成婚怎么就不能送花冠？成婚了也未见父王你送过，难怪这么晚，父王只能一个人待在书房……”
“滚出去，少碍老子的眼。”南王怒声呵斥，“日后若你被谢稳打断腿，老子绝不给你求情！”
裴渡轻飘飘甩下一句：“谢公可不会打人。”
等裴渡带着一身轻松退出书房，南王摸着胡须若有所思，裴渡这不孝子态度不好，话说的却不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给王妃送花冠呢？而且，这不孝子都是从哪学的，怎么这么会，连谢氏女都能哄？
早年他与谢稳也算同僚，谢稳年纪轻轻就老谋深算，心眼那是一个又一个，不知不觉就给人挖坑，难道他的女儿是个傻的？不然凭啥便宜了他儿子？
不过有句话不孝子可想错了，谁说谢稳不会打人的？呵，他这做老子的，就等着看儿子的笑话吧。谁叫这不孝子态度嚣张，也该让他知道，岳父这身份，可没有一个文弱人。
裴渡出门就招来自己的暗卫，他与谢轻鸿说的话可不是空谈，若单单只让邱燃仕途断掉还是太便宜他了。就算他不入仕，还是可以仗着家族权势继续作威作福。
对了，还有那位口出恶言的祝先生，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