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科举结果就我最菜》源百华橘

5、端倪

　　“啊？还有这样的规矩？”魏流大声不解。
　　宏彦虽然也十分惊讶，但是并未像魏流一样表达出来，只是有些苦笑看着凌孔。
　　凌孔感觉到了宏彦的目光，于是也开了口：“规矩其实就是这样，每届的争月的双方都是大家争先雇佣的热门。毕竟其身手功夫有目共睹。只是一般来说名牌都会在第二天才会挂出，不想今晚是个例外。若是和刚刚管事之人说明原委请予通融也许能将名牌重新挂回，可能会被抱怨几句，我们听一听别往心里去也就罢了。”
　　宏彦听到前面时已经准备去向管事说明了，可是后面一听免不了被人说道几句，心中自尊忽起，面露愠色。此时仿佛注意已定将手中名牌交还给魏流，然后调整了一番说道：“我看还是遵守规矩吧，再说出门在外多两位武功高强之豪杰相伴想必也是一次奇遇。就这样吧。”
　　“只是二位，此次虽然不是祸事但也是由我而起。本次费用我看就由我来出吧。”魏流也不好意思的说，手中的名牌被捏的更紧了。他本就家境一般，只是在当地算的上衣食无忧。他眼中面前的二位才算得上是大富大贵，尤其是宏彦，至今仍不知身份。
　　凌孔听完之后又挂上了一脸坏笑看着宏彦说：“你说呢？”
　　“我说啊，那就干脆再雇上一个厨子和马车，好让我们这位兄弟好好的出出血。”宏彦打趣道，他心已定，本次雇佣二侠的费用由他来出。看着魏流虽然也是相互投趣之人但是并未出自豪门，心里估计着雇佣此二人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如此的话更不能让朋友难勘了。
　　“厨子马车就算了，在下实属囊中不盈，若是不嫌弃让凌孔兄弟找一家味道不错的馆子我请大家吃点好的吧。”魏流无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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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上的一间小客栈里，四名看着像是要去赶考的学子正在饮酒作诗。店掌柜看着几位兴致正高但是烛火昏暗，默默遣着小二又添上了两盏灯。挑了挑火之后，小二不做声的退下。学子其中一人看在眼里起身向掌柜作揖道谢，其余三人也先后效仿。向掌柜道谢。
　　掌柜的连忙摆手示意无妨，但却起身从柜台之中抽出身走向四人的桌子，几步之间眼神示意了一下小二，那小二得了眼令之后迅速来到门前向门外张望几下就站定了，看样子好似在放风。
　　“掌柜的这是？”为首站起的学生说道。
　　“这几位客官，看样子就是进京赶考的学子。遇酒启诗真是痛快，只是……”掌柜的顿了一下。
　　几位学子并未说话，等待掌柜的继续说下去。
　　“只是有些诗作得，有些诗可千万作不得。这时辰看着是晚了路上没有多少路人，可隔墙有耳要十分小心啊。就比如刚刚你们这首……”掌柜的后面几句的声音很小，只保证让面前几人听到即可。
　　话没说完，小二用脚奋力的踢了踢门槛，然后赶紧迎了出去大声道：“几位官爷巡街辛苦，进来歇歇脚让小的伺候几碗茶水吧。”
　　掌柜的闻声迅速示意那为首的学子赶紧将刚刚写诗的纸胡乱收入怀中，将桌上笔墨纸砚随手一包掖在怀下冲入账台藏于案下，又连忙起身示意学子们装作平常饮酒。
　　“几位官爷您辛苦，就近请坐，小的现在就去现泡杯茶。”小二迎入来三名巡街官差，赶去后厨现打热水泡茶。
　　“再加几碟小菜。”掌柜的补充到。
　　几名官差向掌柜的点头一笑然后就开始聊了起来，声音不大，边聊着还边向着旁边的四位学子偷瞄几下。
　　此时小二从后面端来了新烧的开水，掌柜的截住小二接过水壶走到三位官差桌边当着他们的面沏上茶叶招待了几句就来到学生那一桌：“几位客官天色不早了，先付的酒钱也刚好用完，您看接下来……”
　　一位学子正要张嘴说什么，刚刚为首那位学子拦住了他，对掌柜的说：“谢掌柜的提醒，我们这就收拾离开。”说完就带着其余几位将桌下的行囊收拾了一下急忙走了。原本可以就这样出门去，可是其中一名学子在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板凳，砰的一声响，引来了三位官差的目光。那名学子也算是机灵，索性把身体摇了几下趴在了地上装醉，嘴里还在嘟囔着：“这地面怎么是软的……”
　　看着这名学子在地上装醉，手上的小动作被掌柜的净收眼底，连忙走去将其搀扶起来交由其他学子架着颤颤巍巍的离开，看着四人出了门，掌柜的心才将将准备放了下来。正准备回到柜台，一回头就看到三名官差全部都已经放下了茶杯正坐着，脸上没有表情，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掌柜。
　　“掌柜的，刚刚那几人你认识？”一名官差问道。
　　“回官爷的话，就是几个去赶考的读书人，傍晚来到这的，就在小店里坐着吃饭喝酒，并不认识。”掌柜的觉得不妙，以及收起了刚刚那一副市侩的嘴脸正经的回答道。
　　“只是喝酒吃饭，其他什么都没干吗？”
　　“没错官爷，只是喝酒聊天。”
　　听闻了掌柜的回话，那官差对其余两位官差示意了一下，三人点了点头继续将茶杯端起喝了起来，也挥手示意掌柜的可以去忙了。掌柜看到手势之后心里叹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砰！
　　刚刚问话的官差突然一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将桌上的油灯震的晃了一下，本就不敞亮的客栈里被这一下映照的忽明忽暗。官差立马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谎话连篇！”
　　这忽然的一下将掌柜的吓的魂不守舍，腿脚发软站在原地，用发抖的声音说：“官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官差站了起来看着掌柜说：“第一，你说他们喝酒吃饭，可为何桌子上只有几个酒杯，连双用过的筷子都没有？”
　　看着掌柜惊慌的表情，官差继续说：“第二，既然只是喝酒吃饭，为何其中一人衣服袖口上有墨迹。他的袖口漏出的布料并不上等，面料粗糙，若是以前碰上的墨迹干了之后便能看出布料的纹理，而刚刚那边墨迹是完整连在一起的，看样子是新墨还没干透。第三，刚刚摔倒那人，在看到板凳倒后为了不让我们注意到地上洒落的墨迹，故意趴在地上装醉，而再起身之后地上的墨迹就被泥土盖住了。接着你也过去帮忙遮掩，你以为这些我们都看不到吗？”
　　好敏锐的洞察力！掌柜的暗地心惊，虽然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完全回过神来，可毕竟也是常于各路人士打交道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如今这个情况，装糊涂已经没用了，这三位官差不好糊弄只能步步为营想法过关了。
　　“回官爷，小的刚刚才想起来，这几位喝到一半的时候曾兴致大发要吟诗作对，所以让小的拿上笔墨纸砚供他们记录。”掌柜的话中虚实参半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所幸灯火不昏暗看不太清他的脸色，不然估计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那为何我们进来之时桌上只有酒杯没有纸笔？”
　　“是这样，好像是四人轮流作诗，一人接一句，可轮到一人时那人突然接不上了，就被其余三人嘲笑了几句才学不深。那人羞愧之下接着酒劲耍起酒疯险些把砚台打翻，小的就赶紧把这些都收下来了。”掌柜的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好，那我问你，是哪一个人耍了酒疯，他接的又是第几句？”
　　“是……”掌柜的心中已经编好答案正要作答又被官差打断。
　　“掌柜的你可想好，我只问一次，好好回答。”说完官差就不看着掌柜了，将茶杯中的凉茶倒出，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热的。小小的客栈里只能听到三位官差呷茶的声音，伴随着时而闪烁一下的烛火，掌柜的此时大脑正在飞速的思考。他有亲戚在县衙里打杂，前两天跑来报信说是县衙里接到上面消息要严查各路学子的文章诗词，传言是有大批逆党装扮成学生模样四处留诗讲学，蛊惑人心。所以提醒掌柜的要时刻留意来往吃饭住店的学子，如果发现悖逆谋反的言论一定要及时上报，否则一旦查出则必定殃及自身。可这家客栈的掌柜之子今年也正值赶考，几天前也已经上路了。刚才看着那几位学子想起自己孩子十年寒窗的样子不忍心将其暗送衙门，只能好意提醒。官差初进之时却是也动了恻隐之心，所以谎话一个接着一个说出，可现在心想着学子们已经走远，自己也要赶紧从当前的局面下脱身才是。
　　定了定神，掌柜的最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在下没读过什么书，刚刚那几人咬文嚼字的实在记不住。那诗小人还留着，请官爷自己看吧。”说完就去到柜台，将刚刚收起的那张纸找出来，递给官差。
　　官差接过来一看，上面却是有一首快要写完的诗，已经写到了尾联，但是颈联被一大块墨迹盖住了，看不清楚。用手摸了摸上面的墨迹，确认是干的不是刚刚掌柜的偷偷自己涂上去的，官差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可眼下当事几人已经离开，证物就在手中，从残留的诗句看来并未有什么谋逆之意，再纠缠掌柜的意义已经不大。
　　“本捕公务需要，刚刚冒犯了，掌柜的不要见怪。”那名官差流露出一丝笑意，态度也缓和了起来。
　　掌柜的匆忙表示无碍，差点就给跪下说没关系了，赶紧又跑去给官差上了一壶新茶。官差确实也没有再难为掌柜的，接着之前的话题聊了起来，客店中的氛围似乎重回正常。没过多久，茶水饮用过半只余微温，桌上的瓜果点心也被吃尽了。刚刚问话的官差落下几个铜板在桌上，小二见状连忙上前请官差将钱收回，还不忘包上几张烧饼连同铜板一起塞给官差，掌柜的也慌忙上前表示几杯茶水小店万万不敢收钱。
　　推搡之间官差无奈呵斥一声，店中二人见状只好将钱收下。
　　“掌柜的，还有件事麻烦一下，请这位小二哥跟我们走一趟吧，问几句话，明天日落之前就可送回。”官差冷不防的抓住小二的手，对着掌柜说了一句，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几人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