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蒋子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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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心不在焉或者舌头太长，吴春丽刚一抬脚就被绊了一跤。
不等蒋歆之眼疾手快地出手相扶，那根猩红醒目的两米长舌已经自然而然地缠绕到她的胳膊上。
阴冷、湿滑、黏腻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至全身，蒋歆之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发黑，恨不得立时舍了这凡胎肉身。
“松——开——”她强忍着不适，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得唔体，得唔体，哦唔似故意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蒋歆之语气凶狠，吴春丽顾不得其他，一边道歉，一边抓起舌头就往嘴里塞。慌里慌张的样子，好像生怕舌头被人抢了去。
“没有下次。”蒋歆之不欲追究，转身涂抹洗手液，将被长舌触碰到的地方清洗干净。
以前碰到的鬼体都是透明的，看得见，摸不着，哪怕从正面穿过，顶多也就是有点凉丝丝的感觉。吴春丽拥有实体，恐怕跟她在天地银行工作脱不了干系，蒋歆之暗自忖度。
就是不知道跟她接触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比如阴气入体、邪祟缠身等。
按道理应该不会……想在人间开银行，少不了要与凡人接触，若是连这种浅层次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岂不是要为祸人间？
这么想着，蒋歆之便将心放回肚子里，步履稳健地去了食堂。
路上，她眉头紧锁，一张脸拉得老长，邵雨琪见了都不敢上前打招呼，只远远的坠在后头，然后悄悄跟王婆子打听情况。
王婆子哪里知道，“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问问。”
不曾想蒋歆之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动作迅速，打完饭就走，留下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众人。
“蒋行好像生气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的……”
“……”
吴春丽姗姗来迟，见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蒋歆之的反常，不自觉地吞咽起口水，等了半晌，才语气怯怯道，“我……我舌头没藏好，被蒋行看见了……”
“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闻言，王婆子面色大变。
当初选拔鬼上来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在活人面前暴露鬼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上班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王婆子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一秒都不敢耽搁，速速跟蒋歆汇报去了。
怎料蒋歆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无妨，一切照旧即可。”
“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还请责罚。”虽然上司嘴上说着无妨，但作为下属，该请罪还是要请罪的。
“先记下，日后再说。”
蒋歆不责罚，但王婆子不能什么都不做，她将吴春丽拎到一边，就这件事对她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警示教育，最后以“如若再犯，油锅伺候”结束，吓得吴春丽瑟瑟发抖，涕泪横流，夜不能寐。
第二天上午，蒋歆之准时来上班，见她神色如常，王婆子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招到的人，若是就这么挂了或者疯了，王婆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头交代。
没错，当初定下不允许暴露鬼身的规矩，主要原因便是担心鬼会吓坏活人。
不论是吓出毛病还是直接吓死了，他们当鬼的都要承担相应的因果。
越是老鬼越是知道，活人的命果不是那么好化解的，若是真的一不小心牵扯上，往后的日子……可不比下油锅轻松。
“蒋行，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说昨天下午，小吴不小心冲撞了您？”王婆子旁敲侧击道，不待蒋歆之回答，又自顾自地描补，“嗐~卫生间那地方，黑灯瞎火的，我早跟老牛说了，让他赶紧把灯修好，也不知道他磨蹭个什么劲儿。这件事他也有责任，您要是不高兴，别客气，只管扣他工资。还有小吴，冒冒失失，笨手笨脚的，我昨天已经批评她了。”
蒋歆之又不傻，哪里听不出王婆子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卫生间光线昏暗，如果她看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肯定是她的错觉。
对于这样的解释，蒋歆之没有异议，“让牛叔抓紧点。我是来赚钱的，可不想刚入职就搞出工伤。”只要能赚到钱，只要不影响她和她的家人，粉饰太平有什么不好？
蒋歆之表现的这般配合，只字不提吴春丽的两米长舌，这下轮到王婆子懵圈了——这丫头莫不是真以为是她看错了？自己前前后后折腾半天，这是白操心了？
她纠结她的，蒋歆之懒得操心，忙自个儿的去了。
天地金融工作群（7）
蒋歆之：【@所有人.9：30到会议室汇报工作。】
邵雨琪：【收到】
李建新：【收到】
牛阿傍：【收到】
王婆子：【收到】
吴春丽：【收到】
十分钟后：
蒋歆：【收到】
看着群里的最后一条消息，蒋歆之忍不住轻点蒋歆的头像，只见其个人主页的黑白头像旁写着：
蒋子文
群昵称：蒋歆
地区：江南江州
蒋子文……蒋歆之昨天刚进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关于蒋子文，蒋歆之早前知道一些，因为江州有个蒋王庙，里面供奉的就是蒋王蒋子文。
某度百科上给出的资料是：
蒋歆，字子文。三国时广陵（今扬州）人，汉末为秣陵尉，追逐强盗至钟山（即紫金山）脚下，战死后葬在钟山脚下，民间传说，成为阴间十殿阎罗的第一殿秦广王……【1】
天地银行，蒋子文，牛阿傍，两米长舌……
哪怕再不愿意相信，蒋歆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八成是掉鬼窝里了。
唉……
作者有话说第7章 蒋子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