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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痛当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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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这边,忠王的十二个孩子和侍妾们都聚齐在门口等待,孩子们都在好奇这个继母长得什么样,女眷们则在担心这个正妃会不会是个刁蛮的,她们中最小的也都过了三十岁,自然不能和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比,要是真的争宠起来几乎没有胜算,即使她们有儿子,不过王爷最不缺的不就是儿子吗?
坐在轿子里不知道晃悠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随即就感受到落轿的下沉,有个身影掀开了帘子拉住了庄眀韵的手,彬彬有礼地对她轻声说道:“到家了,下来吧。”
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个王爷现在的视线也被帕子遮住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只能感受到牵住她的手很粗糙身边的人很高大,其他什么也不知道。跨过门槛后,喜娘就在旁说出一连串的吉利话,乐器的演奏声感觉就在耳边吵得她脑袋嗡嗡的。庄眀韵感到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她知道她一进这个门口就有无数双各怀心思的眼睛盯着她,只想着赶紧走完这条路,但是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没走完?这个王府也太大了吧!
心不在焉地走完冗长又繁琐的环节终于到了最后的拜堂,由于王爷的父母早就去世,又不能像常人一样将灵位请过来,所以上方的两张椅子是空着的。在喜娘的唱贺声中两人完成了三拜,最后一拜的腰弯下去后,庄眀韵心如死灰地想着:完了,这辈子都搭进去了。
喝完交杯酒后庄眀韵就由喜娘和作为陪嫁丫鬟的桑兰一人一边牵着进了新房,喜娘跟她说完接下来的流程后就出去参加宴席,偌大的新房里就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庄眀韵悄悄掀开帕子的一角环视着红彤彤的新房,床头大大的喜字和燃烧的龙凤烛都是她想象中婚礼的模样,除了新郎。
“早知道我会嫁给一个比我爹还大的老头子,当初莫家那小子派人来说亲的时候我就不应该那么快拒绝,虽然人是笨了点,起码还看得过去,你说是吧桑兰。”见到没人,庄眀韵索性将头上盖着的红布和冠冕拿下来透气,脖子都快断了。
桑兰吓得连忙捂住小姐,不对,现在是王妃的嘴:“我的主子啊你可别说了,刚成亲就说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刚过门就落得一身闲话。”
庄眀韵撇撇嘴,整个人扑在床上,头埋在床铺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管他呢,希望这位王爷快点喝醉,最好是醉到不省人事那种,一想到今天晚上要跟这么个老头子过,就犯恶心。”
桑兰表示很心累。
天色渐暗时,房门才被打开,带起的风都协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桑兰接过皇甫颖递来的一个红包后就退出房间关好门,祈祷小姐晚上能顺顺利利地,千万不要乱说话。
皇甫颖坐在已经等候了好久的庄眀韵身边,用红色的秤杆挑起她的盖头,看着她纯净而闪亮的桃花眼有些恍惚,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待得太久,已经好久没有看过那么纯净的眼睛了。
庄眀韵抱着赴死的决心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刚毅的眼神和完美的侧颜显示着他年轻时多少也是个英俊公子,虽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入目,但是已经冒出了白发的双鬓和眼角的皱纹都在狠狠地刺激她幼小的心灵,年轻时好看有什么用,他现在已经老了!
互相看了两分钟后还是庄眀韵先开口:“额,那个,王爷,敢问你的生辰是哪一年?”
皇甫颖对于她问的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皱了皱眉还是回应到:“永熙十三年,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有,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你应该叫我夫君,在外人面前才叫王爷,以后的规矩还有得你学。”
得到答案的庄眀韵恨不得连夜逃婚,再不济一头撞死也行。永熙十三年距离现在多久了?整整四十九年!比她大了整整三十岁,要知道她爹生她的时候也才二十五岁,索性直接装晕往后倒下去。
不明情况的皇甫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将要倒下的庄眀韵,以为她只是太累体力不支才坐不稳,贴心地对她说道:“太饿了吗?那就现在开始洞房吧,结束了你就可以去吃饭了,吃完好好休息。”说完就顺势把她抱到床上开始解衣带。
战前的准备阶段庄眀韵是想过要反抗的,但是试过了各种方法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后就放弃了,咬着牙紧紧地闭上眼睛后就接受了现实。整个过程中庄眀韵只感受到了钻心的痛,至于什么书上写的“升天般的欢愉”是一点没感受到,皇甫颖这个大老粗哪里知道什么怜香惜玉,只会一味地使蛮力,反正自己的感觉不错就很满意了。
上完刑后庄眀韵的手心早已被自己的指甲握得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背上也都是疼出来的冷汗,等到皇甫颖睡着后才爬起来批上件外衣坐在早已凉透了的饭菜前吃起来,一边吃眼泪一边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饭上,想到以后都要过这种日子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整个晚上庄眀韵几乎都没睡,脑袋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晚,等听到第一声鸡鸣后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后发现床上另外一个人不见了,梳妆台旁的架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上面鲜红的血迹记录了她昨晚遭受过的灾难,最不想回想起来的记忆又涌现出来,只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恶心。
实在口渴得紧,庄眀韵拿起桌上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拿着水杯的手却止不住地发抖,最后没拿稳杯子摔在地上裂成了几块,她压抑了一晚的情绪也顺势爆发了出来。
桑兰在门外等小姐起床伺候洗漱,却听到屋内有瓷器碎裂的声音连忙开门冲了进去,打开门只看见地上的水渍和茶杯碎片,以及趴在桌子上痛哭的庄眀韵。桑兰见状不太对先跑到门边把门关好,再走上前查看小姐的情况,走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庄眀韵一把抱住,哭得更大声了。
桑兰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婚前小姐抗拒的态度以及昨天第一次看到、一看脾气就不怎么好的王爷,大概都知道了缘由,她没嫁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轻拍着小姐的背。自从进到房间里就觉得有股奇怪的腥味,打量着房间时看到了沾了血迹的白毛巾,她虽未经历过人事但也知道一点,看到那条毛巾时第一反应不是脸红而是吓得倒吸一口气:天呐流了那么多血,这该有多疼啊,小姐昨晚是怎么过的?
庄眀韵哭够后让桑兰打桶热水来沐浴,洗了快半个时辰都还是感觉没洗干净,白皙的皮肤上一道又一道快要渗血的痕迹又在提醒她昨天的不堪。闭上眼睛痛苦地洗完澡后桑兰侍奉她更衣,刚穿好衣裳就有一个侍女前来传话:王爷请王妃过去存善堂,有要紧事。
桑兰帮庄眀韵穿上侍女送过来的用上等布料制成的新衣裳,第一次梳起妇人的发式,由王府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存善堂,一进门就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看十分不自在,坐在上座的皇甫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太师椅上,指着下面的男孩们对她说:“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儿子了,从今天起你也成为他们的嫡母,等下让他们给你介绍下自己。”
接着又向下面跪着的儿子们说:“现在都来拜见下你们的母亲吧!”
被这么一喊,屋子里全部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庄眀韵尴尬得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