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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凌云君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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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陈一一
关于我们的恋爱,每次问是谁追的谁。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这样回复:我这么绅士,当然是我先动心的啦。每当听到这,我总是表面微笑应和,然后内心:许严你这个杀千刀的,明明是追妻火葬场!
我前期被他虐的挺厉害的,我们是初三认识的,他是班长,无敌高冷男,我是年级第一,无敌搞笑女。一次老师让他找我,当时我正好在办公室外面,都听到了谈话。但他这小子出办公室的时候,不认识我似的,直接从我身旁略过。我趣!姐姐三年年级第一,他居然都不认识我。就引起我的注意了.
再次注意到他,初三上学期已然过半。是在物理课堂上。
“这次试卷很难,平均分是六十多,但我们班有两个人满分,一个是一一,另一个是谁大家可以猜猜。”贺老师笑意盈盈拿着试卷走上讲台。
“是张敏知?”文娱委员率先回答。
“是周鹤?”在老师摇头后,副班给出她的猜测。
“都不是,是许严。”贺老师扶了下眼镜,眼中难掩笑意。
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许严,那个傻子正淡定的转着笔呢。
我:嗯?他上次不是不及格吗?这次居然满分?
课后,贺老师把我俩请去了办公室。中途贺老师突然被叫走。我和他只能并排站在物理老师的办公桌前。那个时候许严还没完全发育,身型瘦削,身高只有173,比我高半个头。
整个办公室只剩我和他,气氛怪尴尬的。我天性活泼,自以为需要主动站出来打破这怪怪的气氛(如果我知道这后来引发一整天尴尬的话,那时是绝对不会开口说一个字的。)于是我主动咧着大嘴和他套近乎:“这办公室真大啊,对吧!”但我这尴尬的热情却只换来了对方微侧了个头对我呵呵的一声。(我内心:呵呵?呵呵什么?)我不死心,就继续套近乎,问他:“你怎么考满分的啊,可以分享一下你的方法吗?”“不想说。”但是这只能换来让我更尴尬的回答!好吧,我闭嘴!不过是问问而已,这小子真小气!然后我把头扭向一边,装作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心想:物理老师快回来,才不要和这小气鬼呆一块。
过了一会,贺老师回来了,他慈祥的问我:“怎么气鼓鼓的,你和他吵架了?”
想起刚才的事,我有点囧,赶紧心虚的摇摇头。物理老师继续笑,继而打趣他:“吵架你个男生你不让让她?”还以为他会怎么回答呢,这小子居然说:“没打架,但我怀疑她可能得了甲亢”。我听得瞳孔地震!“怎么说。”贺老师继续问。他这小子居然扶了下他的黑框眼镜,继续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很瘦,又容易亢奋,很符合甲亢症状。”
我:????????
最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老师让我们回教室的时候,我止不住在他后面给他翻白眼。
期中考成绩出来后,按例班里要来一次大换座位。好巧不巧,我就坐在许严正前面。(因为我们班卫生是按列的前后两位搞卫生的,我在第三位,他在第四位。)我顿时委屈的不得了,跑去和隔壁班我最好的朋友——范芝芝(下文统称范大婶)朋友抱怨了半天。最后她给我出主意,和他约法三章,分清搞卫生的界限,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从不靠谱的范大婶竟然靠谱了一回。我采纳了这个她的主意。回到课室的时候,他正好在座位上,于是我环抱双手走上前去和他说:“诶,许严,咱们约法三章吧,免得搞卫生你说我做少了,欺负你。”
他:“看来你经常占人便宜。”
我:“谁和你说我常占人便宜了?”
他:“事先急着划清界限一般是心虚的表现,你心虚的原因我只能想到这个。”
我:……
非要我说讨厌你吗。
事情的转变是在我数学的瓶颈期。那个时候我数学总是只考到108.109,很难突破到110(120满分)。因而那段时间我总是问问题,但我又不能完全领悟同学,老师对这些问题的解答。又一次,我带着问题去办公室找数学老师,轮到我的时候,数学老师突然说,:“一一,这题我和许严说过,你去问问他,我为后面的同学解答其它的问题可以吗?”“我……”说话时不自觉回头看一眼,发现排队的队伍长度真的很长时,才不要这三个字就吞在了肚子里。好吧,反正不会这道题,第一也还是我,我才不要问他呢。正这么想着,走出办公室门口时,我的马尾被往后扯了一下,痛得我嗷了一声,定睛一看,是我的竞争对手张敏知。我瞪他:“张敏知,你干嘛。”张敏知:“陈一一,那题我会,叫声帅哥,我教你。”“不用,老师让我问许严。”“可是,陈一一,许严话很少,不一定愿意教你的。”张敏知露出戏谑的笑容。“老师刚让我教他?”沉稳的声音从我和张敏知背后传来。我转头看他,顺着光,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剑眉星目,红唇皓齿,一瞬间我竟看呆了,他歪头:“嗯?”“我我我我,额,是是是是。”莫名奇妙的我语无伦次了。神奇的是,老师和同学要说十分钟的题,他三分钟就给我说明白了,还是完全说明白那道题的知识点和逻辑。其实我第一次就已经听懂了。但我假装没完全听懂,告诉他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需要讲解。他没有不耐烦,又重新讲了一遍。讲题的时候的他,真的很温柔,他的嘴巴很薄,颜色是令人悦目的红。他拿笔的手,手指纤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甚是好看。我呆呆的看着。直到他问我听懂了吗,我才回过神来。我急忙道谢说:“谢谢,下次我有不懂的问题,我还可以问你嘛?。声音是我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愣了一下,“如果我会的话。”我转过头,心想,其实他人也没有那么坏嘛。
运动会如约而至。在此之前,范大婶已经紧张了好几天。因为陆显参加了1000米的项目。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陆显了。比赛准备开始的时候,范大婶用手肘碰了下我:“诶,那个惹人厌的家伙也在诶。”顺着大婶的目光,果然看到了许严在检录。我没吭声。范大婶继续说:“欺负你的家伙我就诅咒他跑倒数第一。”我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别吧,他代表我们班的呢。”大婶:“那好吧,倒数第三刚刚好!”比赛哨声响起,第一圈的时候他真的是倒数第三。大婶:“哈哈,我这嘴真是开过光。”“闭嘴吧你。”我脱口而出。大婶被我吓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撅了撅嘴。我没敢再看,只低头用脚踢脚边的沙子…“啊啊啊啊,那个讨厌鬼,跑到了第一诶。”范大婶一边用手猛拍我,一边诧异的大喊。我抬起头,他还有不到20米就到终点了,我霎时觉得很开心,但我的开心也只持续了几秒。因为他越过终点线后,第一时间看向了我们年级的白月光——何昕怡。而何昕怡也对他甜甜微笑。一个15岁的女孩子的直觉——许严喜欢何昕怡。我心情再次沉重,继续低头用脚踢沙子。
我闷闷不乐的状态持续到中午,连范大婶抢我的鸡腿我也没在意,这可把范大婶吓坏了,她夹我鸡腿的手停在半空,“陈大妈,你没生病吧!”“没事。”我有气无力的回答。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语出惊人地说“你这衰女胞不会偷偷有喜欢的人了吧。” “没有。”我心虚的回答。由于我一整个上午都是这个死鱼状态,范大婶并没看出我的异样。“没有就好,现在的男孩子都乳臭未干呢,幼稚的很。”她一边说着,一边咬了一口我的鸡腿。“那你的陆显?”我对她翻个白眼。“那不一样,陆显是谁啊,那可是陆显诶!他又高又帅,讲话还会电人……”大婶又开始滔滔不绝了,我摇了摇头,但看着大婶的傻样,开心了很多,也许大婶说的对,现在这个阶段的男孩子才不值得呢。何况还是喜欢别人的男孩子!别想了,现在的任务主要是冲刺信高。陈一一,那可是你想了三年的!
徐严
直到初二结束,我的成绩依然不是很理想。经过商量,父母决定把我托付给一个在邻市中学当中学校长的远方表舅。表舅并没有特意和班主任提过什么。但开学当晚,班主任就点了我当班长。我知道,他想我在表舅面前多说好话。一一总说,她三年年级第一,我都认不出她,哈哈,新转来的,怎么认出她。但她不知道,我早已经和她见过面了。六年级的暑假,我去外婆家玩,我外婆家在她家对面的六楼,她家在五楼。那个暑假,每天早上,我都能看到她在房间练琴,嘴巴鼓鼓的。那时我觉得她好可爱,但我一直没去认识她。我一直没认出她。直到那次校运会,她上台表演弹钢琴。她的嘴巴不再是鼓鼓的,相反,聚光灯下,她从容自若,大方优雅。但那是后话了。在我没认出她之前,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她,我觉得她太闹了,整天笑个不停。我也讨厌她的热情,哪个同学生病没来学校,她都会帮别人记下笔记和作业,写好放在那个缺席的同学桌子上。我觉得她挺自大的,她不会以为大家都像她那样爱学习吧。
我对班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感。但我讨厌陈一一,我不喜欢她什么都能做好的样子。除了数学,其他科目她总是稳居第一。一次物理测试,我考了班里唯一一个不及格。贺老师安排陈一一辅导我,被我拒绝了,但那以后,我对物理特别上心,别的科目就算了,物理我一定要超过陈一一。幸好努力没有白费,在后来的一次单元测试我拿了满分。我和她同时被贺老师表扬。她真的很聒噪,我认真的,我怀疑她得了甲亢。
有一段时间,我和她一起搞卫生。她真的好计较,要约法三章,生怕我让她吃亏。但奇怪的是,每次轮到我和她搞卫生,她总和隔壁班的那个女生提前一晚就把卫生搞好,我不懂她在干嘛,但我也不想管。
我的名声在班里好像是挺臭的。所以当张敏智说我不肯教陈一一的时候,我耐着性子教了,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陈一一,她眼睛很大很亮,马尾下的白皙脖子总是忍不住让我多看几眼,她这个年级第一其实呆呆的,她问我下次能不能再教她,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自负。那以前对她的坏印象就暂时一笔勾销吧。
我对何昕怡有好感。理由很单纯,何昕怡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瓜子脸,皮肤白,眼睛大,柳叶眉,樱桃小嘴。年级里没有哪个男生不喜欢何昕怡。我知道何昕怡对我有好感。因为我在班群加她□□的时候,被誉为清冷的她很快就通过了,她还和我聊很多东西,我说自己不好看的时候,她总是回复我说觉得我很帅。我们两个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我和她说运动会我参加了1000m,她说她会为我加油,我对她说,我一定会跑第一的。所以当我第一个冲过终点的时候,我看向了她,她也对我报以微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