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城》雪乐天

3、殇灭

　　在雪国，有烟的陪伴是我一生期望的。我知道烟是孤独的，每个晚上，他挥剑独舞，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地上，顷刻化为乌有，我知道这是烟幻化出的幻境，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样的事情将烟的心冰封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在每个夜，用寒冷给自己做伴。我进不了他梦，探不了他的病根。来雪国的第一个晚上，烟对我说,做我的女人，必须交出一样东西。我眼波流转，什么东西。她的灵力。我垂眸浅笑，我给你便是。
　　十天后的一个清晨，婆婆面戴纱巾，站在我的面前。她说，我的父王母后不放心我，便让她来雪国照顾我。我甚是高兴。烟见婆婆第一眼的时候，眼中有种东西一闪而逝，快的我来不及捕捉。他说，婆婆远道而来，让红儿带你下去歇息，顺便将殇国的近况跟红儿说说，她思乡心切。我将婆婆带下去，不经意瞥见婆婆犀利的目光停留在烟的身上。
　　听到殇国灭亡的消息是在婆婆来雪国第二天，我一身红装，跌跌撞撞跑到婆婆面前的时候，她一脸悲悯地看着我，她抚摸着我火红的头发，说，孩子，有些事情，你必须学会承担，这是你父母的心愿。我泪如雨下，跪在婆婆跟前，哀求她给我一个详细的解释，为什么殇国一夜灭亡？我的父王母后在哪？是谁，灭掉了我的国家？婆婆身体有轻微的颤抖，从出身到现在，我看到的婆婆，是没有喜怒哀乐的。她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安抚我的情绪。我来到雪阁的时候，烟一身白装，背对我，负手而立，发丝在风中飞扬。良久，他回头，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说，红儿，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泪水在我眼中打转，我转身离开，他不想说的不会说，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