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汉尼拔）重生的羔羊》苹果派pi

4、第四枝白玫瑰

　　12.

　　在金钱的诱惑下，你又重蹈覆辙成为了杰克手下一名愉快的FBI打工人。在杰克的介绍下，你还认识了漂亮的美女心理医生阿拉娜·布鲁姆（当然你重生前就认识她了）。布鲁姆在你重生前曾是你的心理医生，你在FBI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诱发出了一些心理障碍，花着杰克的钱在布鲁姆那里看了一段时间没有成效，最后听从威尔的建议去看了汉尼拔。

　　然后你就被汉尼拔一刀寄了。

　　你对于阿拉娜·布鲁姆没有什么太多情感和看法，除了她曾经是汉尼拔·莱克特的学生以外，她身上没有什么你觉得重要的地方。

　　杰克和布鲁姆正在谈论着这次案件。你作为“受害者”，悄悄地也凑了过去听听。

　　不出意外他们打算将这个案件结尾了。杰克打算让布鲁姆成为阿比盖尔的心理医生。

　　“阿比盖尔醒了吗？”你敏锐地抬起头。

　　回答你的是布鲁姆。

　　“是的，她今天早晨刚醒，状态还不错。”

　　“威尔去看她了吗？”

　　布鲁姆撇了你一眼。她似乎有些疑惑你对威尔格外上心的程度。

　　于是你开始解释：

　　“我现在兼任威尔的‘心理医生’？应该可以这么说……？”

　　“你有专门的营业执照吗？”

　　布鲁姆皱了皱眉。你明白她是出于对威尔的担心才质疑你，毕竟你看起来太年轻了。不过你对于她怎样看待你无所谓，至少你来照顾威尔肯定比汉尼拔要靠谱。

　　“没有。不过我能照顾好他。”你耸了耸肩，表示结束这个话题。布鲁姆不放心地看了你一眼，又转头开始和杰克说话。你猜想她肯定在质疑杰克怎么会让一个案件的受害者来保证威尔的心理健康安全。趁着他们讨论的空隙，你悄悄溜了出去。

　　重生前的记忆鼓鼓囊囊的塞在你的大脑里，不过现在你很清醒。你知道自己该去找阿比盖尔谈谈了。虽然杰克已经打算结案，但你记得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你知道马上会有一位模仿霍布斯的“模仿犯”出现以相同但更加艺术的手法杀死年似阿比盖尔一样的年轻姑娘，你还知道这个“模仿犯”就是三年未作案的切萨皮克开膛手。汉尼拔·莱克特。

　　一种直觉攫取了你的心脏。你几乎能感觉到心脏要跃出嗓子眼。

　　你有一种预感。你想起了男人那天别在你耳畔的白玫瑰花。

　　汉尼拔接下来要杀死的人，是你。

　　13.

　　说巧也不巧，当你气喘吁吁赶到医院时，威尔和汉尼拔刚从阿比盖尔的病房里出来。威尔看起来状态一般，有点魂不守舍。你无瑕承担起‘心理医生’的责任，匆匆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威尔就跑了过去，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你必须赶紧和阿比盖尔搭上线。汉尼拔选择‘模仿’霍布斯再次出山，一定会按照霍布斯行凶的方式作案。唯一了解霍布斯具体行凶方式的人只有阿比盖尔。

　　就在你和威尔、汉尼拔擦肩而过时，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古典香水味，与此同时你感觉到自己的口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你赶紧回过头，只能看见汉尼拔和威尔西装和格子衫并排走的背影。你低头，看见了插在自己口袋里的一枝白色玫瑰花。白色玫瑰花……白色玫瑰花……

　　你站在阿比盖尔的病房外，手里拿着这枝玫瑰出了神。

　　汉尼拔·莱克特到底在暗示什么？

　　第一次从你打工的花店买走一枝是为了暗示你霍布斯食人魔的身份，后来几次都是他主动送给你，分别在霍布斯临时租的房子和这间病房里。你有种汉尼拔在大发慈悲颇有兴致地和你玩游戏的错觉。他反反复复留下白玫瑰的线索，好奇你能否阻止模仿案的发生。

　　你定了定心神，捏紧了手中的玫瑰花。上面的刺扎破了你的指尖。

　　你对于汉尼拔·莱克特的猫鼠游戏毫无兴趣。你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这么想着，你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带着温和的笑意走进病房。

　　“好久不见，艾比……这朵白玫瑰花送给你。”

　　案件开始之前你亲手送给阿比盖尔一朵白玫瑰，案件结束之后你又亲手送给她一朵白玫瑰。

　　那么汉尼拔呢？

　　汉尼拔亲手给你别上一朵白玫瑰。在一切的怀疑开始之前。

　　你颤抖着手将白玫瑰插在阿比盖尔病床的床头柜上。

　　当汉尼拔亲手再次给你别上白玫瑰花时，就是一切的怀疑终结之时。

　　14.

　　你和棕发姑娘的寒暄还算友好。她对你愧疚很深——或者说，她对于那些被她父亲杀死的姑娘们愧疚都很深，毕竟所有案件都有她的功劳。你也上道地装出一副被伤害却仍然信任朋友的可怜女孩哭哭啼啼，侧旁敲击阿比盖尔父亲惯用的作案手法和地点。

　　虽然阿比盖尔并不想回忆，但在你执着的眼泪攻击下还是松了口。对此你得出结论：霍布斯作案规律就是没有作案规律。除了会杀死与阿比盖尔相仿的姑娘以外，你感觉他的仪式感离汉尼拔那是差远了。

　　也许你被汉尼拔杀死了，他还会给你装扮成‘花瓶’。如果沦落到霍布斯手里，估计你就骨架抛尸荒野。

　　你并没有从阿比盖尔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自救线索。你开始怀疑自己对于汉尼拔所谓‘白玫瑰’的猜测是不是想太多了，至少汉尼拔留在阿比盖尔病房门口的白色玫瑰花没能给你带来任何线索。

　　阿比盖尔心事好像有点重，低着头一张小嘴和你叭叭叭讲个没完没了。原来你们关系好的时候也是这样，难道阿比盖尔想修复你们破裂的关系吗？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手指捏起一片玫瑰花瓣细细地揉搓着。阿比盖尔注意到了你的走神。她轻轻开口：

　　“你和莱克特医生都很喜欢白玫瑰吗？”

　　你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反射性地抬起头：

　　“什么？”

　　“莱克特医生刚刚来看我的时候，带了一束白玫瑰，”棕发姑娘顿了顿，“他说他把你曾经工作的那个花店里的白玫瑰都买走了。”

　　？为什么你工作的时候他就买一枝，你不在那干了他全买了——

　　等等。

　　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阵寒意从尾椎骨上缓缓升起。你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大步跑着飞奔出了医院。

　　汉尼拔·莱克特的提示不是霍布斯，而是阿比盖尔。

　　他的目标是花店。

　　15.

　　你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坐着车奔向你曾经工作的花店。

　　天色已经晚了，这里本就是巴尔的摩比较偏僻的地方，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你喘着粗气手里握着手枪靠近黑漆漆的花店，缓缓地推开门。因为没有开灯，你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鼓起勇气踮着脚尖轻轻走进去。

　　没走几步你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你的右眼皮开始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手摸到了开关的位置，你“啪嗒”一声按下去，刹那间刺眼的灯光让你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被迫眯了起来。透过模模糊糊的缝隙，你看见了一个挂在墙上的女人。她的身体中央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里面塞满了各种花朵，就像个漂亮的花瓶。

　　你一时呆住了。死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雇佣你甚至还善良地为你垫付来回车费的花店老板。

　　理智开始疯狂报警催促你离开，一种久违的感性却逐渐笼罩了你的大脑。你和花店老板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足以让你明白她是个善良又孤独的老妇人，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女儿。她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

　　你自视道德感低下，此时此刻面对女人的尸体你却有一种酸涩的感觉从口中涌向眼眶。你感觉到一滴泪水沉重地顺着鼻梁缓缓滑落。你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在难过，在伤心，在哭泣。一种陌生的久违的情感。

　　你没有拭去眼泪，也没有掉头逃离，反而沉默地走上前，端详眼前的艺术品。你知道汉尼拔一向喜欢活体解剖，你也成功看清楚了老妇人脸上的惊恐与痛苦。重生前的死亡片段如同走马灯一般涌入脑海。你条件反射地捂住小腹，可一段回忆打断了你所有动作。

　　你突然想起来，重生前汉尼拔将刀划开你的肚子时说的话。

　　他说，他会将你做成花瓶，因为你足够漂亮。

　　一瞬间惊人的真相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你根本没法站稳，手臂扶着膝盖虚虚站立。额角不停冒着冷汗，你恍然明白汉尼拔给你下了一个天大的圈套，这些天来他对你的纵容和奇怪的举动都有了解释，而你目前为止为了保命所做的一切改变都是笑话。

　　汉尼拔·莱克特也是重生的。和你一样。

　　真相已经摆在面前，你漠然冷静下来，抬头仔细观察老妇人的尸体。她的内脏全部被掏出，替换成各式各样的花朵，月季、红玫瑰、康乃馨、紫罗兰……

　　你发现她原本心脏那块空着位置。数了一遍所有的花，唯独少了白玫瑰。

　　带着未干的泪痕，你笑了。

　　“Where is the White Rose?”（白玫瑰在哪里？）你轻声呢喃。

　　熟悉的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上你的肩，与此同时一枝新鲜的白玫瑰别在了你的耳朵上。

　　“Here she is.”（她在这里）

　　16.

　　见你听到他的话没有反应，汉尼拔顿了顿，哑着嗓子抬起你的下巴，逼迫你直视着眼前的“花瓶”。

　　“这就是我一直想给你看的，温特。”

　　这是他第一次喊你的教名，上挑的尾音极其亲昵。你张了张嘴似乎忘记了如何说话，许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

　　“很漂亮。”

　　你轻声说。

　　你明白这原本应该是你的遭遇，但汉尼拔因为你的死亡回到了三年前，这也让他提起了对你的兴趣。你知道他是个有神论着，神选择了你，他自然一定要发掘出你的独特之处。花店老板的死只是一个契机，一个撬开你心房的机会。

　　“你的感受是什么？”

　　汉尼拔就像一名教授一样在你耳边认真引导。你麻木地开口：

　　“我感觉到难受和悔恨，我感觉到我久违的道德感。”

　　你知道如今眼前的汉尼拔是重生之后的，他了解你知道你因为儿时的原因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障碍。道德感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实属陌生和珍贵。让你意外的是，汉尼拔否决了你的答案。

　　“不，”他轻声低语，眼睛却凝视着前方的艺术品，“你的道德感不会因为这个人的死亡而出现。”

　　“唯一能牵扯到你的道德感的只有一个人。”

　　在你仰望的目光中，汉尼拔缓缓开口：

　　“威尔·格雷厄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