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哑巴》凋寂烨

32、或许

　　这次夏筏睡得很熟，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打开手机夏筏惊讶地发现已经下午一点，同时也看到了陆融三个小时前发的短信。
　　醒了吗？
　　我做了早饭，你醒了先垫个肚子。
　　中午有空就回来接你。
　　夏筏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抬眼就和带着一身寒气的陆融对视。
　　“吃早饭了吗？”
　　夏筏摇摇头，脸上莫名有些泛红，不过更多的是羞愧自己早上没有起早从而未履行和陆融昨晚的约定。
　　“去洗漱，我带了些菜还温着，正好一起吃。”
　　陆融把风衣外套脱下放在挂衣架上就看到夏筏拿着手机下床要给他看些什么。
　　自从夏筏摸透了手机之后，原先功能较为低下的物件就被他放在床头柜里仔细保存。陆融见夏筏还是穿着自己早上给他套的棉制睡衣，下面露着光溜溜两条腿在他眼前晃，就把还有余温的外套披在夏筏身上。
　　过于宽大的风衣十分不合身，把夏筏显得肥大臃肿，下摆一下子就盖住了夏筏整个腿，只有白皙的脚踝和脚掌露在外面。
　　“不冷吗？”
　　夏筏胳膊从风衣里面伸出来打字给陆融看。手机显示的内容被夏筏低着的头挡住，陆融只能看到夏筏整个身体像藏在风衣里面，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上手揉了两下。
　　——不冷，地上有毯子，踩着舒服。
　　陆融笑了，用手背摸了摸夏筏热热的脸颊，说他不听话。夏筏误以为陆融是在说自己没有起早和他会面，又打字向他表达歉意并解释自己只是太累了睡得时间就长了些，却被陆融驳回。
　　“别瞎想，带你去洗漱。”
　　于是夏筏被陆融牵着穿好棉拖鞋去了洗漱间，在夏筏拿着陆融挤好牙膏的牙刷刷牙时就听见陆融说：“我跟医生商量好了，下午去检查，等咱们吃完饭过半个小时再去。”
　　夏筏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掩饰一样低着头用水漱口，熟悉的恐惧感从陆融说出这句话后冒了头。陆融一直透过镜子观察着夏筏，自然看到了夏筏逐渐发白的脸。
　　其实回家前陆融已经跟负责夏筏的教授说了夏筏的大致情况，教授听完后持保留意见。
　　“是有希望，但是因为患者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具体的还是等患者检查过才能确诊。”
　　回来的路上陆融想了很多，陆融不想让夏筏承担太多夏筏不愿承担的事情，可夏筏不能就这样活在儿时的阴影之下。陆融能感受到夏筏渴望被世界接纳的心情，毫无顾忌地让夏筏自己走只会给夏筏带来无尽的伤害，他会在夏筏真正成长时适当放手，可放手前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让夏筏直面自己的内心。
　　“夏筏，看着我。”
　　男人的声音从夏筏头顶传来，比牙膏的薄荷味道还凉。夏筏没敢抬头，等陆融觉得不对劲把夏筏的身体转过来时，夏筏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感受到陆融用指腹擦掉自己脸上的泪，夏筏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他心里明白自己不应该辜负陆融的好意，从他出生到现在，陆融是唯一一个真正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也知道陆融的决定是那么正确，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像他说的那样试着改变，但他没有这个勇气。
　　他很懦弱。
　　光是想到自己要迈出自己的舒适圈夏筏就要喘不过气来。他从不奢求一切，他只想要平稳度过一生，不愿有任何意外发生在他身上，可突如其来的巨变却让他傻了眼。
　　“我不会逼你，下午两点半我会在客厅等，全身检查是一定要去的，至于嗓子是否检查由你自己决定，好吗？”
　　看到夏筏泪流满面的脸陆融还是软了心，不停吻着夏筏被泪水浸湿透的脸，“我的错，让你这么为难。”
　　夏筏幅度很小地摇头，胳膊抱住了陆融的腰，将自己整个埋在陆融身体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躁动的恐惧安定下来。
　　怀里的人小小一只，此刻正温顺地伏在自己怀里，尽管强迫让他改变的人是陆融自己，夏筏还是很乖的没有去记恨，没有任何怨言。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夏筏的眼泪流不尽，听见上方熟悉的声音开口，态度比昨天晚上放缓了几分。
　　“我们出生的环境不同，你的情绪我不能说感同身受，你如果说不想去那就不去，我理解你的一切选择。”
　　陆融把夏筏抱紧了些，心快被掏空一样，“或许你是对的，我不应该逼你太紧，你什么时候想做出改变……”陆融想了想又摇头，“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在。”
　　夏筏脑子很乱，听见陆融这么说之后更甚，混沌得头疼，倒是肚子先叫了两声，听见头顶的笑声后顾不得哭了，羞得直往陆融心口钻。
　　“那先去吃饭？”
　　夏筏点点头，脸发烫着正要离开就被陆融穿膝抱起来。
　　“哭得脸都红了？”
　　听出来陆融口中的玩笑语气，夏筏抽噎两声干脆闭上眼不去看他，手捏成拳去锤陆融的胸口。

作者有话说

　　来喽——
托更这几个月真的发生太多太多太多事情，搅得我心烦，之前的情节也忘得差不多了，总之是陆融希望夏筏好起来，夏筏希望保持原状（好矛盾的两人……）反正两人一定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