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noattain

16、第 16 章

　　下文改为以顺祈第一人称视角来写

　　入夜，我思忖过去未来的荒凉，幻象终成幻灭，记忆纠缠着我落荒而逃的经历，终是不能入眠。唏嘘终成荒诞，无稽陷入斑驳。
　　我看见我的班长在丝丝缕缕的阳光下加固阵地，我拖着瘸腿任泥土夹杂我的结痂。心心念念终于盼来情报，鬼子在庆柏稳固后，浩浩荡荡发兵了，方向却不是这，鬼子现在心里啮齿的是红色，我们的同盟者，我想我眼下剩下了苟且，我想我很乐观我也只有乐观，时间的巨蛇暂时不会吞食我的尾巴。我的班长不是多言之人，冒似她只是不爱向我倾斜，和她手底下那帮老部下总是打得火热。断臂也老与我若即若离，彼时我明了"逃跑"填满了我们所描摹的"知己"。我凑了过去
　　"胳膊，你愁眉苦脸做甚，浪费光阴。咱两又能多喘几口气"
　　"我倒挺不想活"
　　"放什么屁"
　　"你想活?"
　　"我闲得很我逃跑?想这些做什么，本来活就是个没数的事儿，癞皮狗一样今天有骨头啃就乐呗！心思太重脑壳疼"
　　"你单纯吗？"
　　"你哪里看出我不纯"
　　"葡萄，绵羊，钢炮她们很纯"
　　"纯不纯这事儿只有个人知道，你有功夫看清自个!"
　　我两不欢而散，我只是压抑她变化过于急促，一天的铁锹木头生活结束，我咂巴着得之不易的吃食，看着云娃子在他营长身边当着陀螺，这世上大抵是有永动机存在的。这世上有很多迷题且终归没有谜底。我凑了过去
　　"许久不见，甚是惦念！"
　　"我公务繁忙，好狗别挡道"
　　"啧啧，霸王奶奶知道你还有这面孔么！你不仅只有温润如玉"
　　"对事不对人"
　　"我这不回来了，到时大家死还得死一块，一个衣冠冢。"
　　"我公务繁忙"
　　"给你，你不就天天这时候出去摘两果子给你心上人补维C么，我心疼你早给你采来了"
　　"你，你很讨人厌"
　　"我只是瞅你太累"
　　"我幸福得很"
　　"我给你探探她口风"
　　"你敢我把你另一条腿也卸了"
　　"你不敢，你知道这是个没准星的事。但我很准，真滴"
　　只听吱呀一声，回头，果然，是我们尊贵的营长大人。
　　"恽雨，你在和逃兵交流经验?"
　　"营长大人"
　　"大人大人，你活在满清吗？"
　　"营长，小的告退，您们叙"
　　"站住，我给了你一条烂命，你却瞧不上我"
　　"冤枉啊！"
　　"你方才为何又说‘小的‘ "
　　"我这人嘴贱，口头禅，惯了，您也知道，我穷乡僻壤出来的妞，大清亡了，可遗老遗少们的话听多咯，我舌头一时拧不直溜，就是惯了，您懂得"
　　"穷乡僻壤能出来个会日语的?你"
　　"是啊！祖上八辈都老农民。命运就是荒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