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拾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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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坐在书库的长廊，凝视天上的月儿。
微风没有带走一切的忧伤，依然的盘缠在内心深处。一旦想去触摸这一道伤痕，也同时会打动了紧闭的心菲，所有东西都会弄痛脆弱的记忆。
直至回去的那天。
乡试以後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青映仍旧努力地学习，两人都强行掩饰内心的想法，似是和以前的生活没有什麽两样。
罗兰不说，是因为他知道，这种生活以後也不可能再重来了。
其实在青映的内心，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当走不动的时候，就要放弃一切，不可以再奢求什麽。本来这个才是和师父一开始订下的约定才对。现在，却渐渐变得不舍得了。
如果一直维持下去就好了。
『该停下来就要停下来了。』
一句无情的话，插进心中的底部。如刺般的感觉，是疼痛。
青映上前拍一拍罗兰的肩膀。
罗兰转过头来，看见青映黯淡失色的眼神，心里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恐惧。
他的这个眼神，和那个人那天的眼神太相似了。
「青映……」
带怯的颤栗声音，是懦弱，是恐惧，是忧虑。
青映脸上马上变回笑容可掬般，就和平时没什麽两样。
「寒兰，你是不是很喜欢晚上？」
青映的问题，使罗兰楞了楞。
「不是，我很讨厌晚上。」
为什麽？青映真的很想知道，都十年了，时间快到了。生命的那扇门，快要闭合了，但仍对寒兰一无所知，很不甘心呢。
究竟他的内心，自己是在第几位。青映想暸解，想继续留在罗兰身边。
「今天，陪我好吗？」
青映脸上滑过愕然的一幕。罗兰像是小孩撒娇一般的语气，是多麽的软弱。
但他没有多过问什麽，只是坐到罗兰的身边。久违了的亲切和温度，让罗兰的眼眶彷佛是热了一热。
两人无言的对坐，不想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风没有走过，树叶没有摆动，昆虫没有鸣叫，时间就似是停止了，唯有罗兰和青映心中不停地动摇。
「青映……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罗兰第一次向青映说出自己的私事，在过去的十年间，他一次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生日丶家人丶朋友丶还有那个他至死不渝去爱的那个人。这次，是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的过去，纵使只是一句。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说这麽一句话，但罗兰心底总有一种很难为情的感觉。
「是吗？生日快乐啊，寒兰。」
青映脸上尽是清澈的笑容，罗兰心中彷佛是顿时放下了心头大石。
「师父他，告诉过你的吧……」
「啊！？」
青映惊愕地看着低语的罗兰。这件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这丶这──」
青映找不到掩饰的藉口。一开始只是想向师父了解一下，寒兰的实际年龄，本初以为他只有三丶四岁，怎料到原来他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那时候，真的无言了。
对了。罗兰在十年前的生日，一直都是和谁一起过的呢？
「寒兰，你……喜欢这一天吗？」
罗兰想了想，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不，也很讨厌。今天除了是我的生日，还是他的死忌。」
「他」？罗兰口中的「他」是谁呢？他的父母吗？朋友吗？还是他爱的人呢？
青映这个问题实在问不出口，虽然罗兰不像会为了这件事而介意，不过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
但是在今天自己生日的欢喜日子，无论谁死了，应该都开心不起来吧。
（他真的很坚强，和自己比起来，他更有勇气面对。现在他说了，也就代表了，他已经接受了吧。）
青映不说什麽鼓励的话，用坚定不移的眼神默默鼓励他，鼓励身边这位可爱的友人。
过了这一晚，十五岁的最後晚上，明天，正式长大了。
『不知道十六岁的晨光是不是很漂亮的呢？』
娇滴滴的声音，就像是平静的水上泛起的涟漪。
『等你再过十三年就知道了。』
旁边的男子，样子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但那把带有威严使人无法抵抗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回响。一点一滴，开始和结束，也没曾存在。
渐渐地，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拾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