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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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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他们早早地来到南虹镇。南虹镇是神官们通往各地的据点,他们可以在这里快速的去到想去的地方。
此时的小镇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中,街上行人三三两两。云泥和青眠一前一后走进一家店中,店主看到来人,迎了出来,云泥与店主简单交谈了几句,店主便把二人带进了一间屋子,关上门,独自走了。
店主前脚刚走,房间便消失了。过了数秒,房间再次出现,房间内的人打开房门,入目的便是漫天飞舞的尘土。
“这地方跟我想象中一样贫瘠。”青眠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忍不住低声吐槽。
“咱们找找看附近有没有行人,先查探下情况吧。”云泥说着便独自走向了一个方向。青眠见状赶忙抬起脚跟上自家大人。
二人在满天的尘土中走了许久,却未见一人。“大人,你说这地方真的有人吗,怎么感觉连鸟都没一只。”青眠不耐烦的抱怨。
“有。”云泥头也不回的说。青眠见自家大人说的这么笃定,不禁疑惑,难道他有千里眼吗,怎么这么肯定有人。他环视四周,正准备继续跟上大人的脚步时,某个东西闯进了他的眼角余光里,便不由自主地抬头多看了几眼,突然恍然大悟:前方好像是炊烟吧,有烟的地方就有人。知道这里有人后,他快步跟上云泥,腿脚似乎都比先前更利索了。
二人顶着大风,在荒原里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幢破旧的小木屋,一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与自家公子自别处而来,想在您这借宿,请问方便吗?”青眠前去叩门,一语毕,未见应答,“请问有人在家吗?”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正准备推门而入,没想到门却被里面的人先一步打开了,青眠打了个踉跄,差点五体投地,正准备骂出声,突然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老妇人,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改成了:“它...奶奶,请问这里方便住宿吗?”说完还不忘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们是?”老奶奶疑惑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
“老人家,你好,我叫云泥,自南虹镇而来。”云泥说着向老奶奶拱手行礼,“路途遥远,天色渐沉,想在此处歇脚,请问方便吗?”
“啊?你说什么?”老奶奶任然一脸疑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你们可以说大点声吗?”老人说话语速虽慢,但声音却大的出奇,距离她最近的青眠被声音逼的后退了几步。
稍微从嗓音中缓和了一会后,青眠提高了几倍音量,将刚刚云泥的话又重复了一边,至此,他们才得以进屋。
屋子里面暗暗的,只有一盏蜡烛在拼命燃烧,似乎想让这个破败的小木屋更加温暖一点。
两人就着昏暗的灯光,坐在一张小桌子前面,老人家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似乎想要沏杯茶招待这两人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无奈并未找到,最终只是到了两杯白开水,嘴里还说着:“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什么都没有,招呼不周了,请别怪罪。”
青眠看着眼前一幕,看着老人唯唯诺诺的样子,鼻子感觉酸酸的,不忍心道:“老人家快别忙活了,使我们突然前来,打扰到了您,给您添乱了。”
“不添乱,不添乱,”老人听到他的话后连忙摆手,说:“我就怕没人给我添乱呢,能有人陪我老婆子讲讲话,我就很开心咯。”
“您的儿女呢?”青眠好奇的问。
“他们都走了,我的儿子媳妇带着我的小孙子,一家三口都离开了,他们是清晨走的,他们嫌我人老腿脚慢,怕拖累他们,便特意选了个我这个老婆子睡觉的时间,偷偷的走了。”老人说完眼睛红红的,叹了口气。
“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这?”许久未说话的云泥开口问。
“还能是为什么,他们嫌弃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觉得这里太贫穷了,想去谋更好的出路呗。”
“我听别人说,这里近年来突然大旱,您久居在此,可知道这是为什么?”云泥又问道。
“哪里是什么近年来突然大旱啊,这里都旱好久了。”老人摇摇头,开始了她的回忆“在我的印象里,这里只有我小时候是绿的,后来都是黄的。大约五六十年前,我还只有十来岁的时候,这里都还有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人声鼎沸,特别热闹。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慢慢的这里下雨的次数减少了,夏天比以前更热,冬季也比以前更冷了。起初大家并不在意,只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气反常现象,以为过段时间便会好。然而,这种境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并且似乎还有日渐加重的趋势,严重的时候,更是大半年不下一滴雨。渐渐地,草木枯萎,土地龟裂,这里的百姓也开始逐渐搬离,往日的繁盛也都被黄土覆盖。”
“自从五六十年前起,从未好转过、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云泥听后,沉声问。
“也不是吧。”老人皱着眉头,眯起眼,继续回忆道,“中间也好转过几次,不过持续的时间都不太长,反反复复的,根本无法恢复昔日的盛况。”
“那这么多年来,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老人思索了片刻后说,“好像是有一件奇怪的事,在北面,距离这儿大约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大房子,原本住在那个房子里的人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后来人们在房子四周寻他们,却并未找到。房子的后面是一个树林,小的时候我经常和小伙伴们去林子里玩,但是后来听说有几个小孩半夜迷了路,闯进了林子里,便再也没出来过,在那之后,我的母亲便不让我去那片林子了,大家都说那里有什么妖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时候,”老人挠挠头,“这我还真不记得了,但是很久了,几十年前吧。”
这段对话结束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云泥目光沉沉,看向远处,叫人不知他在想什么。老人双眼无神的盯着桌面的纹路,一脸落寞。青眠单手拖着下巴盯着老人看了片刻后,又抬头看向大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自觉无趣,打着哈欠说;“天色已晚,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些休息吧。”
听到这话,老人才回过神来,满脸歉意的说:“对了,差点忘了你们赶路辛苦,今晚就早点休息吧,你们就睡床吧,我来打地铺。”
“不必了,我们睡地上吧。”云泥说着便不知从哪拿来了棉絮,铺在了地上。
老人本想再劝说一番,看到他的动作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便回房间睡觉了。
云泥躺在棉絮上,不知是因为地面太冷而棉絮太薄,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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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前夜的月亮还浅浅地挂在天上,有两个身影在广阔的土地上行走,脚步极快。一人身着黄衣,一人身着青衣,他们一路向北。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远方,目光着落之处有一个比较大的黑影,依稀能分辨出那是一户人家。他们快步朝着那黑影走过去。
“大人,为什么要这么早来这里啊,我好困啊。”青眠揉了揉眼睛,似乎才刚睡醒。
“快去叩门。”“好吧。”青眠依言前去叩门。
一连问了数声也无人应答,二人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这个房子很大,想来原先的主人应该很富有,只是这里应是许久没有修葺,部分墙皮已经脱落。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客厅里一尘不染,就连厨房里,都还有多余的柴火。
自从进到这里,云泥便觉得这里很不对劲,处处透露着古怪,知道看到厨房里的柴火才反应过来,院子里有一个古树,而且,客厅里有很多盆景。房屋外面大旱,寸草不生,里面的古树只是应季落了叶却任然能够生长,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在那里转悠了片刻,并未有什么发现,但也不想无功而返,青眠盯着那棵大树看了半天,灵机一动,不知从哪拿来一把斧头,注入法力,竟一斧头把树劈断了。云泥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独自一人去了房子的后面。
半晌后,青眠已经把那棵大树捆扎好,连同厨房里的柴火一起,放在身边,站在屋檐下,看向远方。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云泥回来了,一只手里拎着一捆木头,一个腋下夹着一捆木头。青眠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想笑,真想不到大人居然还有这么凡人的一面。
云泥经过他时,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干的好,我们先回去吧。”青眠听后,连忙扛起了身边的木头,两人朝着老人家的方向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