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召唤》禾子蓝

6、第 6 章

　　第二天果然没有这么疼的肚子，季召下班就直接去了合满堂，说实话，有点害怕何子蔚的季召，有点躲着何子蔚，莫名的就感觉要离他远一点，总是莫名其妙的忽然出现，也不是莫名的出现，就是不该这么频繁的遇到一个人。还在想着，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里面就有刚才脑子里想着别再遇到的人，然后还有其他两个略有年纪的人。
　　季召没有打招呼，直接礼貌性的点了个头，因为季召发现何子蔚和他们认识的，在聊着什么，因为电梯开门的缘故，没有继续聊下去。季召本着不打扰别人的想法没有跟何子蔚打招呼。
　　何子蔚也没有主动跟季召说话，没想到季召今天没有叫他。
　　电梯到了，季召先出了电梯，快步进入了了等候大厅里，里面也只剩下两三个人在等候了了。季召也赶忙去挂了个号，因为下班过来的缘故，季召已经是最后一个人了。
　　何子蔚带着两个人经过了等候大厅，直接往最里面去了，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走在最前面，年纪相仿的另一个年长者走在一旁，何子蔚则走在最后面。只有何子蔚穿着白色的药店工作服。然后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路过等候大厅的时候，何子蔚余光看到了坐在那里看手机的季召，没有说话，而是跟着他们进了里面的办公室了。
　　还在等候，没一会儿就剩下季召了，然后那天在楼下药店遇到的拍她药单的人好像叫刘姨的也上来了，看到了季召一愣，然后跟她笑了笑也进了走廊的尽头。
　　没一会儿，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匆匆忙忙的，然后何子蔚也跟了出来了，脸色有点尴尬，看了看季召，男人走过大厅，看了看季召，就转过去了前台挂号招待处。
　　“小月啊，今天是你在班？”男人说。
　　“啊，对。你好，老板。”小月惶恐，来这里上班没多久，老板都难得见到，更别提今天主动跟自己说话了。
　　“哦，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好好干。”说着，男人又路过大厅，经过过道，又往里去了。跟刚才一样，又看了看季召几眼。把季召搞的莫名其妙的。
　　季召看到诊疗室里前面那个人终于出来了，就轮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季召了。季召也连忙进去了。
　　“你好。”带着老花镜，房间还有老式小喇叭唱着戏曲，房间里还有檀香的味道。老上海式的昏黄台灯，照着何老的空白药单。何老没有抬头，日常客气的招呼着来人。已经能看出何老年纪非常大了。
　　“何医生 ，你好。”季召打招呼道，然后坐到了桌子的一侧。何老不驼背，坐的特别直的身体。上次看到公众号里的介绍，何老，何秋雨，已经有九十三岁高龄。是合满堂一店的资历阅历都最厉害的老中医。慕名来的人也非常多，原来曾在首都中医科大学的学生，后来也曾在西医院工作过，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中医，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然后回到了江阳城的中医院数三十多年，后来无意中认识了合满堂的老板，都姓何，觉得都是缘分，才决定在合满堂一直坐堂，给老百姓看病。这一看也有十多年了。
　　“你好，左手。”何老没有多言，直接就是手势出来让季召伸出了手，给她把脉。老人像是闭目养神般的闭上眼睛把脉，只有手指在季召的左手手腕处把着。偶尔换着手指的位置。然后闭眼也不睁眼，说了句，换只手。
　　季召也听话的换了只手，何老也只睁眼看了下位置，继续闭目把脉着。
　　一会儿后，让季召伸出了手头看了下。
　　“正好来月事？”何老说，抬眼看了看季召。
　　季召一愣，然后满是尴尬的点头说是，昨天刚来。
　　“肚子疼？”何老继续说。季召继续点头说是。
　　“来之前是不是食欲很好？”何老问，季召点头。
　　“是不是不是很有规律，这次多久来的？”何老继续说着，问季召。
　　“快两个月了。”季召如实的回答。
　　“身体是自己的本钱，小年轻造作自己的身体了，现在知道来找医生了。”何老收回手，拿出笔，开始写药单。
　　“叫季召？”何老拿了季召挂号的单子，在自己的中药单上写名字，年龄，病症写上：气血不足，痰湿，脾胃不和。
　　然后就是药单明细，克重。
　　虽然看不懂，但是也够密密麻麻的十几味药。
　　“回去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任何人爱惜身体才重要。熬夜最不能。冷的也不能吃。三餐正常吃，也别一吃饭就躺着不动，年轻人多动动，对身体有好处。”何老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季召只能点头的听，因为说的自己脸发热。
　　“好的，好的。” 季召还在拼命说，“对了，何医生，我上次有个人给我开了个药单，我没敢抓药，想着给您看一下的。怕别人骗我。”季召不怕死的拿出了上次何子蔚开的单子给何老看。
　　何老拉下老花镜，看了看季召，想着这个女孩子真大胆，拿别的医生的药单给自己看。
　　然后没说话，抬了抬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睛看起来，然后喝起了水。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老人正是何子蔚。
　　“恩，小蔚啊！”何老套头看到了来人，“马上就好了，你们进来吧。”何子蔚点头，推门而入，后面跟着的正是刚才的两个跟着一起来的人。
　　“你们后面坐坐，我一会儿就好。”何老跟何子蔚说着，然后转头跟季召说，“可以，这个药单开的不错的，跟我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回轮到季召尴尬了，开这个药单的主人就站在了何老的身后，还多了两个年长的守护神站着。
　　何子蔚看了看季召 ，又尴尬的看了看跟着进来的男人。
　　“估计年纪尚小，这个克重的比例还可以加大点，5克5克的开，打算给你看多久？”何老说着。“简单的脾胃，湿气，效果两三副药就行 ，想要根除还是要看你自己是不是要满足口腹之欲，还是为了身体康健。”何老说着，把药单又递给了季召。
　　“主要还是看你自己，想要好，就配合医生，不要好，我开再多的药给你也没用。”何老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他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外卖，快餐，饮料，吃的多，吃出毛病了，找自己看身体。很多年轻人都是吃一段时间，再去霍霍一段时间，再来看。自己也不是神仙，也不能顾他们一辈子。
　　季召讪讪的，不好意思的点头说是，连忙起身道谢。
　　等到开门出去，站在门口才敢大口呼吸，本来不紧张的季召，被何子蔚和后来进来人弄的自己特别紧张，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自己拿出那张他开的单子给何老看的时候才来。真是气绝。
　　看到出去的季召，何子蔚也算松了口气，要不然也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爸爸解释。没错了，跟着何子蔚一同前往的正是自己的爸爸何满意，和中医院的退休老中医李民德。
　　“你好你好。何老，久仰久仰”李民德恭敬的伸手和何老握手。
　　“你好，你好。”何老要起身，忙被李民德阻止，“何老你坐，你坐。”
　　知道何老何秋雨年事已高，自己本是来接何老的班以后，就是他坐这个办公室了。
　　整个楼层已经全部下班了，钥匙也已经交到了何子蔚的手中。
　　今天是中医李民德来看看这个地方，先了解地方和里面工作的人的。本来中间人，院长赵明礼要来的，这不临时有事晚点过来。正巧遇到了在楼下药坊的季召打了个照面。然后也上楼来了。
　　“你们好，怎么样，聊的怎么样了。”赵明礼一来就爽朗的问道。
　　“赵叔。”何子蔚礼貌的叫道。
　　“你好，小蔚。”然后赵明礼又转头叫了何老，“何老怎么样了？”赵明礼说。
　　“明礼啊。我今天最后一天班，无论如何你得跟我一起喝两杯。”何老笑着说。何秋雨最喜欢喝两口老黄酒，不爱啤酒，不爱白酒，不爱红酒，就爱喝两口老黄酒，有味儿。
　　“哈哈，好好好，李大哥一起。”赵明礼笑着，叫了一起来的李民德。
　　“我有的去吗？”一直不说话的何满意说话了，也笑眯眯的。
　　“哈哈，老何，你也凑个热闹，一起一起。”赵明礼哈哈大笑。然后赵明礼和李民德走在了前面，何子蔚搀着拎着小布包的何秋雨，今天何老打过电话说晚点回去，何子蔚也向何老的家人保证会安全送何老到家。然后何秋雨，何满意，何子蔚三个人走在后面。
　　“对了，满意啊，今天那个小姑娘胆子大了，拿着别人的药单给我看，怕别人骗她。你说说看，做医生的哪个喜欢拿着别人的药单给自己看，这是说别人技术好呢还是说我技术差呢。”何老说着。
　　“是吗？哪个小姑娘？”何满意还在想，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吗？最后一个人？”何满意说着。
　　“对啊，最后一个，印象深。”何秋雨说。
　　“叫，季，季召？”何秋雨回忆着名字。
　　“季召？？”何满意愣道，“那，那个药单，可能是小蔚开的。”何满意笑着说，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何子蔚。一直不说话的何子蔚，一直听着爸爸和何秋雨的话，直到点到了自己，才尴尬的笑了笑，看到何秋雨看着自己，才点了点头。
　　“小蔚？你不是不开药单的吗？前两年你说你不开药单，你父亲也说你不会开，你这不是会吗？”何秋雨说着，然后满是可惜，“哎，我这干不动了，你倒是会开了，早点日子啊，跟着我，你也能早点出师了。现在只能跟着李先生了。”
　　“对了，小蔚，这个是不是就是那个，你说让我多待一个礼拜的那个人？”何秋雨忽然说，没有知会的事在爸爸和长辈前面说出来，让何子蔚想捂住何老的嘴。
　　“多待一个礼拜？”这回，何满意惊讶了，然后大家都坐进了何满意的长款商务车，何子蔚负责开车。
　　“对啊，上个礼拜有事没来，就想着就索性不来了，平时我这里的病人也看的差不多了，小蔚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再多来这个礼拜，说有个朋友就是要找我看，也不说谁。这会你这么一说，又是小蔚亲自开的药单，是不是就是这个小姑娘啊？”何老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可不差。一下子就串联起来了。
　　“小蔚啊，可以啊？是不是这个小姑娘？”何满意说着，满脸偷笑。
　　开车的何子蔚认真开车，也只好承认。
　　“怎么？小蔚，这个女生是你朋友？”赵明礼问。
　　“对的，上次来找何老，但是何老没在，我就告诉她这个礼拜在。”何子蔚避重就轻的回答。
　　“但是我好像跟你提过，这个礼拜不想来的。”何老也开着玩笑的口气，笑着说，虽说开玩笑的口气，说的可都是真话。
　　“呃，人家第一次来，就只为何老您来的，这不，舍不得您回家，想留您多待些日子。”何子蔚也笑着说，有点解释，又不像解释。
　　“儿子啊，你这个解释可真让何老不舒服，这把年纪就等着从我这里退下来回去颐养天年，你还得让他多待着。”何满意说着，打趣儿子。
　　“小何也是年轻有为，这个单子，何老很满意，看来我们这些国粹也会后继有人的。”新来的李民德医生也算为小蔚开解。
　　“这倒是。”赵明礼说，“我没看过那张单子，何老也说不错的，肯定是不错。”
　　“不错是不错。”何老开口，“但是小蔚啊，这个单子，你药量开的可不大，虽说是第一次开单，药品开的挺不错，这个药量可就有点不对盘，这么小的计量是为了什么？”何老又回归了这个话题。
　　“看来，小蔚想让朋友，多来几次？”何满意说着，特意加重朋友两个字。
　　“我不会拿医药开玩笑。”何子蔚说，“只是病症不算严重，吃的东西忌口了，自然毛病就小了，现在的人爱吃寒凉的东西，又喜爱辛辣油腻，身体总是会有不舒服的表现。”何子蔚说。
　　“这倒是啊！” 赵明礼说，“别说小蔚朋友了，我家闺女不也是，几乎是天天喝奶茶，让她少喝点还不行，说爸爸是医生，也不怕自己生病，你们说，是不是能把我们做父母的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