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走路如风

12、12

　　然而，对黎磬来说，今晚的梦境注定不是美梦。

　　她梦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程耀炀是在黎磬工作后向黎磬求婚的。

　　黎磬毕业后，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公寓。公寓是个七十多平方的小两居室，很适合黎磬这样刚毕业一个人住的女生。

　　小区治安非常好，二十四小时有保安站岗。周边配套设施齐全，交通方便。即便黎磬偶尔加班，或者出差搭夜班飞机回家，也不会感到害怕。

　　然而，黎磬没能在那间公寓里住多久，程耀炀求婚后，很快提出了同居的请求。

　　黎磬答应了，将公寓转租出去，搬进了程耀炀租的房子。

　　程耀炀租的房子在一个没有电梯的老小区，附近没有地铁，下了公交车之后要走十分钟左右。

　　这段十分钟路程的马路很破旧，白天路边有许多卖东西的的临时摊位，晚上则很荒凉，路灯昏暗，黎磬偶尔深夜回来，走这段路时会感觉很害怕。

　　起初，程耀炀会出来接黎磬，后来程耀炀以忙为借口很少回这里住，也就不会出来接黎磬了。

　　小区的位置在程耀炀读研究生的大学和黎磬上班的位置中间，黎磬每天要比之前早起半个小时，才能在上班之前掐点感到公司。

　　即便条件比以前差了许多，黎磬还是欣然搬了进来，并且为了顾及程耀炀的颜面，没有提出由自己出钱在位置好一些的地方重新租一间房子。

　　上一世黎磬不懂，程耀炀之所以让黎磬搬到条件差许多的地方和他同居，是试探和打压她的第一步。

　　如果黎磬搬进来了，并且没有很快反悔，便证明黎磬已经很爱程耀炀，在这段感情中陷入得足够深。

　　确定了这一点，程耀炀和曲苏桐便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

　　同居后没多长时间，程耀炀一反之前始终热情的态度，开始对黎磬时冷时热、若即若离。

　　热情的时候能够让早已深爱程耀炀的黎磬溺毙在他的宠爱里，冷却的时候却能够让黎磬如坠冰窟，滑向绝望的深渊。

　　然而程耀炀和曲苏桐的计划刚开始实施，便发生了一件意外。

　　其实后来发生的许多事严格来说并不算意外，因为程耀炀是从这样的家庭中出来的，他摆不脱家庭的阴影，更无法逃脱不会放过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都想从这个“很有出息”的儿子身上捞到点好处，好弥补多年来生他、养他的恩情。

　　有一天，黎磬下班回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穿得破旧，袖口和衣服下摆破了洞，而且衣服不怎么合身，穿在他就瘦骨嶙峋的身上显得有几分邋遢。

　　黎磬吓了一跳，问：“请问你找谁？”

　　“你是……”男人的眼睛在黎磬脸上和胸口打转，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耀杨的女朋友？”

　　“你认识耀杨？”

　　男人冷笑，“从他出生我就认识他了，我是他爸。”

　　黎磬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耀炀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父母。

　　以前黎磬以为还不到时候，或者程耀炀因为家里条件差自卑，所以没有提起。现在看来他家似乎并非条件差那么简单。

　　但黎磬没有那么多想法，她是在幸福家庭中成长起来的，不了解人心险恶。

　　黎磬犹豫了一两秒钟，还是对男人说道：“伯父好，我是耀杨的女朋友，我叫黎磬。”

　　“你好你好，果然是大学生，真有礼貌。我叫程超越，你叫我伯父就好，我受用得很。”

　　黎磬打开门，把程超越请进门，给成超越倒水、拿水果，打开电视让他看。

　　把程超越安排妥当后，黎磬回卧室给程耀炀打电话。

　　程耀炀接到电话听黎磬说明情况后，黎磬听见电话对面的呼吸声陡然粗重起来。黎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地问：“耀杨，你没事吧？”

　　“……没事，我马上回去。”

　　程耀炀挂了电话。

　　三十多分钟后，程耀炀赶回了家，打开门站在门口，望着程超越，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有些红。

　　“耀杨，你回来了，今晚不去实验室？每次给你打电话，你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我就想，我儿子可真忙啊，我很想他，怎么办呢？当然是来看他了。”

　　黎磬见程耀炀呆站在门口不动，走过去给他拿了一双拖鞋，放在他脚边。

　　“你妈告诉我你交了女朋友，还在外面租了房子同居，儿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让我知道？我一听说赶紧赶过来了，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小磬下班。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

　　“是吗？”程耀炀像是放弃了，肩膀放松了，表情也缓和了些，开口道。

　　“黎磬真是个好姑娘，又漂亮又懂礼貌，比……”

　　“爸！”程耀炀打断了程超越的话，“你没吃晚饭吧？我们出去吃饭。”

　　“哟，混得不错啊，吃饭都不在家里做，要出去吃。好好，好儿子，长本事了，我中午就没吃饭，早就快要饿死了，快走吧。”

　　程超越一听说有饭吃，也不往下说了，就往门口走，穿上鞋先下楼了。

　　黎磬连忙去拿包，程耀炀拦住黎磬，在黎磬耳边小声说：“磬，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爸人比较粗俗，说话不好听，和我关系也不怎么好。以前我不好意思说，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家里的事。”

　　“没关系。”黎磬宽慰道。

　　“你自己点外卖吃吧，我出去和我爸吃顿饭，我们有些事情要聊，你在不方便。我家里的事……我也不想让你看笑话。”

　　程耀炀第一次在黎磬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没有引起黎磬的反感，反而让黎磬无比同情他，并且深深地心疼他。

　　黎磬曾听人说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从小说和影视之中看到过许多奇葩家长和奇葩家庭，黎磬想，程耀炀家一定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程耀炀是为了保护她，才不让她参与进去。

　　“好，那我就不去了。你别和你爸吵架，有事好好说。”

　　“嗯。”

　　“你身上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转给你一些。”

　　程耀炀在开学前辞了实习的工作，因为研究生第一年课程紧张，并且导师看他们看得很紧，不允许学生花太多时间搞副业。

　　在公司实习占用程耀炀的时间太多，他不得已辞了这份干了两年的工作。

　　程耀炀读研究生，每个月有补助勉强够他一个人的生活费。

　　在外面租房和黎磬同居，前三个月的房租是程耀炀付的。黎磬以为程耀炀用的是实习时积攒下来的积蓄，她不知道程耀炀每个月到手的钱根本存不住，早就被父母弄走了。

　　即便如此，黎磬依然担心程耀炀经济紧张，所以问出这句话。

　　程耀炀叹了口气，说：“不用了，如果需要，我会向你开口的。”

　　程耀炀和程超越离开后，黎磬以为程超越晚上会住在家里，她把客房收拾了一番。

　　没想到晚上只有程耀炀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