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贰壹 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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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壹教训
白夜握紧手中的银两，其实挺重，五十两哎。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好，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回身，问：“韦老板，你生意做得那么大，我想问你，一间小铺子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盘下来？”
韦长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实在，钱对于他来说并不在乎，一掷千金也未可，根本不清楚这所谓的一间小铺子的价钱，反问：“你要做生意？”
“不，只想完成一个承诺。”说罢，白夜温婉淡笑，想起孙老伯的豆花，充满了老人家的辛勤和努力。
韦长风何时看过白夜如此笑容，一时怔在原地，痴痴地看着。
“韦老板不知道么？”
韦长风回神，有些赧然，“五十两足够了。”
白夜开心地笑了起来，向韦长风告辞，毅然转身离开。这次他不会再回头了吧，韦长风心想。
出了迷迭楼，发现京城的夜晚很美，也很热闹，人虽然多，可是总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不免又是一阵感伤。
白夜自嘲一笑，重新振作，朝前走去。
“有了这些钱就能替老伯买一家小铺子，不如先去看看铺子吧，还是先去找老伯吧。”
白夜是个路痴，东南西北压根分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只要找到揽月楼就能知道老伯的铺子在哪儿。
站在揽月楼的门口，白夜张望了一下两边的街道，毅然决定往右边走，因为他记得那天吃着豆花朝这边闲逛的时候经过了胭脂小哥儿的摊子，还有花灯铺子、木材行、药材店、烧饼铺。
“嗯？花灯铺子呢？”
继续往前走。
“木材行呢？”
再继续往前走。
“药材店呢？”
接着继续往前走。
“烧饼铺呢！”
晴天霹雳，打得白夜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花灯铺、木材行、药材店、烧饼铺都没有，只看到了卖胭脂小哥儿的摊子，可白夜算漏了一件事，胭脂摊是流动式的而非固定式的。
白夜耷拉着脑袋往回走，走了好久才回到揽月楼大门口，瞧了一眼揽月楼，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花灯铺子、木材行、药材店、烧饼铺都在，终于找到了！”白夜展臂欢呼，“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老伯！”
白夜朝着豆花铺子跑去，那一声老伯响彻整条街，孙老头闻声抬头看向跑过来的白夜，手里的活儿不停，当白夜气喘吁吁的跑到孙老头摊前时，孙老头早已把白嫩嫩的豆花配好了料端给他。
“老……老伯……”
“年轻人，不要急，歇会儿，喘口气再说。”
孙老头和蔼的笑着，看着白夜就好像看着自家孙子一样可亲。
白夜从袖中谨慎的摸出五十两交给孙老头，还没说上话，孙老头就打趣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不是要了我老头子的命嘛，一碗豆花七文钱，你拿那么大个元宝来要老头儿怎么找？傻孩子，行了，不必给了，就当老头儿送你的。”
孙老头推回那只拿着银元宝的手，又拍了拍，示意他财不可露白的道理，眼里满是笑意，真诚的笑，一点也不做作。
白夜平复气息，说：“老伯，这是给你买铺子用的，拿着吧。”
孙老头被白夜吓到了，他与自己非亲非故的，那么大一笔钱实在是接受不得。
“小家伙有这份心就好啦，老头儿不能拿你的钱。”
“老伯，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老伯你做的豆花才是最好吃的！老伯，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说的话？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有人送铺子给你，你会不会接受？当时您可没说不接受啊。”
“这不是我也没说接受啊。”
白夜一怔，心想：对啊，老伯也没说接受啊，这可怎么办？
“呵呵，小家伙有心，老头儿心领，小家伙以后有空来吃完老头儿做的豆花，老头儿就很开心啦，这钱啊，你拿回去。”
白夜皱眉，知道老伯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可他是谁啊？他是白夜！一张嘴就能气死人，把人损得七窍生烟都算是轻的了，但也靠那张嘴，能让人瞬间心花怒放，自然有办法让老伯心甘情愿的点头答应！
白夜不再继续游说，接过孙老头递过来的豆花，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好吃！
“老伯，豆花一如既往的好吃，可是我身上没有零钱，只有这一锭银子。”
“呵呵，就当老头儿请你的。吃吧。”
“可是……这可是老伯你糊口的工作啊，如果我每天都来蹭上一碗，那老伯每天都要损失七文钱；如果我一天来好几次，每次都蹭一碗，那老伯你每天要损失几十文钱了，那一个月可要近七百文钱啦，老伯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被白夜这么一合计，孙老头也不免在心里这么算上一算，如白夜所说，确实会损失那么多钱，不免有些肉痛，脸上的笑容也惨淡了下来。
白夜瞧准了孙老头脸上神情的变化，嘴角一勾，继续说：“哎……老伯，你这样下去一年究竟要损失多少钱啊，这么多钱都可以让您过上好一阵子的舒服日子了。”
“这……”孙老头犯难了，可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垮下一张脸。
“老伯，我要开家豆花铺子，您愿意来帮忙吗？”白夜舀了一勺豆花塞进嘴里，抬眼瞧着孙老头的脸色。
“这个……”孙老头有些为难，他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心思，可还是犹豫不决。
“老伯，家中还有人吗？”
“还有老伴儿。”
“大娘最近好吗？”
“人老啦，自然多病痛。”说着，孙老头脸上显出难过的表情。
“老伯，大娘得了什么病啊？”
“老毛病了，看了那么多大夫也不见好。”
“老伯，请个名医给大娘看看吧。”
“那也要有钱啊。”
“唉，”孙老头叹气，“钱并不是那么容易赚的。”
“老伯来帮我吧，如何？”白夜再次挑起这个话题，令孙老头不得不仔细思考。
“小家伙这是给老头儿上套，呵呵，那老头儿就听从老板的安排。”
听到老板二字，白夜把刚含进口的豆花喷了出来，忙摆手拒绝，“老伯，不要这样叫我，还是叫我小家伙来得亲切。”
“这怎么可以……”孙老头还要继续说却被白夜抢先一步。
“这有什么不可以，就这么定了。老伯等铺子定下来之后我就来找你。”说罢白夜快速吃完手里的豆花，放下碗快步离开，边走边对着孙老头挥手。
白夜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见着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便会停下脚步看许久，但也只是看看罢了，因为身上没有零钱，那五十两是要买铺子用的，用不得。
“这位公子爷来看看我的这块玉璜？”一旁小商贩将玉璜拿在手中朝白夜一亮。
白夜瞧了一眼玉璜，刚想讥讽几句，不料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衫的少年抢先夺过小商贩手中的玉璜把玩起来。白夜皱眉，他不喜欢如此莽撞任性不懂礼貌的小孩，确切来说，他并不喜欢小孩，特别是这类的。
白夜起了捉弄之心，嘴角一勾，眼盯着少年手中的玉璜表现得十分惊讶，一边激动地说：“啊！这不是龙首纹玉璜么！”
商贩先是一怔，自己自然知道这玉璜究竟是个什么货色，随即笑得谄媚，“公子爷真识货，这可是古玉啊！”
白夜小心翼翼拿过玉璜，仔细翻看，娓娓道来：“看这纹饰应当是战国时期的玉璜，长约5寸，阴刻兼浅浮雕双龙首纹，身饰勾连云纹，下端镂雕双凤。刀锋犀利，棱角分明，这可是战国时期玉雕精品啊！”
白夜拿眼瞧了一下少年，不出所料，少年目露精光，想必被自己如此一说对此玉璜更是爱不释手。
白夜邪笑，复又装出甚是喜爱之情，急急对商贩说：“小哥儿，这玉璜多少钱，我买了！”
少年一看宝玉要落入他手便上前一步，啪一声撑在商贩摆玉的桌上，吼道：“不行！这玉是我先看到的，你必须卖给我，多少钱都无所谓！”
白夜皱眉，转身对少年道：“你怎可如此蛮不讲理，明明是小哥儿先让我看玉被你夺去。”
少年任性妄为惯了，自是不把白夜这种人放在眼里，“哼，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却颠倒是非黑白！老板你开个价！”
“你……”白夜气结，眉目倒竖，显然很生气。
而少年看到白夜如此更是得意洋洋，却不知这正是白夜所想要的结果。
“这……二位既然都喜欢这块古玉不如这样吧，谁出得起价谁就得到这块古玉，如何？”
白夜挑眉，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可实际上却不得不装出如斯模样，因为他快忍不住笑出声了。
“我出五十两！”白夜首先喊道。
少年一抬下巴，直接甩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商贩，白夜傻眼，恨恨道：“算你狠！”
白夜转身急急离去，拐进一旁的小巷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贰壹 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