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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扭着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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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和福晋乌拉那拉氏的气质很是相似,端庄和气、温良贤恭,待人也极好,时兰与胤禛一起给她敬了茶,然后又将准备好的礼物呈给了她。
德妃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月白色旗装、不停绞着手帕的女子,心头一阵柔软。
“坐吧。”
得了德妃的首肯,二人皆坐了下来。
“你叫世兰是吧,今年多大了?”
时兰嘴角一抽,好家伙,这婆母还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多大了...
虽说很无语,但还是回道:“回娘娘,世兰今年十七了。”
德妃点点头,看着时兰的眼中透露出十分的满意,这是除了福晋乌拉那拉氏外,她最看中的一个。
家世好,样貌好,虽说年轻,但是年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在皇家,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本钱。
“木瑶,去把本宫备的东西拿过来。”
木瑶转身去取来礼物,时兰掀开了盖着的绸布,发现是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只血玉手镯,看样子很是精美。
时兰虽然看不出这手镯到底有多金贵,但是是德妃给的,那肯定要比别人给的好。
“这镯子是去年元宵节皇上赐给本宫的,本宫年纪大了,戴不得这些颜色鲜艳的首饰,你年轻,又生的这样明艳动人,给了你,也算是本宫的一番心意。”
时兰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男人,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谢娘娘。”
时兰识趣儿地道了谢,然后便坐在一旁听胤禛和德妃两人唠家常。
“你如今封了亲王,也是不同往日了,你十三弟是个听话、懂事的,不用额娘操心。就是那老十四,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前几日他肿着脸到我这来哭闹,我细问下才知道他是和老十动了手,你和他是亲兄弟,额娘年纪大了,管不动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多替额娘管管他。”
时兰自然是听说过德妃的偏心,偷偷打量了一下胤禛,果然,他脸色不好。
虽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是他身上那股子凉薄气息,时兰还是感受到了。
“额娘说的是,儿子作为兄长,一定会好好约束老十四的,只希望,他能明白额娘对他的这份苦心。”
“那就好,那就好!”
德妃素来喜欢小儿子,这几年,皇上也越发看重老十四,她也就更加偏心了。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不睦已久,要想一夕之间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那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只好平日里多提他们一母同胞的情谊,希望两个儿子能够亲近一些。
一旁的时兰在心里叹气,德妃还是想的太简单,莫说胤禛和十四爷之间的坚冰能不能破除,就单论十四爷与八爷交好这一件事,胤禛也绝不可能与他亲近。
皇家,哪里来的兄弟情深。
十四爷一直和八爷交好,但是后来不也生出了自己荣登大宝的心思。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从德妃那儿出来之后,胤禛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时兰知道他肯定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胤禛感到自己的袖子一紧,低下头一看,两根葱白的手指正在作怪。
时兰乖觉地眨眨眼,轻声问道:“爷,咱们这是往哪去啊?”
胤禛哪里不知道小丫头是在提醒他该去年府了,他自然是没忘,只是刚才在想事情,倒是冷落了她。
“苏培盛,去年府吧!”
“是。”
苏培盛叫了马车来,胤禛扶着时兰上车,还特意吩咐走的快些,好让时兰赶得上年府的中饭。
到了年府门口,年遐龄和年夫人都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二人从车上下来,他们慌忙过来参拜,被时兰扶了起来。
“你只管与年大人、年夫人说说话,爷回去的时候再一道过来接你。”
时兰点点头,回道:“请四爷代妾身向哥哥问好。”
“那是自然。”
说完,胤禛也没有太多停留,转身上了马车,朝着年羹尧府中前去,一旁的年遐龄和年夫人见四爷走了,也放松了起来,忙拉着时兰进了府。
刚开始时兰还有些不自在,但是没过一会儿就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她总是要适应自己年世兰的身份。
年夫人拉着她看了好几圈,才安心道:“我们阿兰看着没瘦,脸色也好,想来四爷也是待你很好的。”
“是啊,四爷是个好人。”可怜的四爷就这样被时兰发了一张好人卡。
“夫妻之间和睦是最重要的,既然四爷待你好,你也要待他好,这样感情才能长久。”
时兰依然是乖巧的点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点头、说好就对了。
用过中饭后,时兰交给了父亲一样东西。
“父亲,这是我写给哥哥的一封信,如今哥哥不在府中,我也不便单独见哥哥,就劳烦父亲代为转交了。”
年遐龄不疑有他,只道是女儿给儿子的问安信。
两个儿子都极为疼爱他们的妹妹,特别是年羹尧,他对年世兰的疼爱程度,说一句妹控也不为过。
“放心吧,父亲见了你哥哥,自是会转交给他的。”
“女儿谢过父亲。”
又说了会儿话,府里来了两个门客,年遐龄便去了书房和他们谈事,只剩下时兰和年夫人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母亲,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
年夫人正疑惑着,时兰挥退了几个丫头,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母亲,我如今刚嫁入王府,若是早早有孕,一定会惹来别人的怨恨,所以...”
和聪明人说话只用说一半即可,年夫人听了她这话便明白了。
阿兰说得对,四爷子嗣极少,虽然府中妾室众多,但是都不得四爷喜爱。
今日四爷能够亲自陪着阿兰回门,足以说明他对阿兰的心思,再想一想四爷对年羹尧的依仗......阿兰遇喜的机会确实比旁人大了太多。
但是,好处多了,就不一定全是好处了。
阿兰刚进年府没多久,背地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了,若是早早就怀孕,那还不到处被人使绊子。
“母亲知道了,等下叫春烟给你备着,回去的时候你带上,不过你要记得,这东西不能多用。”
时兰会心一笑:“谢过母亲。”
时兰此次回来本来就是做了打算的,一来是为了给哥哥递一封信,虽说没见到年羹尧本人,但是好在托了父亲转交给他。
另外一件,就是关于怀孕的事情。
那日,从畅音阁回去后,她想了许多,眼下这个时间段有孩子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说不定还会遭到别人的算计。
她刚到这里不久,还没看清形势、站稳脚跟,突然来个孩子一定会让自己手足无措,乱了阵脚,而且就算有了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徒添伤悲,所以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除了那东西之外,年夫人还准备了好些东西,但是都被时兰拒绝了。
“母亲,这些东西我是断断不能要的。”
年夫人皱眉:“这可都是母亲精挑细选的,你看这绸缎,是你父亲新淘来的,都是时兴的料子。还有这炭火,这都是上好的,你从小就体寒,今年京中的冬日又这样长,备一些总归是好的。这栗子糕也是你最爱吃的,我特意让家里的厨子给你多做些......”
看着生怕自己冻着、饿着的年夫人,时兰竟鼻子一酸。
她拒绝,是怕胤禛和府里的人又寻了由头说她是不是在府里待不惯,挑她的刺儿,但是看着忙前忙后的年夫人,她竟然不忍心再推脱。
算啦,亲妈疼女儿,给了就拿着呗,谁爱说谁说去吧!
胤禛来接时兰的时候,看着年府给她又备了一辆马车,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这丫头都说了些什么,这是叫她父亲、母亲觉得她在王府里受苦了?
时兰进了马车,果不其然,胤禛开口就是:“你院子里缺东西了?”
这样的话都听了好几遍了,时兰都烦了。
“母亲非要备下这些东西,妾身这个做女儿的也不能寒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时兰自认为自己这段话没说错,但是胤禛却黑了脸,马车里的气温也瞬间下降。
时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难不成还真是母亲给太多东西这事儿惹到了他?不至于吧!
到了王府门口,胤禛也是没有好脸色,没有等她就直接下车离开了。
因为要去宫里,所以时兰就没带凌春出门,但是她脚踩的是花盆底,这下车就成了问题。
苏培盛看着主子爷黑着脸离开,倒也没敢把马车上这位给直接抛下。毕竟,说不准主子爷什么时候就又想起来了,那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
“侧福晋,奴才扶您下车,您慢着点儿。”
时兰无奈,只好伸手搭了上去,但是落地的时候一个没站稳,还是把脚给扭着了。
苏培盛吓的立马将她扶了起来,时兰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充盈了整个眼眶,但是还是拗着性子甩开了苏培盛的手,一瘸一拐地往明春阁去了。
留在原地的苏培盛袖子一甩,得,主子们都生气了,自己倒像是个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