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 羈絆》mikikeiryou

8、平和的日子

　　天神雫在千鶴的陪伴之下，在一個禮拜之後大致上習慣了新選組屯所的生活。
　　原本千鶴作的一些雜活她也幫千鶴分擔，但是因為她是以齋藤的妹妹名義在新選組屯所寄住，因此出外的部分較無限制。

　　夜晚，千鶴感覺隔壁房間有人開門的聲音，於是起身出去看看。

　　雫坐在房間外的走廊邊，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朦朧的灑在屯所的內院裡，也照在她的身上，她望著月亮的眼神帶了點憂愁。

　　千鶴靜靜的在她身邊坐下，「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想家，還在村落的時候，晚上我常常去森林裡的瀑布旁邊看月亮。」

　　千鶴也跟著望著月亮，「雫的家鄉很漂亮嗎？」

　　「恩！說家鄉嘛……我們也只是去住了六年，可是那裏的環境很幽靜，人都很親切，不只有鬼族的人也有一般的人類，大家都與世無爭的過著平靜的生活。」

　　「鬼族的人也有在那邊嗎？」

　　「嗯…基本上那裏是風間家的村落。」

　　千鶴驚訝的看著雫，「所以，你們過去算同鄉囉？」

　　雫點點頭，「很不可思議吧！我現在卻必須要跟他敵對。」她繼續看著月亮。

　　「嗯…不過如果這是天神家的使命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千鶴想起當時在二條城風間悲傷地看著雫，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千鶴又望向月亮，「雫，我…我也是鬼族的人嗎？」她一直想問可是又不太敢問。

　　「嗯，雪村是鬼族的人沒有錯……」果然她不知道自己是鬼族嗎？之前在二條城風間告訴她之後她的反應，看來是不曉得的；雫不曉得自己該不該說雪村家遇到的事情。

　　「……」千鶴總覺得自己的身世怎麼突然變得很複雜….

　　看到千鶴微微的低下頭，雫摸摸她的頭，「找到父親之後，可以問問他啊！」雖然千鶴口中稱爸爸名為雪村綱道的人是不是真的雪村家的人，雫不清楚，因為聽說雪村家是被全滅的…不過把千鶴這樣含辛茹苦的扶養長大，應該也是很關愛千鶴的人吧…

　　感覺到雫溫柔地替自己打氣，千鶴露出微笑，「嗯！」她覺得雫跟月亮很相似，散發出來的都是溫柔的氣息。

　　「我覺得雫好厲害阿！和男孩子戰鬥的時候沒有害怕，還會治病。」

　　「沒有這種事喔！我們天神家也是有缺點的。」

　　「有嗎？」

　　「我那天攻擊風間的神器是可以傷害鬼族的人，若同樣的我被神器攻擊的話也是會死的。天神家是用來仲裁鬼族的，所以能力大多是牽制鬼族的人，對一般人類的話，我們不能隨便攻擊。而且，的確我們是可以替人治病驅鬼，類似人家說的巫女或法師的存在，但是在怎麼樣大夫還是比較專業的，我們也只能做些基本的。」

　　「這樣阿…」

　　「不過，巫女這種能力阿，的確是讓我在京都大阪這邊寄宿的時候比較方便呢！大部分的人知道我是巫女，都會順便叫我在寄宿的期間幫忙淨化、治療之類的。」

　　雫又繼續說，「和風間打鬥的時候，我也是會害怕的，我並不想殺人，但是他如果傷及無辜，我就必須攻擊他…」不過對方似乎不想反擊，雫還不知道原因是什麼，是不是對方也不想打鬥…那他又莫名其妙攻擊新選組要作什麼？

　　「…風間從以前就是壞人嗎？」

　　面對千鶴的問題，雫忍不住的笑了，「哈，他不能算是壞人啦！」只是有點以自我為中心而已，她想起風間跑去她家莫名其妙要提前結婚的事情，說起來他們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月光之下…不由自主地她又抬起頭看著月亮。

　　「如果可以讓雫不要攻擊他就好了。」

　　「千鶴還真是善良呢！」

　　「因為我也不喜歡戰爭阿！」

　　「嗯…我們應該要睡了，要不然明天早上起不來作早飯就糟了。」

　　「嗯，那就晚安囉。」

　　雫在回房之前又看了月亮一眼，…什麼時候她可以再見到家鄉的月亮呢？

　　月亮只無語的持續散發憐惜的光芒，照耀著夜晚的京都，。

　　***
　　翌日黃昏，雫出外買晚上準備伙食需要的食材，負責巡查的原田和永倉，在工作結束之後幫她提著東西，正在回去屯所的路上。

　　「自從雫來了之後，千鶴感覺比較開心呢。」原田有感而發的說。

　　永倉則是咧嘴大笑，「哈哈！是嗎？我倒是覺得菜色變的多樣化，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改變阿！」千鶴煮的是江戶口味，雫煮的是日本西部鄉下較為溫馨的口感，他現在吃飯都吃得更多了。

　　「我也覺得我也變得比較開心。」在新選組裡面，幹部們和千鶴對待她都像家人，雖然她離開村落出來已經一段時日了，但是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感覺有些寂寥：像這樣子大家庭的感覺，讓她感覺很溫馨。雖然伊東先生對她還是很有敵意就是了…

　　「我覺得千鶴和雫未來都會成為很好的妻子。」原田微笑語道。

　　咦？「是嗎…」雫覺得有點害羞，但是她不敢想，目前監視風間的使命什麼時候會結束都不曉得，她嚮往的平凡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來。

　　永倉不懷好意的對原田說：「左之，你別忘了副長講的，屯所內禁止不正常男女關係！」

　　「喂！新八，我只是發表感想而已，沒有其他意思。」原田無奈的說，「不過，即使我真的跟雫談戀愛、將來雫成為我的妻子好了，也不算是什麼不正常男女關係吧！為什麼要針對我呢？」

　　雫微笑的講出她的感覺，「我倒覺得土方先生是為了維護新選組和我才講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

　　「千鶴是以小姓的身分在新選組寄宿，我則是直接以女生的身分寄宿，如果和幹部之間有什麼奇怪的傳聞的話，對新選組和我都是不好的吧！」

　　「土方先生的確是會這樣考慮周到的人哪！」

　　「咦？」永倉突然停住腳步，原田和雫也跟著停下，天霧站在不遠的大街上，手裡拿著一個紙袋，正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今天只有你一個人？你們的同伴都沒來嗎？」原田警戒的拿著長槍對著天霧。

　　「我今天不打算跟你們打鬥，」天霧看向雫，「只是有些話要跟天神小姐單獨說說而已。」

　　「我們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跟你說？再怎麼說都算是敵人，我們不可能讓她一個人曝露在危險之中。」永倉也拿起刀。

　　「沒關係。」雫微微走向前，「你們先幫我把東西拿回去給千鶴吧！」

　　「但是──」

　　「沒關係的，天霧是屬於非必要不會跟對方起衝突的人。」雫要原田放心，「如果我真的到晚飯都還沒回去你們再來找人吧！」

　　原田和永倉相視一會兒之後把刀和長槍放下，「有事的話就大喊，附近我們還是會讓某些組員在巡邏。」

　　雫點點頭之後，原田和永倉兩人就先離開，天霧滿臉無奈：「如果我真的要對妳不利，新選組的組員也擋不住吧！」

　　雫不小心笑了出來，「不對，你應該會被我反擊才對。」她調皮的拿出她放在隨身和風小袋裡的髮簪，那是那天攻擊風間的天神家神器。

　　「邊走邊說吧！從另外一條路也可以回去新選組屯所。」

　　「看來你知道我現在寄宿在新選組屯所。」雫跟著天霧走說道。

　　「是，來！」天霧把拿在手中的紙袋給雫，「京都的鯛魚燒。」

　　雫一開始微微愣住，之後綻出笑顏，收下天霧的禮物，「好像以前喔！過去你若從村外回來遇到我都會拿我愛的鯛魚燒給我。」

　　「是阿，妳最愛鯛魚燒了不是嗎？」

　　「嗯，所以天霧對我來說有點像叔叔呢！每次都會給我我愛吃的鯛魚燒。…好懷念過去的日子…」

　　「叔叔？我可是把妳當妹妹看。」天霧又感到無奈…他看起來有這麼老嗎？

　　雫微笑，「對不起啦…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她收起微笑，把話題拉回到原本天霧要找她的事情上。

　　天霧語道，「我知道我的立場可能不太能說這樣的話，但是我覺得妳搬出新選組比較好。」

　　「為什麼？我跟新選組現在算是同樣立場的，而且他們對我都很好。」雫感到不解。

　　他雖然知道她住進新選組一星期了，但是還不敢跟風間說，因為不知道風間要調查她住處的用意是什麼，不過他倒是覺得風間應該會很介意雫住進一個男人堆的地方。天霧語道：「風間少爺還是把妳當作未婚妻看的。」

　　雫突然停下腳步，什麼？她驚訝的看向天霧，「怎麼可能？婚約是他自己取消的，他怎麼還會把我當未婚妻看？」

　　「妳攻擊他的時候，他都不反擊，他不想傷害妳。」

　　這就是他不反擊她的原因？「……那他不要介入人類的事情不就好了嗎？」自己取消又好像繼續把她當作未婚妻看…那個男人還真是霸道。

　　「他也只是為了要報恩才這麼做的。」

　　這麼說來，她父親要她來京都監視風間的時候，也有跟她稍微提起風間說責任都算在他身上的事情，感覺上他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妳對少爺是怎麼想的？」天霧直接了當的問。

　　「自大，霸道，標準的少爺性格！」雫不假思索的回答。

　　哀……天霧心裡一陣嘆息。

　　「但是…」

　　但是？

　　「為了族人，討厭幫助人類得他還是選擇報恩，明明知道大有機會被天神家追殺還要把責任一肩扛在身上，」她對天霧微笑，「是一個很堅強、體恤族人而且優秀的首領。」這是她第一次打從心裡說出對風間的稱讚。

　　天霧露出微笑，「如果妳可以了解他的立場，那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天神家現在跟他為敵的事情也是事實，我暫時還是會在新選組，除非他可以讓天神家不跟他為敵，要不然我是沒有辦法就這樣回去村落的。」

　　「妳原本在京都的住處不能住嗎？」雖然他們都打聽不出來在哪裡。

　　「為了不讓你們打聽我可是一直在換地方，而且還謊報名字，以免巫女的名號傳得太大，只有剛來的時候有在京都鬼族的地盤打擾了一陣子。」

　　「是千姬嗎？」

　　「嗯！」

　　「如果是妳要繼續打擾他們府上，她應該會很願意讓妳住下的。」

　　「哪好意思？針對這件事情，她是站在中立的立場。我不想用天神家的名義打擾人家。」

　　「但是現在我知道妳在新選組，妳不打算換地方嗎？」

　　「不會，因為新選組目前跟我的立場是相似的，對他們來說我也等於是可以被利用來保護千鶴跟打退你們的工具，如果你們過來襲擊的話我也有幫手。」

　　就是因為感覺她有這樣聰敏慧黠的潛質，風間家的兩老才看上她的吧！天霧也不再過問，「我知道了，可以的話盡量避免正面交鋒吧！」

　　「雖然是難以避免，不過我也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為難，不要傷害無辜我就不會攻擊你們了。」

　　兩人走著走著來到了新選組屯所門口，齋藤和千鶴也剛從屯所裡面出來。

　　千鶴看到雫流露出安心的表情，「太好了，妳平安無事。」聽原田說雫半路跟著天霧走，她和齋藤準備要去大街找人了。

　　「沒事的，讓妳擔心了。」

　　天霧對三個人欠身，「今天就先告辭了。」之後就迅速離開。

　　齋藤問雫，「看起來他今天沒有什麼惡意的舉動。」

　　「嗯，他還給我我最愛的鯛魚燒。」

　　「妳跟他很熟嗎？」千鶴問，畢竟天霧都跟在風間身邊的樣子，她想或許過去也是和雫同一個村落的。

　　「算是吧……」雫的表情帶了點憂愁，「他對我就像是叔叔或大哥的存在，雖然現在我們已經變成敵對的狀況。」

　　「進去吧！大家還等著晚飯。」看她些許悲傷的樣子，齋藤直接把話題結束並催促她們進去。

　　「嗯！」

　　***
　　夜晚，大家都回房休息，屯所夜深人靜。

　　千鶴和雫在房間外面的小庭院賞月，她們兩個已經有點愛上在月光下聊天的時間，感覺有如姐妹一樣分享著心事。

　　「千鶴，這就是我的式神喔！」雫的手掌上有些許的亮光，她輕輕把手掌朝上，亮光開始有幾片櫻花出現。

　　「哇…好漂亮喔！」千鶴興奮的說。

　　「原本在村落的時候我讓祂用老鷹的姿態，現在在這還是不要用太醒目的樣子比較好，京都的櫻花最美了…所以讓祂變成了櫻花。」隨後雫讓櫻花隨風散去。

　　「祂可以幫忙妳什麼事情？」

　　「幫我跟從小分開的妹妹傳話，偶爾會讓祂確認一些靈界的妖怪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雫又拿出一張紙摺的東西，「這就是祂原本的樣子。」

　　千鶴把那紙摺的東西拿在手中，「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竟然可以被操控成各種型態。

　　「這就是巫女的特有能力吧…不過式神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巫女法師或是鬼族血脈較為純厚的人才看的到喔！」

　　所以新選組的其他人應該看不到…千鶴覺得好可惜，不過自己可以看到又再次證明自己是鬼族的一份子…

　　「妳們在作什麼？雪村君。」突然有一個人影出現，千鶴驚訝的看著對方，山南先生？」

　　山南先生？雫看著來者，態度很和藹可親、溫文儒雅，是新選組的幹部嗎？一般隊士是被禁止進來這裡的，但是她來的時候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山南看向雫，「這位就是副長說的天神小姐嗎？」

　　咦？「嗯，我是…」

　　「妳好，我是山南敬助，算是新選組『過去』的總長…因為我只有晚上活動比較方便，到現在才跟妳打過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他語氣上稍微強調「過去」兩個字。

　　「沒關係的，我來打擾新選組才是不好意思。」

　　「聽說天神小姐很厲害，擁有一般人沒有的力量？」

　　「沒有這回事，只是有點力量可以抵制敵人而已…」

　　山南意有所指的說：「有空的話，一定要找妳聊聊，應該可以讓我『新撰組』的屬下能力更加強大才對。」

　　兩個女孩子頓時都覺得山南的話語聽起來有點危險。

　　雫禮貌性的回他，「好阿…如果可以幫得上忙的話。」雖然她不知道他口中所謂新選組的屬下是什麼意思，但怎麼覺得其中隱約有不祥的事情。

　　千鶴非常清楚山南指的是所謂喝變若水的羅剎所組織的新撰組，「已經有點晚了，」她看向雫，「我們應該要回去睡覺了。」她心裡直覺得必須讓雫不要跟山南接觸才行，因為雫的力量應該要用來抵制鬼族而不是來幫忙羅剎的。

　　「說的也是，」雫配合著千鶴，對山南說：「那山南先生，下次有機會再聊了，晚安。」

　　「晚安。」

　　雫回到房裡，思考著山南的話，看起來副長是有跟他說她真正的身分吧…其他新選組的幹部都沒有說要知道她的力量，但是山南卻好像有這樣的意思，難道…新選組要利用她的力量來參與人類的戰爭嗎？

　　那天晚上，雫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