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虚荣女子

2、第二章

　　卓然拿着手下刚刚从医院那边取来的报告，眉头拧着，片刻，他奋力地将那报告往地上一摔，然后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怎么会都现时才失算呢？
　　他卓然用了一年时间和这个女人培养感情，并且在这一年时间里招兵买马，现在，他成功地夺走了元东集团，还让她失去了一切，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怀孕。
　　心烦意乱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卓先生，东小姐今天又去医院了。”
　　卓然不耐烦地将烟头掐掉，“知道了，继续跟着她。”
　　他挂了电话，心情极度恶劣，垂下眼，又看见那份报告，昔日的种种像剪影一样浮现在眼前，这一年，他是痛苦并快乐着，一边提醒着自己的仇恨，一边又享受着和东绫恋爱的甜蜜，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曾想过放弃的，可又那么的不甘心。
　　桌上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卓先生，刚刚得到的消息，东小姐约了3点的手术，堕胎。”
　　堕胎？卓然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东绫不要那孩子？
　　东绫不要那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东绫真的那么恨他……
　　一瞬间，他像疯子一般冲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在同一时间，林崇亦陪着东绫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坐着休息。
　　“崇亦，你也别跟着我了，该还的你都还了，凭你的本事，该好好发展发展的。”东绫边说着边翻着时尚杂志，声音平静淡定。
　　林崇亦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眼前的东绫垂着眼，一页一页地翻着书，她今天没化妆，清秀白皙的脸很好看，他微微笑笑，“我其实没什么本事，也就会开开车。”
　　东绫停下翻页，抬起脸，“我该说你什么好？我只救过你一命，你跟了我三年，该还的都还清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跟着我也没什么好的发展，何必呢？”
　　林崇亦依然一脸和睦的笑意：“你之前发给我的工资足够我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手术过后你还要休养的。”他并不想要什么发展，他只想好好地照顾东绫，从她救他的那天开始，他的人生是以她为中心的。
　　东绫摇摇头，继续翻她的时尚杂志。
　　林崇亦的眼底泛着浅浅的笑意，今天是陪东绫来堕胎的，可是这个当事人似乎心态出奇的好，或者真是他多想了，这个大小姐，比他想象中有担当，元东没有了，父亲去世了，所有家产被挂上“莫须有”的罪名被贴了封拍卖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可在她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昔，究竟是因为打击太大还是因为她性格的忍隐？林崇亦拿捏不准，心里，倒是有些担心。
　　“东小姐，我的公寓还有间空房子，晚上你也别住酒店了，搬到我那里，好有个照应。”林崇亦想着，女人在这些个时候总该有个人照顾一下，他怜惜她。
　　“想想吧。”东绫没有抬头，长长的睫毛垂着，手指一下一下地翻页，没人知道她有没有在看杂志里面那些时尚潮流。
　　一本杂志翻完，东绫将杂志放在桌子上，“差不多了。”
　　“恩。”林崇亦跟着她一起离开餐厅，向着医院的妇产科大楼走去。
　　去到约定的手术医生那里，林崇亦被拦在了前厅，东绫冲他笑笑，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转脸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
　　上手术台的时候，东绫还是觉得紧张，手心轻轻抚了抚肚子，很难过，又很不舍，只是这个孩子不应该出生，她无法面对这个生命，所以，她宁愿残忍地放弃，这样，她和卓然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但愿能忘记所有的伤痛。
　　东绫慢慢地闭上眼，往日的种种又涌上心头，这一年，她过得很幸福，她爱着卓然，却最终又被他弄得伤痕累累。
　　“先生……先生，你不能进去……”
　　东绫被外面的护士慌张的叫喊声吓了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
　　“先生……这里是手术室，你不能……啊……”
　　护士还没说完，手术室的门已经被拉开。
　　东绫躺在床上，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卓然，他正喘着气，一双黑眸正狠狠地瞪着她。
　　“这位先生，我们正在手术，请你出去。”医生很不客气地走上前。
　　“闭嘴。”卓然大声喝道，医生被他吓住了，没敢再吭声。
　　东绫轻喘一口气，此刻，她的心凉透了。
　　“你来做什么？”东绫缓缓开口，为什么看到他这样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一点也不开心？他是来阻止她堕胎的吗？凭什么来阻止？还是……他另有目的？
　　“我不同意。”卓然的声音冷得吓人。
　　“和你没有关系。”东绫的回答也同样很冷淡。
　　“除非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卓然边说着边走到东绫旁边。
　　东绫深吸一口气，然后抬眼对上卓然那双黑色的眸子：“不是你的。”
　　“你再说一遍。”卓然的声音提高了声调。
　　“不是你的。”东绫平静地又说了一遍。
　　“东绫……”卓然猛地上前，一只手掐住了东绫的脖子。
　　“啊……”东绫被他这样猛地一掐，喘不上气来，他的力气太大，她痛苦地皱着眉，可眼睛就是死死地看着卓然，不肯屈服。
　　“先生……”医生和护士们都欲要上前，大家都被卓然这势头吓到。
　　“滚……都给我滚出去……”卓然大声地嚷着，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
　　“谁允许你堕胎了？啊？不是我的？你敢验DNA吗？”卓然死死地掐住东绫的脖子，疯狂地吼着。
　　东绫被他的失控吓住了，而且他的力气太大，她……意识模糊了，眼睛缓缓闭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崇亦守在了东绫的旁边。
　　“好点了吗？”林崇亦见她睁开眼，心急地凑上前，“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崇亦？”东绫的脑子有些懵乱，急急地回忆着……她去堕胎了，卓然掐住她的脖子，之后呢……之后……怎么了？
　　“抱歉，我被卓然的手下拉住，没办法阻止卓然……”林崇亦沉下脸。
　　东绫忽然想起些什么，“我的孩子……”
　　“你晕了，所以……手术没有做，孩子还在。”
　　孩子还在……东绫的心里轻轻一松，孩子还在，该高兴？还是难过？
　　“崇亦……”东绫觉得脖子很难受，手指轻轻抚了抚脖子，有些痛，她抬眼看看四周，高雅的设计，华丽的装饰，很陌生，她的心颤了一下，轻声问：“这里是……”
　　林崇亦顿了顿，才说：“这里是卓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