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佳酿》连连好运

5、第 5 章

　　就在任明珠一天天清点嫁妆，钱姨娘一天天心里滴血的时候，任明礼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任明礼年近四十，却还是和三十出头一样，辛勤之人不易老，任明礼四处奔波，除了瘦些，身体倒比同龄人强健。

　　任若霞正坐在屋内，不留神就听到任明礼已到了外院的消息，还以为是做梦。月兰提醒了才带着任明珠一起去见任明礼。

　　任明礼昼夜赶路，面容憔悴，任若霞看见了心酸，险些洒泪。

　　“我算着日子赶着回来，总算没错了纳征礼。”任明礼长吁一口气，“本来该早些回来的，只是路上碰到了些麻烦。”

　　任明礼为了能早些回来，走了更近却更不太平的道路，好在随行的护卫机灵勇猛，这才能活着回来，只是这些不好对女儿说。

　　“只要爹爹回来就好，一点都不晚。”任若霞声音略带哽咽。

　　“对了，我这次去京城得了一对青白玉莲花纹花瓶，雅致好看，意头也好，成双成对，正好加到你的嫁妆里。”说着任明礼就让人把那对花瓶拿上来。

　　那颜色极好，浓一分则太多，淡一分又太少，那浓淡正好衬托出莲花的出尘飘逸。

　　若是放到寻常人家，都可以当传家宝，任明礼毫不犹豫地将它作为自己的嫁妆，任若霞的心再也支撑不住父亲对她如此深厚的爱，眼泪决堤，两行清泪霎时落下。

　　“好孩子，哭什么，不过一对花瓶，不值得哭。”任明礼见任若霞落泪，心里着急。

　　自妻子去世后，任明礼为了躲开这个伤心地，一年有十个月在外头奔波，因此父女两相处时间不多，但任明礼却始终将任若霞放在心上，每到一处便会写信报平安。

　　任若霞和任明礼相处不多，也不十分亲近，没曾想自己父亲这样看重自己，给了自己一份丰厚的嫁妆，又不远万里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心里十分感动。只是平日里相处不多，思念感动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好孩子，快擦擦眼泪。你爹爹回来了，是好事，该高高兴兴的。”任明珠旁观者清，自然明白父女二人心里都有一份亲近的意思，只是不好说出来。

　　任若霞擦了擦眼泪，哭完心里顺畅，破涕而笑，像雨后绽放的幽兰。

　　任明礼怔了一下，任若霞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像自己死去的妻子。

　　从前，他在背后出现吓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转悲为喜，只是佳人已不在。

　　“是。爹爹好不容易回来，我该高兴。”任若霞笑着说。

　　任明礼也笑了，像是透过任若霞的面孔去追寻另外一个人，“新娘子就是要高高兴兴的。”

　　这边，任明礼、任明珠和任若霞三人正温馨地聚在一起；另一边，钱姨娘正拉着不情不愿的任若松来给任明礼请安。

　　大约是气场不合，钱姨娘母子二人进来，任明礼三人都收了笑容。

　　钱姨娘战战兢兢地给任明礼行礼问安。

　　“听说老爷回来了，松哥儿立马就来给您请安了，松哥儿平常可思念您了，在学堂读书老师也是夸的。”

　　任明礼应了声就不再说话了。

　　钱姨娘狠狠扯了下任若松的袖子，示意任若松快点给任明礼请安。

　　任若松不情不愿地苦着一张脸，给任明礼行礼，“给父亲请安。”

　　任明礼同样也是应了声便没再说话。

　　钱姨娘在那立了好一会，又找不出话来说，急得心打鼓头冒汗。

　　就这么静了好一会，钱姨娘待不住了，正打算带着任若松离开。

　　任明礼突然出声，“钱氏，你可知错?”

　　钱姨娘是老鼠胆子，任明礼突然严肃地一问，钱姨娘的腿就软了，顺势跪在地上。

　　“是是是，妾知错了，再不敢了。”钱姨娘急促地回答，生怕说晚了罪加一等。

　　任若松见自己姨娘小心地跪在地上，乞求任明礼的原谅，十分生气，拼命用手拉钱姨娘起来。

　　“你错在哪了？”任明礼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我不该乱花钱，不该把钱给我爹娘，不该打骂青菱，不该得罪姑奶奶，不该和姑奶奶吵架。”钱姨娘快速地道出自己做的所有错事。

　　钱姨娘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她忍不住，没有人管着她，明知是错她还是忍不住会做。

　　任明礼当时纳钱姨娘也是因为她老实，没成想老实人也是有胆子做错事的。

　　在任若松看来姨娘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是他这一辈子拼了命都要维护的人。

　　任若松狠狠地瞪着任明礼，大声道，“够了，姨娘没有错，错的是她们。”

　　任若松指着任明珠和任若霞，认为是她们二人在任明礼面前花言巧语，才让任明礼以为钱姨娘有错。

　　“逆子，谁教你的，竟敢污蔑指责长辈。”任明礼气得给了任若松一巴掌。

　　这一巴掌惊到了任明珠和任若霞，任若松脸上五指红印好一会还清晰可见，可知任明礼下了多大的力气。

　　“明珠和霞儿你们先回去。”任明礼不想她们参与这件事。

　　任若霞还想说什么，任明礼不给机会，让元宝送她们回去。

　　任明礼虽然常年在外，可是对于府里发生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钱姨娘是如何越过姨娘的本分和任明珠撕扯的，他都知道。

　　任明礼这辈子最珍视的就是自己的妻子，现在钱姨娘竟敢冒犯妻子的权威，他如何不怒。

　　“钱氏，你越位了，不该肖想不是自己的东西。”任明礼冷冰冰地说道，像是在给钱姨娘下判词，“我任府也容不下你这样心大的，你明天就去庄子住吧，不必回来了。”

　　钱姨娘如被雷劈了一道，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便不停地磕头，哭着求任明礼的原谅。

　　任若松也震惊，随之反应过来，“既如此，我跟着姨娘也不回来了。”

　　钱姨娘急急捂住了任若松，就怕任明礼同意了。

　　任明礼瞥了眼任若松，认为任若松是被钱氏养坏了，“你从今天开始禁闭，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放出来。”

　　任明礼早早做好了决定，任凭钱姨娘怎么哭求都没用。

　　任明礼交待完几个婆子小厮看着她们母子就转身走了，留下母子无助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