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偷吻白月光校草》甜舔

8、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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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double date之后，余沐沐感觉自己和言北又熟了一点。

　　她现在也不在楼上偷偷看他打篮球了，她直接拉着白安妮坐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上正大光明地看。
　　女生们平常都不敢坐在这个位置的，大家都只在篮球场的网外远观。

　　旁边还放着言北的书包和衣服，她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正宫的快乐和骄傲。
　　余沐沐托着小脸，满眼都是他。

　　言北打篮球的样子实在太耀眼了，与以往清冷的气质不同，他打球时的样子恣意张扬，浑身上下都是明媚的少年气。
　　每个动作都像是计算好了一样精确，毫不拖泥带水。

　　篮球场上的人很多，风卷着阳光的灼热盛意，树影摇曳，太阳的光晕落在少年们身上，晦明晦暗，沾染了青春的喧嚣与燥热。
　　可唯有他那么特殊，即便穿过灼热躁动的空气，依旧干净得一尘不染。
　　灿烂又明亮。

　　又是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像是炫耀一般，余沐沐感觉言北投完球后对着她远远地仰下头笑了一下。

　　阳光、汗水、纯白的校服。
　　余沐沐快要被大帅哥的笑容晃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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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沐看得太出神，直到她听到白安妮的一声惊呼：“沐沐小心！”

　　她这才看到一颗飞驰的篮球正从侧面朝她袭来，灰橙色交叠着高速运转，裹挟着凌厉的风声，来势汹汹。

　　余沐沐的心脏猛地一紧，可身体却仿佛被定住动弹不得，她靠着本能迅速抬手挡在了头顶，紧紧闭上了眼睛。
　　别打脸就行，余沐沐默默祈祷。

　　紧接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她眼前略过，行走间带着呼啸而过的风。
　　极速流转的灼热空气中，风吹起余沐沐的发丝，她闻见香味，像是雨后天晴暴晒的阳光，忽地钻进了她的鼻尖。

　　球似乎没有按照预期砸下来。
　　有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球，与此同时，余沐沐的脑壳被轻轻敲了一下。

　　她紧张地睁眼，沿着手指的缝隙望过去。
　　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灿烂明亮的笑脸，额头挂着细细的汗水，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我接住了。”言北抱着球在她眼前晃晃，他微微喘着气，扬着嘴角笑得一脸明媚的样子。
　　平常清冷的眸色此刻却似乎隐隐闪着光，像是在期待什么。

　　余沐沐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难道是在求表扬？

　　球场上的人都停下来，齐刷刷地望着他们的方向，一个个都笑得意味不明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扬着手朝这边招呼着：
　　“好——了吗言北！”
　　“哟！没看人家是英雄救——美吗？”
　　“哦～～怪不得呢。”
　　球场上男生们此起彼伏故意拖长的语气，不像催促，分明还藏着忍不住的笑意，怎么听怎么像在起哄。

　　余沐沐总算反应过来，刚刚是言北忽然冲过来接住球，解救了她。
　　要不然她的脑袋肯定已经开花了吧。
　　可是他上一秒不是还在篮球场中央吗，这也太快了吧。

　　余沐沐很给面子地重重“嗯”了一声，眼角眉梢都弯起甜甜的弧度，她一脸感激地向前倾了倾身，仰头冲他笑着：“谢谢你～”
　　声音又甜又糯，像在撒娇。

　　言北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应，他勾着嘴角“嗯”了一声，转身便跑回到了场上。
　　余沐沐还看到言北回去后，朗枫调侃般地用手肘怼了两下他的肩膀，笑得一脸揶揄。

　　白安妮看着余沐沐脸颊泛红，像是被帅哥迷晕了的样子，在一旁又感叹又调侃道：“啧啧，沐沐你没看见言北刚刚跑得有多快，比风还快，我都看不清了。”

　　“他运动会的百米冲刺都没这么快吧。”
　　这就是奔向老婆的速度吗。
　　白安妮咋舌。

　　余沐沐继续出神地望着言北的背影，阳光落满他的全身，他逆风跑起来的时候，校服衣摆被风吹得鼓鼓的，拂面而来的是青春的味道。
　　余沐沐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少年灌风的校服里藏满了少女青春最盛大的秘密”。
　　好矫情但是好贴切，想着想着，余沐沐忽然笑了笑，低下头，脸颊又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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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我哥吗？”是一个有点陌生的女生声音。

　　余沐沐还沉浸在言北的美貌中，她下意识“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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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
　　余沐沐终于注意到有人在和她说话，她转头，正对上了一双极美，却沉静如水的眼睛，余沐沐一惊。

　　原来是朗枫的妹妹朗苏，她留着黑色的长直发，皮肤冷白。
　　五官很美，可是眼神和表情却格外清冷，带着极强的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朗苏比他们小一岁，现在正上高二。

　　余沐沐注意到朗苏把目光转开，又缓缓落在了朗枫的方向，但又好像没有。过了半晌，她又将目光转到了言北身上，眼神忽地闪了闪，又立即熄灭了，有些说不出的黯然。

　　余沐沐定睛仔细看了看。
　　她眼里装的情绪好像是，悲伤？

　　“和朗枫什么关系？就朋友啊。”余沐沐犹豫着，选了个合适的措辞答道。

　　朗苏转回头看了她一会，一双清冷的眸子，漾着些细微的波光，又似乎带着些探究，情绪晦明难辨，让人捉摸不透。
　　余沐沐猜不出她的想法。

　　“你了解他吗，就要和他当朋友。”朗苏的声音又柔又轻，像是二月刚刚解冻的湖水，带着一丝起伏波澜，但更多的是冷清的寒意。

　　这句话像是问句，实际上是个陈述句。
　　朗苏并不想要答案。

　　余沐沐看着她，恍然间晃了神，她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传闻，据说朗苏和朗枫的关系不好，她当年在朗枫的葬礼上一言不发，一滴眼泪都没流。

　　可余沐沐马上发现，这个传闻八成不靠谱。

　　言北和朗枫似乎都注意到了朗苏，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朗苏远远看到言北走了过来，她站起身来就想离开，却被朗枫直接拽了回来：“妹妹来啦，来看我打球的？”

　　“不是…”朗苏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见到朗枫，她的语气顿时软了许多，周身散发的清冷气质也削弱了不少。

　　“那是来看谁？”朗枫笑了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却是言北。
　　他还注意到朗苏的目光和言北对上的一刻，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立即错开了眼神。

　　言北也捕捉到了这一幕，脚步忽地定住，他蹙着眉，有点搞不清状况。

　　朗枫似乎明白了什么，挑了挑眉：“不是吧，不会是言北吧？”

　　“不是…”朗苏小声反驳。

　　紧接着，朗枫凑到朗苏耳边小声说道：“苏苏，我跟你说，他已经明草有主了，还是不要对他动心了。”

　　“诶呀，真的不是！”朗苏的脸颊微微发红，带着些怒意。

　　“这样吧，要不当妹妹吧。我觉得你们气质也挺像，都是漂漂亮亮又冷冷清清的。”朗枫拍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地提议道。

　　余沐沐听了这话竟然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她刚刚就觉得朗苏看着眼熟，竟然是和言北的气质有点相似。

　　听到朗枫的玩笑话，朗苏却突然抬头，目光有点闪烁，她喃喃地重复道：“妹妹？”

　　朗枫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眉心皱了皱：“不是吧，你真想当他妹妹，不要我了？”

　　朗苏推开他，转头就跑掉了。

　　只留下言北、余沐沐、朗枫、白安妮，四个人在篮球场面面相觑，说不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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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篮球场最后的画面又让余沐沐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她觉得自己每天在学校和言北接触的机会还是太少了。
　　她应该好好利用自己的地理优势。

　　吃完晚饭后，余沐沐趴在卧室窗户边，望着楼下暗中观察着，看到言北下楼运动，她立马抓起新买的篮球下楼找他。

　　天已经暗了，初春的晚风轻柔惬意，吹落了天边的云彩。月光，花瓣，小路旁的黄灯，夜幕中的星星熠熠生辉。

　　余沐沐下了楼，隔着一段距离跟在言北身后，她放慢了脚步，纠结着不敢上前。
　　月光落在他的肩头，他的背影清疏遥远，每看一眼，都让她心思漂浮。

　　终于余沐沐下定了决心。
　　她抱紧了手中的篮球凑上前去，先是敲敲他的肩头，再装作是不经意的偶遇：“Hi，言北你也下楼运动吗？”

　　言北见到她似是有些意外：“沐沐？你也是吗？”

　　他又叫她“沐沐”了？
　　余沐沐的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她在他眼前高高地晃晃手里的篮球：“嗯，我下楼打球的，我自己经常打球的！虽然我打得不好。”

　　言北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篮球，微微挑起眉稍又笑了下，他点点头开口道：“是吗？那我可以教你。”

　　这个提议正中余沐沐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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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她马上就后悔了。
　　连教了半个小时，余沐沐除了腰酸背痛，什么也没学会。
　　而且她也根本来不及心动，光是球都不知道飞了多少次，她除了在疯狂跑着弯腰捡球什么也没干。

　　会不会已经被他发现自己是个篮球白痴了？余沐沐跑得气都捋不顺了，她边喘气边垂头丧气地摇摇脑袋。
　　还是自己先练练，然后再让他教吧。

　　她要换一种方式，她下楼遛弯不带球了。
　　纯聊天多好。
　　既不费体力又能互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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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学校走廊，余沐沐又看到了朗苏，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的样子。
　　她的对面站着言北，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都散发着清冷疏离的气息，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似乎降了几度，凉飕飕的。

　　余沐沐有些莫名地在意，不自觉地朝他们凑近了些。

　　“学长，你最近经常和我哥，朗枫，一起打球吗。”朗苏淡淡开口，面上没有过多表情。

　　“嗯？是啊。”言北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你们高三功课不紧张吗？”

　　朗苏刚说完这句话，身后远处蓦地传来了一个声调略高的女声，带着些严厉：“朗苏！”

　　余沐沐循声望去，原来是学校的艺术指导，苏清老师。
　　朗苏和朗枫的妈妈。

　　苏老师优雅又漂亮，和朗苏长得很像，明明已经年过四十，脸上却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她曾经指导过百日誓师的合唱，再加上进入梦境的前一晚，余沐沐还在朗枫的忌日照片中见过她，因此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她快步走到朗苏面前，先是抬眼看了看言北，表情略有些复杂。紧接着她拽了拽朗苏的手腕：“朗苏，我有事找你。”

　　见朗苏站着没动，她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骨节有些发白，似是压抑着声音：“还不快点，要我再说一遍吗。”

　　余沐沐记忆中的苏老师对待学生温柔又耐心，她很少看到她这么强硬的态度。

　　朗苏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又拗不过她，她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声音淡淡：“好，你放手，我们走吧。”

　　之后她便跟在苏老师的身后离开了，而言北一直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们的背影。
　　她们路过余沐沐的时候，余沐沐听到苏老师小声说了一句，“不是说了，让你少和他接触吗…”

　　朗苏似乎注意到了余沐沐的目光。
　　她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她随即收回眼神，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加快脚步，走下了楼梯。

　　苏老师的反应有点过激了吧…
　　难道是害怕女儿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