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突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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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的压力倒是没把余沐沐搞疯，但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有点快要把她搞疯了。
这天晚上，北京罕见地刮起了八级大风，她记忆中也有这个时刻，但当年一切如常。
这次在梦境的区别就是，余沐沐搬了新家。
她晚上在家画班级展示要用的海报时，家里的wifi忽然猝不及防地断了。
网页上原本要临摹的图片顿时就一个也加载不出来了。
她悲痛地拿起手机发了条朋友圈：「wifi断了，流量没了，但ddl还在。」
她瞬间收到了几条评论，都是问她ddl是什么意思的。
当年莫非连ddl这个单词都不流行吗？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来自言北，「要不要来我家？」
过了几秒，手机又嗡嗡震动了一下，「家里没人。」
今天余沐沐的爸妈也因为刮大风不回家，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应该犹豫，余沐沐抓起海报就上楼直奔了言北家。
虽然她之前也偷偷隐身潜入过一次，但是真的被他主动邀请进门，余沐沐还是觉得极其紧张又害羞。
进了言北房间，她发现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又清冷的香味。
余沐沐认识这个气味——大吉岭茶。
余沐沐当年上了大学后在专柜闻过一次就彻底爱上了这个味道，因为实在是太像言北了。
浅浅的木质花香调，干净又纯粹。
冷冷的，空旷的，像是细雨后黎明破晓前的草木气息，吹在旷远的夏天。夹着一丝微甜的幽香，少了分清冽，多了分温柔。
就如同她记忆中那个一尘不染的清澈少年，浅浅一笑便能夺走她全部的心跳。
她当年还为这瓶香水罕见地发了条微博。
配文似乎是：是我幻想的男友味道。
没想到言北竟然真的用这瓶香水。
余沐沐愣了片刻后开口：“这个味道真好闻，好适合你。”
“是吗，我已经用了很久了。”言北低头淡淡笑了一下，眸色沉沉，不知回忆起了什么。
“不过你上学为什么不用呢？”余沐沐问。
“上学用香水是不是太招摇了，会像朗枫一样招蜂引蝶吧。”言北笑了笑回答。
你不用香水也很招蜂引蝶。
余沐沐在内心吐槽。
“嘻嘻确实。不过你可以只涂一点点在耳后，这样和你很亲近的人就可以闻到啦。”余沐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
“嗯，有道理。”言北若有所思。
……
除此之外，余沐沐来言北家还有个目的，就是要寻觅一下自己的星星发夹。不过她左顾右盼了一大圈也没看到一点痕迹。
难道是丢在其他地方了？
“你朋友圈说的ddl是这个海报吗？”言北指了指她带来的巨大的牛皮纸卷。
“是啊…”说到这个，余沐沐又心塞了。
她摊开牛皮纸，上面她除了她写好的大段大段的文字，还什么都没有。
“就我是学委嘛，班主任让我每个月都画一张介绍大学专业的海报。上个月是小语种，我还能勉强搞一搞，但也搞了整整一夜。”
余沐沐说着说着快绝望了：“但是这个月是建筑，我已经研究了好几天房子该怎么画了，还是没敢下笔。”
想当年她也是这样，一直焦虑到最后一秒，结果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来不及就只能往上贴了些打印的图片。
她至今还记得班主任对着像是剪贴画一样的海报，摇摇头欲言又止的表情。
余沐沐最怕的就是别人对她失望。
“这个海报要求很高吗？”言北问她。
“还好吧。但我就是觉得既然要做就得做的好一点，毕竟有那么多人要看呢…”余沐沐垂眼，无奈地嘟起小嘴。
言北侧头看了她半晌，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帮你吧。”
……
余沐沐不好意思让他帮忙，但她更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展现自己拙劣的画技。
纠结过后，她满脸感激地看着言北：“那你先随便勾个线，一会我来涂色吧。嘻嘻我明天请你喝奶茶！”
“好。”言北点点头，眼底氤氲着笑意。
……
余沐沐和言北并排趴在地板上，面前是摊开的巨大的牛皮纸海报。
她托着小脸，侧头欣赏着言北画画的样子。
言北在大学里学的就是建筑专业，他应该从小就很会画画吧。
这些年，在她得知言北是建筑专业后，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在他身边看他画画的场景。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场景会真实发生。
光从头顶倾泻，撒在言北身上，他垂眼望着纸张，眼睫干净清澈，落下细碎的阴影。
他握笔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随意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像样的轮廓。
线条流畅，画风飘逸。
原来曾经的幻想真实发生时，竟然会这么幸福。幸福到她的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他，似乎全身每一颗细胞都因为他而安静了下来。
外面急躁呼啸的狂风吹得窗户吱呀作响，而屋内，一室暖黄的灯光浅浅摇曳，处处流转着柔软温暖的气息。
余沐沐又一次看着言北的侧脸发起了呆，柔和倾泻的灯光衬得他整个人都毛绒绒的。
她以前总觉得他高冷又难以接近，可她现在看着他毛绒绒又认真细致的样子，真的好甜好软好可爱。
她好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是因为他太好看了？还是因为他太温柔了？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他。
暗恋言北的时间太久了。
她好像快变成了一个哲学家，总想找寻逻辑，解释这难以掩饰的心动。
……
余沐沐又往言北身边蹭了蹭，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揉上了言北的头发。
只摸一下，他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嗯，果然是毛绒绒的。
像只小猫咪。
言北手中的笔停了停，他侧头看她：“嗯…怎么了？”
余沐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赶紧撤回手，尴尬一笑：“哈哈哈…我就是在想你学习这么好，怎么头发还这么浓密。”
……她又在说什么？
“哈哈目前的学习强度还不至于秃头吧。”言北看了看余沐沐，眼含笑意。
在余沐沐微微出神的目光中，言北勾了勾唇角，抬手抚上了她的发尾，“你的头发也很浓密呀，学习还这么好。”
他在学她的动作和语气吗？
余沐沐怔了怔，心跳毫无预兆地陡然加速。
她闪躲开目光，试图转移话题。
……
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余沐沐开口道：“…风这么大，要是明天能停课就好了，不想学习了。”
她听到言北轻轻笑了一下：“你这么讨厌上学吗？”
余沐沐平静了一会，心跳终于渐渐恢复正常。她长叹了一口气：“对呀，学习好痛苦啊。”
“那你每次考第一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
“哪有每次，明明是你考第一更多吧。”余沐沐嘟嘟嘴思索了片刻。
“嗯…我考第一的话，会短暂地开心一下下，但是马上就会感觉压力更大。”
“是吗，为什么？”言北挑了挑眉，有点惊讶。
“因为已经到了顶点，不更加努力就只能退步了。哈哈我是不是很悲观。”余沐沐低头笑了笑回答道，突然有点忧伤。
“嗯。是有点。”言北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事，那我以后努力让你每次都考第二。”言北看着她，眼睛闪烁了一下，语气却很坚定，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从言北口中说出却显得格外真心诚意。
这就是真学神的骄傲吗。
余沐沐没忍住看着他笑出了声：“哈哈好呀，我考第二的时候是最开心的。”
……
光依旧很柔和，余沐沐趴在地上，望着言北的侧脸，刚刚思索的问题忽地就有了答案。
心动的定义是什么？
是条条框框的标准吗，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吗。
是数学公式又或是化学推演吗。
都不是。
当他出现，他便成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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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余沐沐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狂风过后的天空一片晴朗祥和，阳光大好。
余沐沐眯着眼瞟了瞟床头的闹钟。
竟然已经7:20了！！！？？？
她昨天和言北聊着聊着好像就困了，她还记得自己反复叮嘱他画好轮廓，就叫她起来涂色的。
怎么一觉就睡到这个点了！
她躺的还是言北的床。
言北呢？
…怎么在地上。
被余沐沐吵醒，言北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他揉揉眼睛，看起来倒是神态自若：“别担心沐沐，海报我已经画好了…”
余沐沐现在没时间担心海报，因为她马上就要迟到了。
她回家换好校服就和言北一路跑去了学校，终于在早读铃响前进了班。
……
当余沐沐在班里展开海报时，才是真的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满满一张海报，除了她随意写的一些文字，全是言北用钢笔描画的建筑速写。
构图完整，结构清晰。
图画和她的文字相得益彰，还极富艺术感，衬得连文字的位置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
她没来得及写字的右下方的大片空白处，被言北画上了一副巨型的罗马许愿池。
巴洛克风格设计，错综复杂，在他的笔下，一气呵成又层次分明。
线条流畅，笔触细腻，细节丰富。
哪里需要涂色啊，线稿就绝对惊艳了。还好没涂色，涂了就是画蛇添足……
余沐沐呆呆地看着海报，没注意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大圈同学。
“余沐沐你也太强了吧。”
“这笔触，简直就是大师啊。”
“这得学了多少年的速写才能画出这种水平。搞得我等更没信心学建筑了…”
白安妮来到她身边轻轻戳了戳她的腰，她狡黠地冲余沐沐笑了笑，小声问道：“言北画的吧？”
余沐沐乖乖点头。
白安妮盯着海报琢磨了一会，继续开口：“但我也挺震惊的。这个画工真的太熟练了，像是画了好多年了。”
盯了良久，白安妮摇摇头，由衷感叹：“沐沐，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痴迷他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突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