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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才是第一个被父亲抱在怀中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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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正下着一场瓢泼大雨,黄贵人站在屋檐下看着义圣君由侍从撑着伞渐渐靠近的身影,屋里正煮着热水,屋内有四位规规矩矩立在两旁等待伺候主子的宫人。
“这次的先生们怎么样呀”黄贵人边替义圣君脱下沾了雨的外套边问。
“教算术的不怎么样”义圣君有些不满道。
义圣君如此已有十二年之久,从王子八岁入学开始风雨无阻,本人也是聪慧无比,如今进度已经赶超其他王子许多。黄贵人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义圣君此时也没再接话也没再做什么动作,只是低头站着,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黄贵人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等待自己的儿子开口,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冷凝。
“母亲....儿臣还要如此多久”长期的睡眠不足以及高强度的学习似乎要将义圣君压垮了,他的眼里充斥着血丝,王子宽大的衣袍也遮不住他瘦削的身子。
“我........”此时黄贵人却开口止住了义圣君近乎发泄的话。“这种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是的,母亲”义圣君的嘴唇抿的紧紧地,似乎这样就能止住自己那情绪。
母亲,自从那个女人坐上中殿的位置开始,我们之间支撑着东西的....似乎只剩下超过她的几个废物儿子了....
第二天是武艺课,义圣君早早的起床,任侍从们帮他梳洗,乘着轿子去往了王子们
习武的场地,路上寥无人烟,他的腰板还是直直的挺着,左右望着这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还是毫无变化的景色,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突的,眼里出现了一抹亮色,竟是与自己一样的王子服。那身影快步走着,很快一个转弯,隐入了一旁的小路。义圣君垂下眸子,他记得那边是一处无人的荒废宫室,是上一任王上用来豢养舞姬的所在,父王上位后便荒废了...
这么想着,演武场便到了,侍从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下了轿子,就见背着手施施然在场内站着的中殿的二儿子成相大君,是了,他一向是顽劣不爱学习在上书房也是吊车尾的存在,只这武艺课他最感兴趣,呵,以后不过是一个空有武艺没有脑子的武夫罢了,不堪为敌。可是,不管怎么样都很碍眼呢,他碍眼,他的母亲碍眼,他的兄弟碍眼,还有那中殿的位置...世子的位置....
义圣君不由的出声嘲讽:“你母亲没来吗,几位废物王子的贴身奶妈,靠形势上位的出生卑微的中殿”一旁的宫人将头底到衣领,极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无比希望自己现在就在在此间消失。
成相大君听到他的话突的一下转过身,拳头便落到了义圣君脸上将他打倒在地,他扯起义圣君的衣领“你再敢说一次那种话,我就杀了你。”
而义圣君此时内心却是无比的痛快,看着被成相大君扯住领子呵呵笑了声,嘲讽道:“提到你妈妈的话题让你激动了吗?”成相大君的拳头顿时又提了起来,义圣君也只是笑着看着成相大君拳头落下,一点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这时,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将这拳头挡住了,成相大君也被抱开,原来是其他的王子来了,此时正死死抱住成相大君的正是中殿那另外几个废物儿子。
义圣君定定的看着他们死死的抱着成相大君,还想开口,却突然听见一声爆呵:“这是在做什么!”回头一看,义圣君上头的情绪瞬间冷却,大妃带着数个宫人正缓步向场内走来,身后一步的距离站着的正是自己的母亲黄贵人。应该是某个宫人看形势不妙跑去禀告了大妃。王子们迅速停止了动作,低下头站好。太妃环视场内,先屏退了众宫人再将其他王子赶回自己宫中,只留下义圣君与成相大君等四人。
“都站到我面前来”她的表情很是平静,气势却是逼人,问及打架的缘由,那四兄弟却是一言不发,义圣君站的离他们极远,面无表情。
黄贵人盯着这样的义圣君,面上没什么情绪,只维持着自己贵人的姿态,义圣君与她对视了一眼,之后低着头不说话了,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死死的抿着唇。
“你们一句话都不肯说是吧”大妃有些无奈“那么义圣君来说说看吧,你为何被大君们围攻还闷不吭声?”义圣君此时抬起眼狠狠地瞪着三位大君,三位大君也是不堪示弱,狠狠的回瞪他,又看了一眼成相大君,还是没有回话。大妃此时却是察觉到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祖母,我们没有围攻.....”年纪轻些的日映大君忍不住出声,还没说完,武矸大君碰了碰他的衣袖,示意他莫要再说了。
大妃眼神微动,她与中殿素来不和,当年选定中殿之位的人选之时她本是属意母家是有权有势的黄贵人,最后却事与愿违。当前不正是个发难的好时机吗。
“你们没人要说是吧”她一双有神眼睛看着四位大君,然后目不斜视的对着黄贵人说:“黄贵人先带义圣君离开”黄贵人微微拘礼,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义圣君有些犹豫,然后低着头跟了上去。
没有跟在身后的侍从,没有四人架起的轿子,黄贵人走的极快,快的让义圣君跟不上她的脚步,险些抛下王子的威仪跑了起来。他的内心十分急切,他害怕,他给母亲丢脸了,他委屈,为何母亲看他挨打却丝毫不关心他。
他的脸色涨红,面对大妃那理直气壮的气势一下子消失了,一路跟着黄贵人到了宫内,看到她拿出熟悉的矮凳,小腿不禁有些发麻。从父王即位,母亲未当成中殿开始,他只要表现得稍稍顽劣就会被架到这个矮凳上任母亲用树枝抽打。
“把裤腿挽起来”黄贵人低垂着眼不看他,摸索着抽出了藏在小几底下的树枝。他将裤腿熟练地挽起,站在矮凳上,黄贵人手上拿着树枝一下一下的在他的小腿上抽着,抽的他的小腿浮现出一道道痕迹,红肿发热,义圣君拼命的忍着疼,浑身颤抖,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啪”的一声树枝断了,黄贵人这才停了手“下来吧”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义圣君有些踉跄的从矮凳上下来,怕触及伤口,轻轻的跪坐了下去。
“你最好懂得羞愧,既然不敢当面批评,就不该在背后指责别人。更何况对象还是国母!”
这句话是多么的刺耳,义圣君一时间羞愤难当,心中更是无尽的委屈。
“原本你国母的位置是你的,王世子的位置也是属于我的,这些年您让我艰苦学习争强斗狠不就是因为如此吗”“你说话小心点!不具资格者所做的批判不过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论学问或品性你哪点更胜世子?”黄贵人瞪大了双眼,说出的话更是不留一丝的情面。
“父皇最先抱在怀里的孩子,不是世子那家伙,而是我!”义圣君神情凄惨一双大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黄贵人此时眼神却是一松,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等你提升实力,超越那孩子到时无论你要批判、抱怨,亦或是抢走那个位置...都等培养好实力之后咱再说吧”义圣君看着说出这句话的母亲,内心振动无比,他觉得浑身一松,一直以来压抑着的东西似乎是破茧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