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琐事》笔墨小砚

3、寒渚一孤雁

　　几天后。
　　飐国首都镜城，皇宫。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今天格外的热闹，不久之后就是皇帝陛下凡仲笙的寿筵，宫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而此刻在大殿上,王座上坐着一个面带倦色中年人,他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一只酒杯,眼神严肃却又带着一丝不羁.他身后有一个纱帘，帘后隐约是个身材很好的女子，时不时递出酒来给皇帝，多半时间只坐着，似寐。下首是两个男人,左首一个青年皇子,微低着头看着殿门,有一点心不在焉.右首是一个青年武将,没有盔甲在身,只是一身黑色儒袍,认真地自酌自饮.殿上三人都没有开口，酒宴也就一直安安静静地进行。直到一阵匆匆的脚步从殿外传来，皇子抬头看着来人，而另外两人仍是一副可无不可的样子。
　　“启禀皇上，三皇子送来了寿礼。”宫人伏在殿下禀告。
　　“哦？那个小子居然还能想起我的寿诞？”王座上的男人嘴角扯动了一下，“我倒要看看他送来了什么，传。”
　　“传~传~传~”
　　一股浓郁的胭脂气息从远处飘来，黑衣男人挑了挑眉，皇子则是一脸不屑。
　　走上来一队舞-女，身着彩衣，脚步轻盈地踏进大殿。
　　“叩见陛下~”礼仪官一如既往地说着。也很满意地看到一排一排的舞女牵起裙角婀娜多姿地行过礼仪。然而到了最后一排……他眼神一瞟，脸色变了：“大胆！见过陛下还不行礼？！”
　　最后一排的一名女子直直地站着的身影格外显眼，引得一直自酌自饮的黑衣男子都多看了她几眼。皇子更是带着高贵的表情看着她。唯独皇帝一直带着微笑地旁观：“见过皇帝吗？知不知道见了皇帝要下跪行礼？”
　　那名女子身材也并不高挑，容貌也不是天仙，只是脸上一份执着让人印象深刻。她好像有些茫然，却又坚定地说：“我没见过皇帝，也不知道什么礼节，但是我知道我师傅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尚不跪天跪地，何况皇帝？”
　　此言一出，殿上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前面的舞女和宫女太监们不知道是该为了她反动的言论捏一把汗还是为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男子汉大丈夫而笑出声来。
　　“扑哧。”两声轻笑，一声来自黑衣男子，一声来自皇帝身后的女子。皇帝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敛了几分不羁，板着脸认真地问：“你当真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应该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是指什么人吧。”
　　最后一名舞女听了皇帝的话，脸上更是带着一丝疑惑，但是还是大声地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师傅说过凡可成大事者皆为男子汉，可担大事者皆为大丈夫！嗯……比如……”她只是看了看，随手指着皇帝身后的宫妃，“女子也未必不可作大事的！”
　　黑衣男子听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抬头看着舞女。
　　而帘后女子却似是深感惶恐，忙起身在帘后跪下，说道：“陛下……我……”
　　“哎~”皇帝一挥手，“爱妃这么在意干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的天真之语罢了。”
　　“是……”女子明媚的脸上似是闪过一丝紧张，眸中带了些不寻常的光彩。
　　“好吧！”皇帝闪过一丝笑意，“算你说的有理，但是冒犯了朕还是要罚！那罚你什么好呢……”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正在此时，一直无语的黑衣男子悠悠起身，拜在座下。
　　“哦？”皇帝显得更加有兴致起来，“不知林卿家有什么请求？”
　　“近几日阿九闷在家里一直闹着要找个人陪，臣恳请陛下将这个舞女赐给臣下，让她给阿九作个伴儿。”黑衣臣子低着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嗯……林将军日夜操劳，是应该给我那个皇妹找个伴儿了……这个惩罚措施也不错……好！朕就把这个大胆的舞女赐给你了。”皇帝拍板。
　　“微臣恭谢圣恩。”他倒还是淡淡地说，丝毫没有激动。皇帝似乎也习惯了他这张朝堂上的面孔，也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谁知他却一动不动，接着说下去：“微臣还有个请求。”
　　“嗯，说。”
　　“臣尚有事务未处理，恳请陛下允许臣提前退席。”他再拜。
　　“准了准了！”皇帝暗地里撇了撇嘴，又挥了挥手。
　　“谢陛下！”他悠悠地向殿门退去，顺手拽上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决定了命运的舞女，飘逸地走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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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之外。
　　林渚寒松开了拽着少女的手，笑眯眯地说：“失礼了。”
　　“大叔……你要干嘛？”少女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林渚寒，“不会又想把我卖了吧，就算要卖……也不要再把臭袜子塞我嘴里行么……”
　　林渚寒听罢又噗嗤乐了出来：“你看我像坏人么？”
　　“像。”少女毫不犹豫地说。
　　然后就看到林渚寒脸色一僵，缓缓地转过身去蹲在柱子旁边画圈圈。少女看到他的动作一脸鄙视：“说你像坏人，可是连坏人的气势都没有。”
　　（请无视作者的抽风吧！！！刚才那一幕你一点都没看见！！没看见！！）
　　“姑娘贵姓？”林渚寒问到。
　　“我……”龙墨雪转了一下眼睛，“我叫龙月。”
　　“龙？”林渚寒又发挥出了他好学的劲头，“还真是稀奇呢，姑娘你可当真姓龙？”
　　“嗯。”
　　“果真如此？”
　　“是啊是啊！！”少女忍不住吼了起来。
　　林渚寒带着一贯的笑颇为无奈地揉了揉耳朵，摇了摇头，口中念着：“果真如此，真是怪事，真是怪事……”一遍念着，一遍信步走开。
　　“喂！喂！你要去哪儿啊？”龙墨雪一脸困惑，这个人到底想干嘛？把自己从皇帝手中“要”下来，说要给“阿九”做伴，现在又丢下自己走了？
　　“龙姑娘，你我相识本就是巧合，只因你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皇宫不适合你。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林渚寒的声音渐小，“在下林渚寒，如果还有机会再见，不要再叫我‘喂’或者‘大叔’了。哈哈！”
　　龙墨雪站在那里愣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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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飐风将军府。
　　豪华的卧房中，林渚寒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铜镜照了许久，直到一个鸡毛掸子扔了过来，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
　　林渚寒揉着脑袋回头，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阿九，我真的已经这么老了吗？难道连你也不准备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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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飐国宫殿。
　　主殿。
　　凡仲笙坐在皇椅上，夜如岁站在他身后，缓缓地帮着他揉着太阳穴，轻声地说：“陛下，阿九会闷？怎么想起给她找伴了？”
　　凡仲笙闭着眼睛好像有点走神，过了一会也轻声地笑了出来：“阿九？我那个皇妹哪里是会闷的人？哈哈哈，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阿九嫁给那个林渚寒？那个闷葫芦就是得有像阿九这样的女人来压榨他，欺负她……哈哈……”
　　女人也一捂嘴轻声笑了，然而眼波中却翻腾着诡异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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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某处竹林。
　　婉转悠长的笛声传遍了整片林子，居然是宫廷小调。然而声音却在一曲未完是戛然而止。一个男子坐在石上，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笛，然后嘴角画出了优美的弧度，他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师父的气管炎什么时候治好了，才是真正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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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镜城，第一青楼，花香楼。
　　“凤姑娘~”似带着点凄凉和油腔滑调的声音萦绕在灯火通明的楼阁间，“见我一面吧~吧~吧~”
　　内室，一个女子面带笑意地站在窗边，手中握着茶杯，轻抿着南方刚刚运抵的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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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好吧。我题目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