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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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西流装模做样在曾钰狭小的领域逛了一圈，然后走了出去。
“找到了吗？”男人关怀地问道。
“找到了。”
“小钰的考试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付西流原本打算这句话结束便走，谁知中年男人从怀里揣出两个鸡蛋，小心翼翼摊在付西流面前，鸡蛋表面很干净，像是男人怕他嫌弃而特意擦干净。
“蒋同学，多谢你替小钰回来拿准考证，你一定没有吃早饭吧，刚刚煮的，趁热吃了吧。”
布满茧子的手心，黝黑的皮肤表面，在这样的一双手上，两颗鸡蛋被一张兰花图案的手帕包在里面，圆润温热。
这样的画面和睡梦中的片段有短暂融合，只是平凡的家庭，平凡的父母就好，能毫无压力地接受父母的爱，不用山珍海味，只需要早晨带着温度的关心就够了，这是他朝思暮想多久的一幕，可惜，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付西流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片刻，心绪复杂地接过了鸡蛋，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男人弯下了腰杆：“叔叔，谢谢你。”
男人连忙摆手，脸上透露着惊慌，大抵是觉得自己受不起这个礼。
听女儿说，蒋同学一直很关照她，在学校里互帮互助，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好朋友，而且他以前就见过付西流，知道这孩子长得一表人才，谈吐不凡。他最清楚自家女儿的性格，女儿长这么大还没有把哪个同学经常挂在嘴边过，想必是有好感，才会在每次提及对方时脸上笑意盈盈的。
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家里的条件，富贵人家又怎么看得起小钰呢……
男人失落地关上门，只剩长长的叹息，独留在破烂木门后。
付西流蒋鸡蛋揣进兜里，朝曾钰母亲摆摊的位置走去。
他也记得曾钰母亲是在哪里摆的摊，早餐餐车推到另一条巷子，那边正在上小学的小孩儿很多，每天上放学都会在那条巷子买吃的。
上次送曾钰回家，曾钰说不放心妈妈，于是他陪着曾钰走了一条幽深的巷道，那边蹲在地上抽烟喝酒的男人不在少数，还有很多裹着席子睡觉的流浪汉，对于女生来说的确很不安全，但那是曾钰母亲收摊回家的必经之路，她们说对那样的场景早已习惯了。
那天深夜，他和曾钰在远处看见曾钰母亲佝偻着身影独自搬抬煤气罐，老板二指夹着烟，一边嫌弃女人速度慢了，一边翘着二郎腿无动于衷，没打算帮忙，还一直说些风凉话。说得比较过分的就是，曾钰这么大个大学生了，也到年龄该结婚了，那些有钱人看不上她的家庭背景，普通人又不会珍惜她，不然就让曾钰嫁给他，他靠充煤气罐养她，还说自己早就在曾钰十五岁的时候看上她了，为了她守身如玉好几年。实际上，这个男人每天都在红灯街招妓，早就是个烂货了。
原本每次都要赶在凌晨十二点之前换罐子，第二天才能正常卖东西，为此曾钰母亲平时一直在隐隐讨好这个男人，就为了能多给她这个身体孱弱的妇人多宽容一些时间，毕竟这里已经是附近最近的煤气罐更换店了。
但那天曾钰的母亲却不知道哪涌来的勇气，一如反常地撕开弱妇人的外表，为了自己的女儿跟那个老板又捶又骂。
这下好了，以前维持的关系，毁得一塌糊涂了。
也是那个时候，付西流突然理解了曾钰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因为不拼命，她一辈子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父母被别人欺辱。
弱小的人终究会发现生活中总是充斥着许多恶意。
曾钰见到自己的母亲被男人推搡胸口，差点摔坐地上，澄澈的眼眶登时就红了。
她冲上去想要理论，却听见满耳朵的污秽。
“哟，钰钰回来了啊，我这是看你妈煤气罐搬不动，我打算给她搬过去呢，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太久没见，钰钰又长高了？哎呀实在是女大十八变，太好看了，听说你又往家里拿回奖学金了？不愧是我们这片区最有出息的女大学生。”
男人穿着邋遢，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在打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的主意，实在是恶心坏了。
曾钰母亲站起来，连煤气罐也不管了，揣着曾钰的胳膊往回走：“别跟他说话！”
那男人厚颜无耻地追上来，眼珠子看见曾钰的那一刻彻底黏住了，根本挪不开：“钰钰啊，有男朋友了吗？没听你妈提起过啊，像你这么乖的女孩子，肯定不会在学校里谈恋爱吧？要不考虑考虑我，你们家要多少彩礼？我凑凑钱还是能凑得齐的。”
油腻的表情配上这句话，简直令人反胃。
“你休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们家再怎么穷，也不会穷卖女儿！”曾钰的母亲气得身体打颤，想要绕过这个男人带女儿离开，却发现这个男人死缠烂打，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开。
正当她生出一抹绝望时，付西流提着男人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轻轻松松拎到了一边。
脚尖离地数秒，男人直接呆住了，落地后，他的神智才像是归位了一般，大骂：“你他妈是谁啊？多管闲事是不是？这里有你什么事啊！”
付西流眉头一皱，妈了个巴子的，他还没遇到过比他更嚣张的人，即便遇到了也会深深折服在他的嚣张上，论声音大，还没人比得过他：“你这臭小子再说些我不爱听的小心我揍你啊。”
那男人直接笑了：“你才多大啊叫我臭小子，还有，你揍我？细皮嫩肉没干过活儿的样儿，还收拾我，别太可笑。”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被某人直接整个拎起来了。
曾钰从母亲身后站出来，挡在她和付西流身前，冷声道：“刘强，请你不要再纠缠了，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告知你吧？”
刘强自认为很帅地撸起袖子，露出油光水滑的胳膊：“钰钰，眼睛有时候要擦亮一点，只有强壮的男人才能保护你，这个小白脸可以吗？”
曾钰的母亲忙地拉住曾钰小声道：“赶紧带蒋同学走，不能连累他啊。”
曾钰点点头，担忧地扯了扯付西流的衣袖：“西流，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和妈妈会处理好的。”
付西流轻轻拉下曾钰的手，男人看见他俩手搭在一起，当即怒了：“死白脸，给我放开！你敢碰我们钰钰……啊！！！！”
话音未完，刘强的手被付西流扭成了极具疼痛的弧度，没有折断也没有撕裂，只是短暂使他失去动手的能力。
“刘强？我以为你会跟你名字一样强，原来是嘴强王者。”付西流不屑地嗤笑道：“小白脸，我以前可能不怎么喜欢这个词，但是现在我很喜欢，不就是夸我长得帅的意思呗？嫉妒就嫉妒，别不承认啊，你可以下阴曹地府问问我父母，他们是怎么生出这么帅的儿子的。”
付西流放开刘强，一脚正中他的腹部，将人踹出很远。
他在擂台多年，完全熟练掌控了力道，知道怎么样才会不死人，也不至于弄得太惨。
“你、你什么意思？”刘强滚了好几圈，人滚得全身都是灰，剧痛让他浑身冷汗直流，听到付西流那番话，他吓得脸色惨白，满脸惊恐地看着对方。
曾钰的母亲在一旁都看傻了，久久没有回过神。
曾钰本人理智倒是尚存，她重新拉住付西流：“别因为我……”
付西流一把搂过她，一八几的身高原本就高，刘强在他面前则显得矮了很多，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表情冷得瘆人：“直白跟你说了吧，曾钰是我女朋友，你要是再敢打她主意，以各种手段骚扰她和她的家人，我有一百种弄死你又不用进局子的办法，你要是不知死活想试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做出这个选择。”
听到这番话，曾钰的反应比刘强还要大，只不过那些波涛汹涌全被曾钰生生抑制住藏了起来，而刘强则表现得很明显，他见识到了付西流的怪力，能一只手轻轻松松制住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成年男子，简直怪胎。
“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说罢，付西流脚底又抬起来对准了男人的脸。
男人当即瞳孔紧缩，连滚带爬：“大哥，大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打扰他们一家子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动你女人的！”
付西流冷哼一声，重新站直身体。
“敢骗我，店给你砸了！”
刘强是真的不敢造作了，他还指望着这家店糊口呢。
“该卖给阿姨的一个都不能少，你要是说我强买强卖我也认，我就是一个坏人，别指望我对你有多宽容。”付西流瞥了他一眼：“滚吧。”
自那以后，曾钰一家过了段消停的日子。
曾钰母亲从此总是有意无意提到付西流，想从曾钰嘴里打听他俩到底有没有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女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