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94、宴席 ...
-
谢闲很快就带人赶到,看到谢婉儿和重曜在一起,感到十分意外:“余公子,你怎么会跟舍妹……”
谢婉儿看到来人,默默放下手中的糖葫芦。
重曜说:“路上偶遇,不知原来是谢二小姐。”
谢闲朝谢婉儿招手:“婉儿,过来。”
谢婉儿不情不愿的朝他走过来,谢闲吩咐儒伯将人先送上马车,又才对重曜说道:“今日多谢余公子看顾,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重曜问:“谢二小姐这是?”
“余公子无需担心,舍妹与我闹脾气罢了。她孩子心性,我这做兄长的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谢二小姐为何会……”
这个问题稍显冒昧,谢闲缓缓道:“舍妹曾受过一场惊吓,之后便心性退化,犹如稚子。”
重曜猜到了,但听到谢闲说出来,还是觉得意外:“听说谢城主要给二小姐安排婚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婉儿年纪也不小了……”见重曜一直问起谢婉儿,谢闲又道,“过些日子,我打算举办一场宴会,遍邀城中俊才,余公子若是得闲,到时也请赏光。”
约摸十日,谢闲以观赏珊瑚为名在城主府设宴款待各方俊才。
宴会的目的众人早已心照不宣,因此城中稍微有些本事名气的青年才俊几乎人人到场。
都知道谢婉儿不仅是东沧城有名的大美人,更重要的是,他的亲兄长乃是这东沧城之主,以至于就算都知道谢婉儿心智有问题,仍旧趋之若鹜。甚至有人正是冲着这一点而来。
来的俊才大多出自城中名门望族,与城主府素有来往。
萧莲舟和单云阁因是谢闲看重之人,进门便有专门的仆从引到位置上。而重曜因为名不见经传,府里的小厮自然将他带到最偏僻的位置。
萧莲舟瞧见他也到场,微微颔首示意。
单云阁注意到,立马变得不高兴:“他谁啊?”
“一个朋友。”
单云阁冷哼:“这里还有你的朋友?”
“刚认识不久。”
单云阁冷嘲:“你可真行。”
“……”
重曜自然没关注他二人,安然在末位落座,这地方不引人注目甚合他意。
谢闲还没到场,席间已隐隐有了火药味。
众人自发开始了“淘汰赛”,明里暗里企图压对方一头。
萧珏来的晚,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因为早前答应了谢闲,只好走一遭。
一进来,他就看到重曜,这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瞥见他身后多了个面生的随从,忍不住又多盯了几眼。
他这身装束出现在这里,很难不引起众人的关注。因此,甫一落座,周围的人就窃窃私语。谈论他的白发多么突兀,面具多么骇人,以及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萧珏也不在意,由家仆引到靠近谢闲的位置上落座。
但想到这场宴会的目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待众人到齐,谢闲这才姗姗来迟。
席间,话题自然绕不过摆放在正中间用作观赏的红珊瑚。这样一株完整无缺、颜色剔透纯正的红珊瑚可谓无价之宝。众人不吝辞藻,各展所长,赞叹它的美丽和华贵。
只有重曜、萧珏、萧莲舟和单云阁几人不为所动。
许是他们的清高显得旁人猥琐谄媚,自然引起不满。
坐在单云阁对面的一位年轻公子首先发难:“听闻单公子拳脚不错,想来定是出自勇武世家,这样纯正的红珊瑚怕是从来没见过吧。”
话里赤裸裸讽刺他没见过世面,单云阁丝毫不留情面:“这种货色,的确少见。”
“你……你说什么?这种货色?不知单公子都见过哪种货色?”
“夏虫不可语冰,同你说也是白费口舌。”
“你好大的口气,这株红珊瑚可是来自东海,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
单云阁觉得好笑至极,仙界多的是这种东西,除了扔在阁楼里吃灰,它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验证四海的忠心。东海又如何?在仙界面前,不过就是块巴掌大的水域,也只有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会将这东西视为宝贝。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谢闲一句话打了圆场:“诸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物出自东海,虽然珍贵,却也并非绝世之物。这位单公子见多识广,见过不少奇珍,不以为奇也是常理,莫要因此失了和气。”
谢闲都不计较单云阁口出无忌这回事,其他人也不好再抓着不放。
这时,有人提议说:“在座诸位今日难得齐聚于此,不如切磋一二?权当交个朋友。”
方才失了面子的人正愁没机会找回颜面,如今机会送到面前,岂能错过?“听闻单公子早前在招贤台以一敌四,身手了得,我们可是仰慕已久。不如请单公子给我们大家露一手?”
众人纷纷附和,单云阁的脸色立时沉了下去,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给这群人演示拳脚。再者说,这些人也配?
“单公子不应,莫不是怕了?”
单云阁捏着面前的酒杯皮笑肉不笑:“听没听过拳脚无眼四个字?”
那人不屑:“大话谁不会说?我说单公子浑身上下不会就嘴巴厉害吧?”
单云阁指间一动,酒杯弹射出去,挑衅之人被击中,身体不受控制飞向身后数米开外的假山,狠狠撞上去,又滚下来。
席间霎时噤声,几秒之后,才有声音惊呼救人。
谢闲扫了一眼单云阁,显然也被他方才出手的一幕震惊到。他原本以为此人不过是有些拳脚,如此一看,道要叫他重新衡量了。
谢闲道:“单公子,好本事。”
单云阁道:“雕虫小技而已。”
见谢闲对此人颇为礼敬,席间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言。
谢闲道:“单公子不必谦虚。单公子如此本事,想来萧公子与余公子定也本事不凡,能结识三位,实乃谢某之幸。”
闻言,单云阁道:“不知余公子是哪位?”
谢闲看向与世无争的重曜,单云阁露出一副“果然是他”的神色,萧莲舟看出他的意图,低声道:“今日是在谢城主府上,不可乱来。”
“怎么?心疼了?”
“你在胡说什么?”
单云阁看了他一眼,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接着抬手就将酒壶打向重曜:“余公子,幸会。”
萧珏默默伸手夹住面前的酒杯。
酒壶飞快旋转,周身裹着凌厉的气势。若是不出手阻挡,或者阻挡不住,下场必然跟之前那人一样。但若是贸然阻挡,就算能拦住,酒壶里的酒必定也会洒的满身都是,足以让人颜面尽失。
重曜看着酒壶朝自己飞来,只食指轻挑,酒壶就以更加凌厉迅猛的气势原路返回。
单云阁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轻易就化解了自己的盘算,抬手制住酒壶,打算再施二计。谁知,那酒壶在他的控制下不但没有停住,反而越发躁动,而酒壶周身携带的那股力道莫名让他感到应对起来力不从心,就好像无论他用什么法子,都无法阻挡。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酒壶在两股力量之间飞速旋转,单云阁满脸严肃,眉目凝重,反观重曜,神色如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单云阁逐渐招架不住,突然,“砰”的一声,酒壶炸裂,避闪不及,酒水洒了他满身。
萧珏默默松开酒杯。
单云阁怒火中烧,腾的站起来。
重曜淡淡道:“承让。”
单云阁就要发难,谢闲出言阻拦道:“单公子息怒,咱们今日切磋点到为止即可。单公子若是不介意,请先随底下人去换身干净衣物。”
谢闲开口,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但心中这口恶气实在难咽,他暗暗发誓,下回定要让他好看。
单云阁随仆从前去更衣,席间窃窃私语。萧莲舟自然将他们嘲弄、揶揄单云阁的议论听的一清二楚,就算有些听不真切,但从神情上亦看的明明白白。
他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重曜,这个人脸上既没有胜人一筹的得意,也没有受人恭维的欣喜,就好像这件事他压根就不在意。这种超然的神态无端让他想起一个人。
这时,有侍女匆匆跑来:“城主,不好了,小姐……小姐她落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