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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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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几乎是在海蒂出现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马尔福的血脉守护森严,只要将马尔福的血液滴在守护吊坠上,便能显形到马尔福庄园带有禁制的密室里。
他匆匆结束了与荷兰外交部长的会晤,赶到马尔福庄园。
事实上,血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感受到新血脉的来临,马尔福庄园沸腾了。家养小精灵们自动站到主走廊两边,墙壁上挂着的先祖画像也是正襟危坐,可这完全掩饰不住对血脉回归的喜悦。
纯血至上的布鲁图斯﹒马尔福(15世纪曾编辑《战争中的巫师》)戴上了最精致的假发,郑重对着卢修斯﹒马尔福点了点头。在郑重的气氛下,铂金先生握着蛇头杖,走向挂在走廊尽头的贝狄威尔爵士投剑图,他对着地板击打了三下,然后消失了。
亲眼看到女儿蜷缩成一小团,躲在角落里,卢修斯先生还是狠狠心疼了一下。他把海蒂抱在怀里,抚摸着她铂金色的小脑袋,他轻柔的安慰她:“海蒂不怕,海蒂回家了。”
铂金小姑娘泪眼朦胧的看着铂金绅士,她知道先生的眼睛跟她一模一样,她也知道他们的发色也是一模一样,甚至五官脸型,多有相似之处。像是找到了依靠,她一头扎进先生的怀里,耳边的心跳声和她的汇合在一起,她喊他:“爸爸!”
卢修斯﹒马尔福一僵,他既甜蜜又酸涩,他拍着女儿的背,语气从没如此柔软:“不怕了,女儿,爸爸在。”
所以,当晚餐后,Crescent听到海蒂欢快的描述爸爸如何英明神武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表情不甚友好的看向卢修斯,湖蓝色的眼睛传达着:我以为我们默认这是个秘密。卢修斯挂上一抹坏笑,在餐桌底下捉住了她的手,当着德拉科和海蒂的面,凑近Crescent:“血脉是骗不了人的,亲爱的,这里是她的家。”
在三个灰蓝色眼睛的注视下,Crescent脸红了,她咳嗽了一声,板起脸孔:“海蒂,你该睡觉了。”
一个披着印有马尔福族徽毛巾的家养小精灵走到海蒂身侧,她低着头,行了礼:“小姐,由达希尔为您带路。”
“达希尔?” Crescent记得这个干净整洁的小精灵,圣诞舞会的时候,小精灵好心的给她施了个忽略咒,然后她撞破了某人的奸、情。
小精灵大大的湿润的眼睛看过来,只一下又低了下去,她握紧拳头,声音激动地有些颤抖:“夫人记得达希尔,真是达希尔的荣幸。”她弯腰行了个礼,鼻尖几乎要碰到地面。
海蒂打了个小哈欠,她擦了擦眼睛,眼神迷蒙的看向德拉科:“哥哥也一起去吗?”
铂金冬瓜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父亲,后者角度轻微的点了下头,德拉科会意,他乐于给父亲一个诉衷肠的机会,他装作困倦的样子,掩面打了秀气的小哈欠:“我也一起去吧。”他跳下椅子,牵起海蒂的手:“父亲,晚安。”他灰蓝色的眼睛转向Crescent,顺便调皮的眨眨眼:“Crescent,晚安。”
直到走出餐厅拐了一个小弯,海蒂拉了拉德拉科的手,她凑到铂金冬瓜的耳边:“德拉科的爸爸是海蒂的爸爸,那么海蒂的妈妈也应该是德拉科的妈妈。”她狡黠的看着他,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和他一眼的光,哪有丁点睡意。
德拉科笑了,他摸了摸妹妹铂金色的头发:“当然,咱们是兄妹啊。”他握紧海蒂的小手:“来,哥哥带你去睡觉。”
等到两个铂金小朋友走得看不到背影,Crescent才皱着眉,试图甩开卢修斯的手,当然后者不会轻易松开手,他做了一个虚弱无力的表情:“没有你,我会随时倒下的。”
好吧,Crescent只能理解,阿瓦隆精灵的属性就是,一切力量来自于伴侣的爱,这点早在他觉醒的那天,Crescent就看出来了。这就属于,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的典型。但是,喂,你不觉得铂金绅士的形象崩坏了吗!
Crescent正色道:“海蒂说她用了搜索魔文,感知到小范围不止她一个生命体。”
卢修斯挑挑眉,他很高兴伴侣在担心他:“马尔福家的密室只有马尔福承认的血脉才能进入,这是庄园建造以来就定下的禁制,不可能存在第二个人。”
“可是,”Crescent想了想:“不一定是人啊。”发觉卢修斯灰蓝的眼睛闪出了一丝讶异,她解释道:“搜索魔文实际上搜索的是灵魂,凡是生命体,皆有灵魂,魔文是以灵魂为介质,所以搜索到的也许不是实体生物。”她很认真的看着他:“卢修斯,你确定密室里没有逃脱禁制的灵魂?”
卢修斯没回答,他眼神闪烁着不去看Crescent的眼睛。
“这很危险,灵魂比实体危险得多。”她强调:“有灵魂在密室,就等于把整个马尔福的秘密放在他眼前。德拉科、Crescent都可能会有危险。” Crescent反握住他的手,热量源源不断传到卢修斯的手心里。
“如果说是灵魂,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他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随即咬牙切齿的说:“这是马尔福的耻辱。”
Crescent随卢修斯进入马尔福的密室,她很快的打量四周,光秃秃的墙面上只有数盏朴素的烛灯,成排的书架,显然已经历经沧桑,完全不像马尔福追求华丽的即视感。
大概看出了Crescent的想法,卢修斯对她一笑:“华丽只是表面,这些才是马尔福真正的财富。” Crescent一愣,她突然有点看不懂他了。他转身走向一排排书架,他的背挺得很直,看上去带着点萧索:“这里不能用魔法,我去找找。”
“卢修斯,”她快步追上拉住他的手:“如果是灵魂的话,我有办法。”
Crescent一边在墙上写着魔文,一边念动复杂的咒语,一连串繁复的古拉丁发音后,一本书闪着红光,自远处的书架飘起,飞至Crescent手里。
是一本小小的薄薄的黑色日记本。
“这会是一个灵魂?”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沉默的卢修斯。
“普通的日记本当然不是,不过黑魔王的,就很难说了。”他接过日记本,翻开了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我好像没有明白。” Crescent迟疑的开口:“你说汤姆﹒里德尔是黑魔王?伏地魔?”对于法国人Crescent而言,盖勒特﹒格林德沃才是黑魔王,那位大人在欧洲大陆上声名显赫,而作为英格兰岛的一个自称魔王的家伙,她是没有多少恐惧和敬意的。
“是,”卢修斯点点头,他承认道:“我曾经是他的追随者。”他撩起袖子,露出左臂,一个黑黑的口吐蛇身的骷髅头露出来,在卢修斯苍白的手臂上,极其显眼,显眼的丑陋。“这就是我说的耻辱。”他语气出奇的平静:“在他尚且得盛之时,把这本日记本给了我,让我保存。战后为了避免麻烦和清算,我把它藏在这里。”他有些懊恼:“我本应该想到,他给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危险。”
Crescent并没在意他的话,只是表情不太好地瞪着那块丑陋的仿佛是灼伤的标记,拿指尖碰了一下。卢修斯下意识畏缩,尔后苦笑:“就连这样,我还有残存的惧意。”他并不想把这耻辱的印记给Crescent看,可她却阻止他放下袖子。Crescent捧着卢修斯的手臂,仔细审视了这个标志,她抬起头,肯定地说:“这是一个小型的魔法阵。”
“我想,我也许可以把它除掉。”她平静地告诉他这个消息:“没什么好耻辱的。”
回答她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