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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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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不点,昨天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迹部的脸上有伤,还有部长的头顶上为什麽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菊丸好奇的瞄瞄这个看看那个。
“我怎麽知道。”奇怪,昨天晚上猴子山大王还好好的啊,难道真的是他说的撞到门上,猴子山大王果然是MADAMADADANE.
“呐,手冢,你这几天很不对劲。”不二看著在一旁发呆的手冢说道。
“没什麽。”手冢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来掩饰自己的出神。
“是因为越前吗?”疑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手冢,你是知道的,我喜欢你。”不二转过身去,背对著手冢。
“不二,抱歉,我。。。。。。。。。”
“手冢,你不用说的,我懂,你喜欢越前吧。说出来并不是想给你增添烦恼,只是想给自己三年的单恋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仅此而已。”不二停顿了一下,“不过手冢别说我不提醒你,冰帝的迹部、立海的真田、幸村似乎也都很喜欢他了,如果你再这样继续逃避越前,最后后悔的是你自己。你不是我,至少现在的越前眼里还只有网球。是继续逃避还是面对自己的感情,手冢你好自为之吧。”三年了,也该有个了断了,即使早知道结局,心还是很痛很痛。
是怎麽开始喜欢上手冢的呢?不二已经忘记了。从小就被人称为天才,不管做什麽都很容易,所以不二从来就不会去执著任何东西。习惯带著微笑的面具,十二年的生命里没有特别在意的东西,不二曾想过,也许生命就将要这样过去了吧,自己只是作为一个匆匆的过客,笑看身边的人事变迁,悠然自得。也许偶尔有兴趣可以插上一脚,但绝不会让自己真正陷进去,这样的人生,还真是挺无聊的。
直到中一那年,遇到了手冢。刚开始不二以为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他是微笑作为面具,而手冢的面具则是“面部肌肉坏死”的冰山脸。只是相处下去之后,不二才发现手冢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那样的冰冷下隐藏的却是如太阳般的炙热,手冢的坚持、手冢执著,那是不二一直以来所渴望的,所以不二就这麽被吸引了。三年来不二总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小心地维持著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那份平衡,这般的小心翼翼是不二不曾有过的。然而再怎麽小心翼翼,这份平衡终究还是在中三那一年被打破了。
中三的那一年,那个叫越前龙马的孩子只用了一秒锺就打破自己三年的努力。手冢的眼睛里开始不再是只有网球、只有青学网球部,他的眼神开始追随那个孩子,为了那个孩子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手臂。不二本该恨那个孩子的,可是他恨不起来。相反的,不二很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把心掏出来全放到他身上,这样的孩子不二讨厌不起来,更别说怨恨了。所以从看到那个孩子开始,不二就知道他输了,输的彻底。
结束了下午的训练,越前一个人走在基地边的樱花林里,这几天部长一天都很不对劲,好像有意地在避开他,晚上总是等他睡著了再回去,早上一醒过来就又看不到部长了,也不再阻止他喝芬达了。
不会再在早上用“越前20圈”把他叫醒;不会再给他准备好早上的洗漱用具;不会逼他喝下三瓶牛奶;不会再在他偷喝芬达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不会再在他打完球后给他递毛巾;不会再给他擦拭头发。。。。。。。。。。。。。所以很不习惯,这种心里闷闷的感觉到底算什麽啊。还有那个猴子山大王,这几天也不知道发什麽猴子疯,老是缠著他。哎,不想了,烦死了。
“疑,不二学长。”很多年之后,越前都还记得那一天,那一天的夕阳,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可是不二却美的,如此哀伤虚弱。很多年后,越前想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过去,也许这个世界就可以少一个为他受伤的人,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所以越前还是走了过去。
不二背对著夕阳坐著,耷拉著脑袋,浅棕色的碎发随风而轻轻摆动著,湛蓝的眼睛,不再如记忆中的清澈,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而且如果没有看错,不二学长眼中的是,泪水。
“不二前辈,”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是越前不是那种懂得如何去关心别人的人,所以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
“哦,没什麽,让沙子迷了眼睛。”不二用手擦去泪水,挂上平日的笑脸,只有这个时候,不二才会庆幸自己有张最完美的面具。
“不二前辈,不想笑的话就别笑,难看死了。”话一说完,越前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明明是想要来安慰他的,现在却。
不二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学弟说话直接,但没想到会这麽直接。不过看著眼前好象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小学弟懊恼的样子,不二觉得有趣级了,果然是个孩子,什麽都写在脸上。
“越前能陪我坐一下吗?”虽然很想逗逗他,但终究不忍心看到他窘迫的样子,不二主动开口,避免了越前的尴尬。
越前在不二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越前,你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该怎麽办?”问题一提出来不二就后悔了,明明知道这个小学弟在感情方面单纯的就像张白纸,怎麽可能懂这些事。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有什麽该与不该的。”虽然不知道不二为什麽提出这样的问题,越前还是回答了。
“可是那个人不爱你啊。”明知道该就此打住,可是口却先於理智说了出来。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事啊,爱到不爱为止,就这麽简单,就像打网球,打到不能打为止。”
“还真是越前式的回答啊。”不二轻笑,是啊,这个孩子一直以来就比自己勇敢坚强的多了。
接下来又是一片沈默,越前终於受不了这样的沈默了,於是他决定离开了。
“不二前辈,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越前本想转身走掉的,可是看到那双闪著泪光的蓝眸,茫然空洞的象个迷路的孩子一样,那般的无助彷徨。,越前终究不忍心。这世界上有种人是无论如何你都没办法放任不管的,不二周助很明显就是其中的一个。
“不二前辈,如果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越前走过去,轻轻地拥住坐著的不二。
“越前在开什麽玩笑,我可是天才不二周助。”是啊,他是天才不二,怎麽可以让自己这般狼狈。
“可是天才也是人啊,会痛、会哭、会难过,所以不二前辈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我把肩膀借给不二前辈。”
略带稚气的温柔轻易地撕开了早已脆弱不堪的防线,原以为今生已无缘的那种东西泉涌而出,不二把头埋在越前的胸口,开始无声的啜泣。这麽多年来,大家一直把他当天才,仿佛天才不二周助天生就该能够对一切应对自如,天才就不该有虚弱的时候,天才就该是让人依靠的。於是渐渐地不二也习惯了当一个天才,习惯了云淡风清,习惯的坚强的像铁人一般。只是大家都忘了,甚至连不二自己也忘了,天才也是人,会笑、会哭、会委屈、会受伤,天才有时侯也需要一个怀抱,来包容他的忧伤,天才有时也需要一个支撑,因为他也有虚弱的时候。天才的感情一旦放纵,就一发不可收拾。
“越前,这里很痛、很痛,该怎麽办?”不二指著自己的胸口。
“我帮前辈呼呼,前辈就不会痛了。”越前还真的蹲下来,往不二的胸口吹气,然后轻轻地抚摩,就像妈妈在哄摔倒的孩子不要哭一样。
“呵呵。”看到越前孩子气的举动,不二不由的笑了出来。还真的有效果诶,至少现在不会那麽痛了。
“呐,越前,不可以对我这麽好的,我才刚跳出一个坑,可不想再陷下去另一个。”不二拿手遮住越前的眼睛,因为他怕再看下去,估计自己也要沦陷在那堇色的光芒中了。
“不二前辈不用担心,如果前辈掉到坑里去,我会去救前辈的,我会陪在不二前辈身边的,不会再让不二前辈一个人的。”越前学著小时候自己害怕时妈妈对自己做的那样,轻轻地揉著不二的头发,一遍一遍地哄小孩似的哄著不二。
“不可以说这种话的越前,我会当真的。”
“我本来说的就是真的啊,不二前辈不相信我会救你上来的吗,前辈别看我个子小,我力气很大的。”
望著那双婴儿般纯洁的眼眸,不二握紧手掌,有暖暖的东西在心底扩散开来。“越前,你真是太可爱了。”不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用鼻尖轻轻地磨蹭越前小小的鼻头。
“不二前辈不要笑了,我可是很认真的。”越前气鼓鼓地看著眼前这个无良的前辈。
“我知道。”可是越前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再陷进去的,我不想再陷进去了,越前,可是好象来不及了,怎麽办,越前。“龙马,我想我还是陷了进来了。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所以你必须负责。”虽然知道你只是单纯地想安慰我,但是这次是你自己把我拉进来的,所以,龙马,这一次,我不可能放手了,也放不了手了。
“好好,我负责。”负什麽责,越前你到底懂不懂
“咚,咚……”一下一下有力地回击,即使只是对著墙壁做基本练习,越前依旧认真得可怕,琥珀色的猫眼闪著奇特的光芒,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凛凛之威。果然,还是这家伙让他觉得踏实,速度多快,反弹的力度有多大,该用多大的力量回击......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目了然,不用费心思去猜,哪像那几个无良的前辈,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个都是莫名其妙的,真的是madamadadane。
怔然看著正在和墙壁「搏斗」的矮小身影,手冢脸上浮起淡淡的苦笑。一直以来他是知道的,那个孩子适合在阳光底下奔驰。只要越前手里握上球拍,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退去身上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稚气,散发著一种旁若无人的王者之气,这样的越前是最最耀眼的,耀眼得足以灼伤每一个人的眼睛,却又让人忍不住追随。想要那个孩子能够永远耀眼地在网球场上奔跑,想要那张精致的脸蛋上继续洋溢著傲气,想要听他无论处於如何危急的状态下的那一句madamadane,所以当初才会想要帮他找回属於他的网球,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现在手冢的心却泛起淡淡的苦涩,现在越前已经能够心外无物,一心一意地打他的网球了,明明就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不是吗?早就知道的,越前是风,本就该自由飞翔,任何人都无法留住他的脚步的,不是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看著只专注於网球,只属於网球的越前,生平第一次,痛恨那颗曾经最爱现在仍然深爱的网球。
手冢知道,这样的感情叫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