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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救火 ...

  •   卫宁儿这才知道他被向云松泼了一脸酒。

      看他睁开眼睛,向云松即刻把他抱起来,把他自己的衣物飞快往他身上套,“可算醒了,不用酒泼根本喊不醒你!这是喝了有多少?!”

      卫宁儿浑身软绵绵的头晕得厉害,抬手抹去脸上的酒,正要出声,向云松抛过来一床被子抖开了把他裹起来。卫宁儿只感觉身体一轻,人已被他扛上肩。

      向云松出房门时,脚尖一勾,把卫宁儿扔在地上的长衫裙勾起来,再伸手捞过椅背上自己的外衣,统统扔在肩上。

      还没出院门,就撞上飞奔过来的淘春和向南。“少爷!”向南喊了一声。

      淘春第一眼没看见自己主子,登时急了,“少夫人呢?!少夫人!少夫人!”

      空气里飘来烟尘与焦味,向云松眼光越过内院墙看了眼东南角上天光映出的火势,判断应该不是很大。这让他心下稍安,“别喊了,少夫人在我肩上!”

      他把被窝里的人往上耸了耸,听着府西回廊上传来的嘈杂脚步声,“向南,赶紧去各个院里把所有人喊起来,都疏散到大门外,人命要紧,不要恋财!之后叫人随我去救火!”

      向南领命而去!淘春听说卫宁儿在他肩上,立刻松了口气,刚要上前,向云松扔下一句,“淘春,到大门外照看好少夫人!”

      也不待她回答,后退几步,一个提气纵身,从内院墙直接跃上府西回廊顶,向着前院飞跃而去。

      卫宁儿胸腹磕在向云松肩上,头重脚轻的姿势,加上向云松使出轻功在回廊顶上起起落落,灌了几瓶酒下去的胃在此时发出阵阵抗议。在向云松双脚最终落地时,终于抗议成功,“哇”地吐了他满满一背脊。

      向云松顶着一背脊的热辣滚烫,弯腰把他放下来,靠坐在大门外的墙边。“这到底是喝了有多少?”他不敢回头,憋着气无语地抹了两下自己背后的黯然销魂汤,拉过自己的外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把一个东西塞进卫宁儿手里,再拍拍他的脸,“乖乖在这等着别乱跑,淘春就来了!”

      他说着就起身往门内冲去。着火的地点这时候也已经清楚了,是在前院的灶房与饭厅之中,离一二进都比较近。

      府里人声鼎沸,下人们多数已经从五进杂院中跑出来。向云松一边命令他们先去各个院里检视还有没有没起来的人,一边向着二进跑去。没几步就见到梅娥正背着向老夫人疾冲出来。

      同样是六十多岁的女流,梅娥果然是半个军士之力,背着向老夫人如履平地。向云松喊了声“祖母”,向老夫人咳嗽着应了,向云松听她声音还算平稳,料想情况还行,让梅娥直接到大门口等,自己向着二进西侧院冲去。

      二进西侧院里,秦氏和银杏正在向云荷的东侧屋里给她穿衣裳。向云荷两只手包扎得厚厚的,直挺挺向上伸着,人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还不清醒,嘴里嘟嘟囔囔地不肯配合。

      向云松闯进去时,正看到这一幕,不由急上心头,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起来?等着火烧屁股啊?!”

      向云荷听到他的声音,犹如老鼠闻见了猫叫,迅速睁眼,乖乖配合银杏穿起衣裳来。

      旁边秦氏顶着张依然肿胀的脸瞟他一眼,本来听说着火了还着急,看到儿子来了心下还宽慰不少,结果听到向云松吼那一嗓子,再看到向云荷这个怂德性,立刻就把那日受罚的事情想了起来。

      等向云松喝令完向云荷,走过去跟她说了句“那就娘先去大门外”时,噔噔往旁边走了几步,冷声一哼,“我可是要禁足三个月呢,这才过了几天?”

      向云松愣住,反应过来后真是又急又气,“火都上房了,娘这是还在闹哪出?!”

      “可不敢劳你大驾,你好好伺候你那个老婆孝敬你的老祖母,我这个娘和你这个妹妹,又有什么要紧?”秦氏撇头望着窗外越过东侧院院墙那边照过来的火光,料想着火点在二进东侧院附近,离她们这个西侧院还有段距离,眼下那么多下人去救火,应该也没什么事。

      向云松听她这个时候还在阴阳怪气,气得一点头,“行,那娘就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可是还要去找你那宝贝孙子,没时间在这瞎耗!”

      言毕,干脆地走出房门,退后几步直接跃上房顶往隔壁东侧院而去。

      秦氏看他这么干脆地离去本来有气,但听他说起昊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宝贝大孙子,顿时急道:“昊儿,昊儿……哎哎你可一定要把昊儿给我找到,我的孙儿啊……”

      那边向云松跃下院墙,在东侧院的佛堂和王氏住的西侧屋里找了一圈,又喊了几声,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心里想到点什么,此时东侧院东南墙外火光越来越盛,来不及了,他即刻跃回西侧院。

      秦氏见他两手空空,刚想问什么,向云松提前道:“西侧院里没人,应是已经出去了。”

      秦氏登时慌乱,眼睛眨了几下就开始抹起眼泪,“那怎么办,你可得把昊儿找到……他可是你哥的血脉,向家唯一的后人……”

      向云荷还在哼哼唧唧嫌银杏没把她鞋子穿到位,向云松不耐烦起来,手一伸,拎过向云荷的肩膀直接把人甩上肩,“走了!”

      秦氏这个时候倒也不再闹腾了,横竖她之前就把金银细软都带在了身上,此刻无有牵挂,也只能走了。

      一二进之间的火光与烟尘已经越来越大,空气中满是令人窒息的焦糊味,热浪袭人。刚出院门就听到东南角的饭厅那里传来轰隆一声,大约是哪堵墙倒了。

      秦氏这时候才知道着急,惶急慌张地开始哭起来,不知道是哭宝贝孙子没找到,还是这好好一座大宅院居然起了火,也不知火势什么时候能控制住。

      向云松一把拉过秦氏,扛着向云荷直接奔到大门外,在卫宁儿附近放下来。向云荷用手肘捂着口鼻,被熏得涕泪横流作呕不止,“哥你是……掉进茅坑了吗,身上怎么……这么臭?”

      “你嫂嫂吐的!”向云松扔下这句话,就与赶过来的向行福汇合,快速商议如何救火。

      向云荷听了他的话不由转头去看旁边的卫宁儿,借着大门外的檐下灯笼之光,正看到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在丫鬟淘春的帮助下整理衣物。向云荷轻喊了声“嫂嫂”。卫宁儿看她一眼,没做声,顾自穿着身上的衣物。

      向云荷想起前几天的事,看看自己包得犹如两个圆馒头的双手,又想起她哥质问她的那些话来,到底还是心里发虚,此刻也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旁的秦氏眼光在披头散发的卫宁儿凌乱狼狈的身上扫了一圈又拉回来,满心的不满不豫。

      卫宁儿上身里面穿着向云松匆忙中给他套上的中衣,向云松的中衣穿在他身上又长又大,不仅领口又大又低,下摆更是直接越过臀部直到大腿中部,外面是他自己那件薄软轻透的长衫裙。一旁伺候的淘春帮他仔细扎着腰带,此时也免不了惊讶无语。

      千期万盼,这回她主子终于拆了包,可谁知道会出着火这档子事,以至于这匆忙包回去的包装物少了还乱了套。

      卫宁儿挽着长发,把木簪往头上插。刚才昏沉中向云松塞给他的就是那根他拔下来后来放在枕边的簪子,没想到向云松那么忙乱的时候还记得给他带上。

      大门早已打开,旗山镇的村民百姓也提着水桶陶钵奔走进来救火。向云松在大门口指挥家丁小厮和外面的村民排成队,接力运水灭火。

      他看看正厅檐角后亮起的火光,估摸着火势,把外衫下摆撕下来,截下个在众人手里转运的桶,在桶水里浸湿了蒙到脸上扎紧。然后去照壁后用掌风劈下一大丛树枝,就往灶房着火处赶。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向云松”,他一回头,卫宁儿摇晃着走近。

      “你来做什么?快回去,到大门外等着!”

      “我来……”卫宁儿不知道说什么,吐过之后清醒许多,刚才在大门口看到向云松的身影,说不清为什么,脚步就自动跟上来了,淘春拉都拉不住。

      “救火。”他吐出这两个字。

      烟火里,向云松看他一眼随口就扔过来一句,“男人救火,女人靠边站!你给我回去!”

      卫宁儿听着那“女人”两个字,瞬间感觉从耳朵传递到心底里一股特别的激动,这股激动又从心底里带起一股暖意,一起上冲到喉咙口,让他想说句什么都觉着堵塞难言。

      不过脚底下的步子倒是受了这股激动驱动,直接向着前方火光中的男人走去。

      向云松回头看到他又跟上来,瞪着两眼正要开口,卫宁儿喉咙缓过了劲头,一句“是女人我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男人来救”,就那么出了口。

      向云松头疼,“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去救火,不是去救你!”

      话说着,卫宁儿已走到他身边,“我不会拖累你的,”看向云松瞪着的眼中光芒一闪,即刻又轻声补上一句,“不是做工。”

      向云松终于不说话了,摇摇头回过身去,稍后狠狠扔过来一句,“卫宁儿,你个傻子!”

      卫宁儿从身后赶上来的淘春手里拉过那条向云松之前包着他跑出来的被子,淡淡的又是一句,“我也行。”

      “笨女人!真是从小笨到大,没救了你……”向云松往外一句一句砸着嫌弃数落之语,人却是停下来,弯腰从卫宁儿裙摆上撕下一掌宽的一条,浸湿了,小拧一把,给他围到脸上包住口鼻,“那来吧,跟紧我!”

      淘春气喘吁吁,看着前方两个走向着火的房舍的人,挺起胸膛,搬过地上向云松浸过水的木桶,“笨就笨了,笨人有笨福!向南,滚过来救火!”

      卫宁儿和淘春的挺身而出起了很大的示范作用。一时间府里的丫鬟们,不管是干粗活的还是做细工的,都一拥而上,能做什么做什么。

      这么一来,家丁和小厮们也就更加卖力,到最后甚至往常六十多岁的泔水工都加入了进来,倾力而为。

      本来火势就不大,加上救火人多,天没亮就止住了。不过因为着火点在一进东侧靠北的灶房,地处整个向家庄房舍最密集的地方,向南连接着饭厅甚至正厅的一角,向北通过府东回廊连接着二进东侧院,中间还塌了堵灶房与饭厅之间的墙,修缮起来费时费力,更费钱。

      向云松和卫宁儿慢慢走向大门口,两个人都是烟熏火燎,狼狈疲惫得不行。救火的时候卫宁儿甩着被子往地面上那些小的火点甩,向云松执着树枝配合着泼水的家丁往高处的火点扑打。

      中间卫宁儿发现向云松身上衣裳着火了,急中生智把手中被子直接裹到他身上,火一下子就灭了,但被子一离开他身上,那火星子闪了两闪即刻又燃起来,还是旁边一个下人把水泼到向云松身上,才灭掉了火。

      卫宁儿受到启发,让旁边接力运水的小厮把一桶水整个浇在被子上,这样灭起火来更为快速有用。但缺点也显而易见,他力气不够,湿被子直接就甩不起来了。正傻眼的时候,向云松把手中树枝换给他,攥过他手里的被子继续扑火。

      向云松那丛小树大小的树枝细枝叶早被火舌舔光了,只剩下扫把丝一样的枝干,扑打起来特别方便有力。卫宁儿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那些之前的呕吐中还没吐尽的块垒,好像都在扑火的过程中散去了。

      天色开始放亮,旗山镇上帮忙灭火的村民渐渐散去补回笼觉,向云松卫宁儿一起站在照壁前施礼谢过他们鼎力相助。

      之后两人一起出了大门。秦氏瞧见向云松走过来,急急迎上去,“昊儿呢?你找到他没有?还有王氏。”

      向云松疲惫地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干脆地蹦出一句,“没有!”

      “啊?!”秦氏即刻着急起来,在原地团团转着抹起了眼泪,“这……这么大两个人会去哪呢?怎么就会不在里面呢?哎哟,这可怎么跟你哥交代啊?我的昊儿啊……”

      她哭了几声又开始转向向云松,“那你倒是赶紧叫人再去找啊,还愣着干什么?总要把他找到的呀!”

      向云松瞟了她一眼,走到旁边,“不用找了,找肯定是找不到的,白费力气。”

      秦氏没咀嚼出他话里头的意思,立时着急起来,正想说什么,那边向老夫人低沉中透着疲倦的声音传过来,“你让他喘口气行不行?你心疼你孙儿,我还心疼我孙儿呢。”

      秦氏往常这个时候肯定连声应“是”了,但此刻对着这个不复往日高高在上的书香门第劲头,已变得虚弱老迈的婆婆,再应不出那声“是”,只是背过身去不以为然,甚至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只不过,看到向云松身边同样撇着嘴角,望过来实打实含着不满不屑一眼的卫宁儿,她心里忽然好像感觉被重重刺了一下,心虚和慌张涌上心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就走过去看此时昏昏欲睡的向云荷。

      不过也没让她着急多久,答案就揭晓了。

      天大亮的时候,一辆马车踏着春日晨光,辚辚停在大门外的空地上,吸引了一众人的眼光。

      马车后门,一只涂着蔻丹的手缓缓掀开车帘,穿着缎面绣花鞋的一双脚下了地,之后,一个穿着身暗红色华丽绸衫裙的久违身影出现在马车前,身形玲珑,粉面含春,珠围翠绕,艳丽无双。

      不是向家的大姨少夫人王烟茹王氏,又能是谁呢?

      大门外这边,向老夫人不动声色,旁边梅娥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秦氏和向云荷俱是吃惊无比,一个喊了句“王氏”,一个叫了声“姨嫂你这是”,就都没了下文。

      “王烟茹。”

      向云松喊出这个名字,一点吃惊的神色都没有,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笑。旁边卫宁儿冷冷地看着此刻光鲜靓丽的王氏粉墨登场的样子,知道她编撰许久的这场好戏就要上演给他们看了。

      “向家人,你们好呀!”王氏施施然走了几步,手中帕子扬起来,荡起一股香风。

      她的视线从众人背后的向家庄此刻烟熏火燎的房舍上掠过,又回到门前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去,最后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忙活了一宿,都累坏了吧?辛苦你们喽!”

      “火是你放的?”向云松忽然问道。

      王氏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朝着向云松踱了几步,视线从他被火舌燎破的衣衫下裸露出来的肌肉紧实的身上扫过,又从他身后各色人等身上掠过,最后回到他脸上,“我可是十分舍不得你这么辛苦,要拖着这一大家子的累赘过日子,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要半夜起来救火的。”

      “哦,这么说,你这一大早赶来,不是来看好戏的?”向云松淡笑着道。

      “当然!”王氏说着,露出一个张扬自得的笑容,抬高了声音,“我是来,跟你们分家的。”她特意把“分家”两个字说得清晰而着重,眼神再次扫过一众人脸上。

      这话一出,向云松淡淡地不置可否,那边秦氏已经忍耐不住,“王氏,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分家不分家的,好好的你要分什么家?”忽然又想起来昊儿,忙又道:“昊儿呢?他在你那是吧?你难道也要跟他分家?”

      一边向云荷也是着急起来,“姨嫂,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跟我们分家了之后你要去哪里?昊儿你也不要了吗?”

      向云松听着这两母女如此一厢情愿的话,暗叹着气撇开眼神。卫宁儿淡漠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怎么会有人如此天真?

      向老夫人依然不动神色,坐在梅娥之前给她从正厅里搬来的椅子上,默默地捋下腕间的佛珠套到掌心,轻声诵起了经。

      王氏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秦氏和向云荷畅快地叹了一声,“夫人和小姐真是会说笑话,昊儿是我的儿子,自然是跟我一起。”

      她走了几步,迎着两人被她的新称呼惊到的神色,声音再次拔高,“就这么说吧,我跟昊儿,要跟你们分家。”

      稍停,又笑意深深地加上一句,“还有一个人,也要跟你们分家。”

      “没错,就是我,”一个声音在车门后响起,“我也要跟你们分家!”

      略细尖的熟悉声音,让向云松眼神终于有了细微的停顿,但也只不过一瞬,他面上神色再次回归平静了然,嘴角依然带着笑。

      来人四十多岁,身材瘦高,小眼,眦须,薄唇。平常穿着粗布短衣的身上现在套着身跟王氏身上同样质料的暗红色长衫,戴着顶同色冠帽,一身的暴发户气质。就连平常总是驼着背哈着腰,随时就要跟人套近乎的体态,此时也是一副挺直到恨不得反背过去的样子。

      只不过,那张常年奔走于田间地头,风吹日晒下变得黑红的脸,到底透露了他的底细。

      向云松笑意加深,抱起双臂,“东海伯父这趟马车爬得甚是利落啊,简直身手不凡,侄儿佩服。”

      向东海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哈哈一笑,“云松侄儿说话总是这么霸道,”看着他跟旁边同样衣衫凌乱的卫宁儿,走到王氏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难道就许你们叔嫂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还修成正果,就不许我们叔侄半路相逢你情我愿携手同行?这是什么道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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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结文《情质》《情约》为江湖背景,讲述CP拆散重组,相爱相杀的爱情战争故事,如有兴趣可点作者专栏前往阅读。 请多多留言评论,您的关注和支持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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