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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旧友 ...

  •   “什么?”向云松疑心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收了王氏,她还是侧室,卫氏是正室,这样事情最少……”

      “不可能!”向云松这下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秦氏提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意见,猝不及防之下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也确实没想到秦氏还有这个后招,这提法看着跟初三那天石氏拐着弯让他同意先给秦永全看卖地清单异曲同工。

      秦氏看着他圆瞪双眼的样子,一时间不愿接受他不同意,还试图掩耳盗铃,“娘知道你祖母一定不会同意,但如果到时候你去提……”

      “娘!”向云松这下真给气得不轻,一挺身站起,“别说祖母不会同意,就是我,也绝对不会同意!”这时候才承认自己今天是来错了,起先只不过想着能在成亲前把秦氏跟卫宁儿可能的龃龉清清掉。

      “我跟宁儿还没成亲,娘就跟我提把王氏收房,这就是向家对卫家的报恩吗?!”向云松质问着。

      “报恩报恩一天到晚报恩,”秦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不得已只能面对向云松的极力反对,“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她看不过眼又不想跟他在这件事情上撕破脸皮,只能摁着语气婉转服软,“你娘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看你这火烧屁股的样……”

      “娘以后万千别再跟我提这一件!”向云松气愤地在地上走了两步,回头道:“实话告诉娘,要不是宁儿,我根本都不想娶妻,更别说纳妾!前两年,娘和哥跟我说了那么多次亲,我都拒绝了,就是因为卫宁儿只有一个!”顿了顿,“至于那个王氏,就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你……你不娶妻你想做什么?”秦氏也被气到了,“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要报父母之恩,整天就只想着要报卫家的恩卫氏的恩……”

      “随娘怎么想吧!”向云松撂下这话就大步跨出了西侧院的门。

      秦氏气得把那折了一半的纸元宝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想想又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本来这件事轮不到在今天提,除夜之后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这个倒霉儿子是有多稀罕他那个嫂嫂。

      她原计划也是要过些时日等他成了亲,过了对卫氏的新鲜劲再说。但平常这小子心眼多得很,铁桶一个,今日里难得有个切口,居然肯为了卫氏拐着弯来讨她的好。她就忍不住绕着弯子提了,结果踢到铁板。

      早知道还是要憋住,不过现在看来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提了,这混蛋小子是真能跟她翻脸。无论如何她尽力了,对王氏也算交代得过去。

      向云松出了西侧院被风一吹,心头那股子郁闷才消散了一些。秦氏偏帮王氏他一贯是知道的,但在他和卫宁儿成婚前就借着秦家人的事由跟他提把王氏收房,而不顾向老夫人和向家对卫家的态度,照秦氏的性子和对王氏的感情来说,本应不至于如此。

      为什么会这么夸张?看起来免不了还是有秦家人的利益因素在内。

      目测秦氏王氏和秦家人一直抱团不散,到现在还不肯放弃影响他。也是,他卖地一不小心卖出了个天价,现在更是谁都不肯放弃向家在商场上一飞冲天的名声和潜力了。

      出院门时听到身后不远的东侧院门口传来声音,“爹,该回去了,都这么晚了……”是向云柏压低的说话声。

      “傻小子你给我再溜达会儿!”向东海按捺着。

      “爹,你这天天叫我晚上来这里溜达什么啊,太让人说闲话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儿子是贼呢……嘶!”向云柏苦恼地说着,又忽然吃痛的声音。

      “贼就贼怕什么?你个蠢小子,你要是跟云松一样能偷到嫂子,我管你叫爹!”

      “爹!”向云柏委屈地辩解着,“二哥没有偷嫂子,我也不想偷……”

      “嘁,他自个儿都往外说偷了呢,你还替他说没偷……你能不能跟他学学那些个赚钱的心眼子啊气死你爹了……”

      得,这边还潜伏着等着捡漏的一家呢,果然虾有虾路蟹有蟹道。

      经过三进时习惯性停下脚步,透过花格墙向东侧屋眺望,直到让那暖黄的灯火将双眼烤暖,将心里剩下的一点阴霾烤散。

      第二天早上到了书房,向云松留心那两盆花,果然都很新鲜,一点看不出过了十来天的样子。他把桃枝从剑山上拔下来,看见基部已经有了出根的迹象。凭常识,这样水养的插花几乎不可能会长根,卫宁儿真是插花养花的一把好手。

      把桃枝插回去时,手上留下了一股特别的味道,不知道卫宁儿用了什么特别的养花水。

      过了初十向云柳的五七之后,向家庄便开始操办他和卫宁儿的婚事。庄子里各处的红白灯笼阵终于被一色的红灯笼取代,白帷幔全都撤掉,改挂上了红帷幔。下人们面上的神情都轻松了许多,府里来来回回都是抬着桌椅和各色用具布置的人,看着一扫前些日子向云柳丧事时的颓丧。

      这几天向云松依然每天去书房处理各种事物。卖地出名后,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想要出售茶园的人也自动找上门来,甚至张潘和赵英也已得到消息,派人来跟他接洽,说是要有茶园意向客要介绍给他。

      但也如他所料,那些茶园价钱大都不低。都知道他卖地挣了大钱,那些卖茶园的提出的价钱也都不怕闪了舌头,一个赛一个地往上升,甚至也有样学样,给自己的茶山起了诸如“两小无猜园”、“眉来眼去园”“叔嫂共赴巫山”的名字,看得向云松无语凝噎。

      不过他还是按着远近和茶叶的品质、茶苗的长势接洽了几家园主,有送上门来的样品,就让向南送去三进东侧屋让卫宁儿甄别一番,以她的意见为准。隔着院墙虽然见不到面,但这样一起做事,倒也是别有一番曲径通幽的味道。

      这天午前又来了两拨园主,打发了他们之后,向云松想着自己与卫宁儿好歹都是第二天就要成亲的人,没理由要做到这样的勤奋刻苦,就让向南跟门房传话说再有园主来找,就说他不见了。

      结果午后门房送来一张条子,向云松拆开一看,上面写着让他到镇上旗山酒楼一叙,落款是他的一个老相识,越州镖局地字号镖师马天舟。

      马天舟跟他年龄相仿,五年前他初闯江湖时就认识了,当时尚算投缘,后来同入越州镖局。但向云松与镖局关系松散,他每年都要拿出一半时间去行侠仗义,真正走镖的时间并不多。马天舟就不同了,一入越州镖局之后就一直兢兢业业在攒镖师的资历。这么一来,两人的交情也就更见一般,有时各自走镖,一两年都未必见得到一面。

      马天舟这个时候来访,向云松想想还是要去赴这个约。骑马到了旗山酒楼,跟着小二进到字条上写的包间,果然,一个青布衣衫戴着头巾的青年站起身来,“向云松,果然是你!”

      “马天舟,”向云松上前,“怎么,难道你本来不觉得是我?”

      马天舟倒也坦率,“你现在这么大名声,可与当年越州镖局最年轻的天字号镖师不一样了,我自然不敢贸然相认。”

      这话指的是什么向云松心里清楚。

      当年越州镖局的老天字号镖师金盆洗手,总镖头欲要提拔新的天字号镖师,人选不少,但三场比试过后只剩下他与马天舟两人。决胜场他以不小的优势胜出,顺利成为了新晋的天字号镖师。马天舟实力也不弱,虽然当时镖局地字号镖师并不缺,但总镖头还是把他升为了地字号镖师。

      天字号镖师的走镖费要比地字号镖师高出四成,而向云松一年里只有一半时间在走镖,就这样总镖头也因为他够有本事能成为镖局的一张招牌而包容了。再加上马天舟的地字号镖师是因没提上天字号而增提的地字号,这么一来,本来心服口服的比试,就在人心和人言的两相助长之下变成了口服心不服的结果。

      马天舟与他的交情就变淡许多,许多时候沦为场面上的朋友。对此向云松心知肚明,只不过天下之大,能容下太多志不同道不合的人了,他从来不会为这种事钻牛角尖。

      如今马天舟率先提他现在的名声和当年的能耐,向云松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可能是心悦诚服。

      当下哈哈一笑,“我这名声能把你引来,不亏不亏。”马天舟听他的话头脸色有些微变化,但也只是一瞬。向云松也就当没看见。

      两人落座,马天舟叫小二上酒。向云松说在旗山镇肯定得他做东,让小二又上了几坛好酒,说是要一醉方休。

      马天舟看他的架势还是叫停了,“不瞒你说,我今天来,不是只为跟你叙旧的。”

      向云松当然看出来了,马天舟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马天舟说着取出一份单据,攥在手里却并不直接递给向云松,而是有些纠结和不好意思,“听说你要买茶园,我手头有个我岳丈家从前买的小茶园,就在松溪,不大,二十亩,你看看。”

      原来是跟他卖茶园来了,向云松想着,怪不得从前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马天舟此时会是这样矛盾纠结的状态。

      他也不废话,直接伸过手去,“我看看。”

      马天舟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单据攥在手里直到向云松伸手到眼前才递过去,这下好像坦率了许多,快速道:“这个小茶园原本是我娘子的陪嫁嫁妆,茶叶和茶苗品质你尽可以放心,肯定没问题,就是我这次是走镖回来经过松溪,没来得及带上样品,等过两天我捎信让人给你送来。”

      马天舟这样较真的性子和过往的交情放在那里,向云松自然不会把他跟李氏的娘家侄子那种茶园作比,当下叠好单据道:“不用了,你的话我信得过。只要价钱合适,我收。”

      马天舟颇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忙举杯与向云松碰了一杯,“如此,多谢了。”

      向云松看他那郑重认真的神色,有意想要化解他多少存有的尴尬,三杯酒下肚后,问道:“什么时候成的亲?”这两年在镖局从未听说过马天舟成婚的消息,更别说知道他什么时候做了松溪的女婿。

      马天舟闻言看看他,“前年。”他说着叹了口气,低声道:“不光没请你喝喜酒,所有镖局的人我都没请。”

      向云松抬眼看过去。

      “我是,”马天舟颇有些困难地,“倒插门。”

      怪不得,这个较真的性子,看来是不好意思跟人提了,向云松想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这次成亲,除了前些日子因为卖地去松溪县城呆的那几天里会的旧友之外,别的也一个都没邀请。不是说交情不够,而是乍然间换了路走,与旧路上的朋友总觉得有些道阻且长,对面难言。

      这当儿,马天舟酒一直没停,几杯酒下去,话匣子打开,“小时候我娘死得早,家里一穷二白,我爹实在拉扯不了我长大,只能把我送进道观我师父那里。可我师父自己也穷得连身像样的道袍都没有,把我这个徒弟当牛马使唤,教了我武艺,也打了我十年。那个苦啊……”

      马天舟絮絮地说着,手撑在膝盖上,眼瞪着杯中的酒已经一头栽进回忆。“我发狠练武,只有练成了武才能不受他打,我那时候甚至想好了,等我练好了我就打他一顿,欺师灭祖就欺师灭祖,呵呵……”

      向云松看着他悲愤到苦笑的样子,默默给他的酒杯满上,也给自己斟满。其实,师父是自己父亲也好不到哪去,打全白挨不说,学成了就连欺师灭祖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后来,没等我学成,他就得了急病暴毙了,死前把他唯一的财产——青釭剑,传给了我,还说我是他唯一的传世弟子,这门武功和道观,他就指望着我发扬光大了。哈哈……”

      向云松抬杯饮尽了杯中的酒。想起来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压制住他,他那个不苟言笑以严厉冷峻著称的父亲向南山能一本正经把家传武学的关键招数故意教错,就觉得这种父亲加师父应该是这世上绝无仅有,不指望他把本门武功发扬光大也就算了,倒是也不担心他招数不对无法自保。

      “我才不来发扬呢,那个破道观,连窝老鼠都留不住。我下山回了老家找我爹,但是人去屋空,找了好久才找到,可你猜他在干嘛?”马天舟说着苦笑起来。

      向云松随口递了个梯子,“在哪?”

      “他日子过得舒坦极了,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十年,儿女成群。哈哈!我在道观挨打那十年,他已经在人家家里享福十年。”

      马天舟的声音里满是讽刺和悲愤,向云松把他的杯子端起递到他手中,“喝酒喝酒。”

      马天舟一饮而尽,然而语中嘲讽依旧,“他见面就跟我诉苦,说些好听白话,还跟我说什么他已经不是马家的人了,以后马家血脉就靠我延续了!”

      “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笑的人,当爹的自己嫌贫爱富,倒让儿子去挨饿受穷还要儿子保住他的血脉。我呸!我决定有样学样,跟他一样倒插门。这马家血脉他自己都不要,我要来何用?”

      马天舟说得理由充分义正辞严,向云松想笑然而一点都笑不出来。小时候向南山在以身作则这方面倒一直是楷模,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只不过从来不跟他讲道理,直接就是上手训。要是向南山能多跟他说些好听的哪怕是假话,说不定他也能少闯些祸。

      “后来,认识了你,一起进了镖局。你跟我不一样,将门之后,家境优越,武艺还高,命好得很。我羡慕不来。”马天舟举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向云松依言喝尽。好像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羡慕他,这种感觉很新鲜。

      “不过,我也瞧不惯你,一直。你心高气傲,赢了我拿了天字号镖师的牌子,却动不动告假半年搞什么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你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还把自己挣来的银钱白白给那些穷人,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吃饱撑的,自以为是。”马天舟的语气变得刻薄。

      向云松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有人这样当面骂他当年所为了。向云柳在世时,什么都没说,自己扛起家里重担,他在外面玩了这四年,现在回家接过担子来才发现过去那四年过得有多奢侈,不是钱财,而是肩不挑担的自在自得,还能俯视人间疾苦指点人世辛酸。

      他捞起酒坛发现空了,就又拍开一坛,给马天舟和自己满上,然后干了一大杯。

      “前阵子听说你要卖地,还让信舍给你放消息,一打听才知道你摊上这么个事。我心里还想着你也有今天,你可算要为过日子烦恼了。”马天舟说着哈哈笑起来,只是没笑几声,情绪又见低落,“等我过年回家,才知道我那个老岳丈生了重病,我娘子作为家中独女,已把家里财产变卖给他治病。结果病没治好,钱也花光了。不得已,才想到卖掉小茶园。你看,绕了一圈,我还得求到你头上。”

      向云松无言,还真不知道马天舟对他原来有这么多的牢骚。不过从他的角度来看当年的自己,也的确能让人发牢骚。他伸手隔着桌子给了马天舟一拳,“别说‘求’这个字,能帮的我一定帮。”停了停,又加上“只要价钱合适。”

      想了想,又说了句,“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我现在不比你过得轻松,我也有一大家子要养。”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相视而笑,慢慢地变成了大笑,马天舟甚至笑出了眼泪,“你说你个云里剑,好好的侠义名声闯出来多不容易,结果现在成了什么‘叔嫂夜半耕种田’的卖主,向云松,你玩什么你?”

      向云松自己也是哭笑不得,“那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好买你家的茶园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从未觉得跟原本不投缘的人说话也能说出这么多笑中带泪的趣味来。

      不知不觉,酒喝多的同时,心中块垒也慢慢消去。两人东倒西歪在包间的榻椅上,回忆过去细说将来。

      终归是男人,喝多了的马天舟不自觉在他这个成亲前最后一晚的单身汉面前充当起了“过来人”的身份,举着酒杯一脸玩味地斜着眼睛看他,“向云松,你跟你那个嫂嫂,到底有没有……”

      “什么?”

      “嘁,现在就别跟兄弟装正直了,外面可都在传你俩早就那什么了……这还是你自己让信舍放的消息。”

      向云松回过味来,抬眼正色看他,“没有。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嫂……我娘子也不是。”

      “怎么可能?你俩不是青梅竹马吗,还想过私奔,这么些年念念不忘,就这你说你没睡到过,谁信?”马天舟喝多了酒,再说开了话,后面就称得上口无遮拦了。

      一样喝得不少的向云松就有点急眼,“当然没有!我就连,就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也就是在桌下拉了她的手腕子,还被昊儿那个小奸细告发了。

      “一个手指头?”马天宇瞪圆了眼睛,上下左右打量他,“没抱过?”

      向云松眼神直视。

      “没亲过?”

      向云松眼睛一眨不眨。

      “没拉过手?”

      向云松昂首向前,只是目光开始发虚。

      马天舟眼睛瞪得不能再大,随后哈哈大笑,“向云松,我可算找到你不如我的地方了!”

      向云松心直往下沉。

      马天舟伸出一根手指指指他某个地方,“你是这里不行吧?!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想当年你小马哥我可是认识我娘子才一个月就上门提亲,当天就一亲芳泽了!”

      “……”

      向云松走出酒楼已到亥时,街面上静悄悄的,他从小二手中接过缰绳跃上马,一气儿跑回了向家庄。

      奔到大门口,门房一把门打开,他就直接纵马穿过了前院,奔上府西回廊,直接赶到三进门口。

      看门的下人被马蹄声吓得把门栓都摔在了地上,待到闻到他一身的酒气,看到直接推门闯进三进的样子,更是惊得喃喃自语,“这日子就到眼门前了,怎么就一晚上都等不了了呢?”

      向云松进了三进后直接走到东侧屋门口擂门。稍后门打开,他打了个酒嗝,对开门的丫鬟说了句,“叫你主子出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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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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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结文《情质》《情约》为江湖背景,讲述CP拆散重组,相爱相杀的爱情战争故事,如有兴趣可点作者专栏前往阅读。 请多多留言评论,您的关注和支持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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