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忍者日常》不眠夜之城

10、嘻嘻嘻

　　每逢杀掉一个人，他们对这具身体的操纵就愈加得心应手，到最后他们居然能分别操纵着不同的地方试图互相攻击，因为我的身体太少，他们却每个人都想要。

　　我忍受不了身体残缺的痛楚，也忍受不了他们在脑海里总不停息的争执，就努力忍着再也见不到团藏大人的绝望向他们提议把身体给他们，不要再把我放出来受苦，他们一开始装出了沉默的同意，但又因为到底选出谁来接管又互相攻讦。

　　到最后男孩的抗议和怒吼再次被漠视，反而是“我”的父亲因为是“我”父亲最后被推选出来了。

　　“母亲不可以吗？”

　　我小声问了一句。

　　他们的指节深陷我的皮肉，紧紧握着我没有一个吭声，于是我就努力忍着高兴和疑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跟着一同沉默。

　　我们站在黑暗中安静的观望，期间只有男孩依旧锲而不舍的想要挤到我身边，然后又像是每一次一样被人影锲而不舍的隔开了。

　　父亲一脸郑重严肃，模样像是背负了我理解不了的东西，这次他没再抑制自己，而是选择了独自操控身体。

　　他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无视了那次任务中同行的其他两个面具，擅自停下来在不远处的水源处静静的观察这个身体的脸。

　　年轻，白皙，以及最重要的毫发无损的眼睛。

　　不像是我对这具身体力量源头的无措，他操纵起来简直顺利极了，我也是第一次在清醒中知道了他们平常在我脑海里的感觉。

　　像是在隔着一层膜在抚摸现实。

　　那种想要chuo破跑出去的冲动就像是欲望本身扎根在心底。

　　所以人影们依旧牢牢控制着我。

　　他们同样在像是父亲一样感受着。

　　尤其是父亲微微垂眸，成功让血色漫过眼眸，勾玉转动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但等到最后却都是无一例外的。

　　他们再次用一双双黑色的空洞对准了我，传递而来的情感相互交织而又显而易见。

　　“请要我回去再见团藏大人一面！”

　　我抓紧时间迫不及待的交代了我的遗言。

　　人影簇拥着迟疑，只有男孩发出愤怒的吼叫，他撕打着人群想要爬过来，但被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牢牢的抱住了。

　　我紧张的期待他们能够答应，紧接着失去了能干净利落去死的最后一个机会：

　　父亲和两个面具打起来了。

　　比起我动作的笨拙，父亲与他们的厮杀显得格外赏心悦目，多出几十年经验的他杀掉两个小鬼就像是杀掉两只兔子，他忽视了他们的疑惑，没有对自己的举动做出任何解释，只是毫不留情的抹了他们的脖子，销毁了他们的大脑，然后在彻底收拾完残局，检查自己装备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毕竟他见过的尸体真是太多，对自己手臂，脚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暗紫色斑块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开始操纵身体，然后身体开始腐烂。

　　死而复生从不是奇迹，因为比起尸体，自始至终怪异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

　　“……”

　　我不知道对此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也许只有这一刻我和人影们的痛苦如此相同而又不约而同。

　　不过跟我的失魂落魄不同，也许是死亡加深了他们的容忍度，让他们无私的简直再也不像是人了——

　　父亲主动退让，又重新与人影们一同再次变成了我亲爱的家人，也再次无比坚定，无比慈悲的对我重新溺爱起来了。

　　他们似乎对我在日复一日中慢慢变成一个神经病接受良好，除去在脑海中吵闹，很少会对我愈加出格的举动做出干涉。

　　包括某天我真是兴致大发，简直再也抑制不住我对团藏大人的爱了，就忍不住想要提前实现团藏大人的期盼，给他再多弄几个宇智波。

　　我煞费苦心，足足打了一天的飞天鸡，打到丁丁都破了皮，终于满满装了好大一杯，兴高采烈的准备送给团藏大人。

　　送之前我问我亲爱的家人们该怎么包装让团藏大人感到惊喜。

　　我亲爱的家人们没有一个搭话的。

　　我只能冥思苦想，在实验室偷拿了很多平日抽血用的试管，笨手笨脚了半天终于分好了，因为不会用卷轴，我只能抱着给团藏大人。

　　当时的面具队长好生气，因为我只顾着忙着爱团藏大人忘记了小队集合的时间，也把他的命令抛到脑后去了，他出发前过来想要教训我一顿，然后被爸爸和仗二大叔一块杀了。

　　我很难过，因为他们打碎了好几个玻璃试管，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弄到了我的身上，搞得我浑身都臭臭的。

　　我去见团藏大人前洗了个澡。

　　洗完看到佐井在门外等我。

　　他说团藏大人在实验室等我。

　　我一下子感动的掉下深情的眼泪，只觉得我们这么心有灵犀真是太踏马有爱了。

　　当然我去之前没忘记抱走那一堆礼物，还在路上继续冥思苦想这次该说些什么讨他欢心的情话来。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团藏大人没训斥也没气的鞭笞，他和男人在实验室的停尸台站着，一边望着上边扭曲成树精的尸体一边相互讲话，见我进来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

　　“这家伙就留给你了，别弄死了。”

　　“哼哼哼……团藏大人还真是舍得啊……”

　　长发男人伸长了舌头舔了自己的脸，目光凝聚在我的眼眸之间，模样高兴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凸了。

　　我没理他，只顾着跟团藏大人献殷勤。

　　团藏大人没理我，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我想跟上去，被从早到晚像是苍蝇一样绕着团藏大人转的秃头面具踹了一脚。

　　我让父亲跟他打架，自己对着团藏大人喊这次送来的真是一堆惊喜，要他一定过来看上一看。

　　团藏大人还是没理我，他真走了。

　　秃头面具也跑了。

　　他比以前的苍蝇要厉害，我让家人们日夜不停三番两次偷袭他都没有杀掉他，我好嫉恨，尤其是因此被团藏大人训斥的时候，我就更恨了。

　　明明陪在团藏大人身边的是我才对。

　　明明爱他爱到差一点就不想死掉的只有我才对。

　　为什么团藏大人不能更多的看一下我呢。

　　为什么……团藏大人的心……要分给这么多人呢……

　　……他刚刚居然还没理我……

　　……

　　我失魂落魄。

　　我悲痛欲绝。

　　我好痛苦。

　　长发男忽视了我的呜呜嗷嗷，俯身捡起了半个试管，铙有兴趣的观察了一翻，然后舔了一舔。

　　“——”

　　“嗷呜我的团藏大人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宇智波子孙们惹得他龙颜大悦，我那堆奇怪记忆里的大蛇丸，忍界之一的三忍，居然难得沉默着，没再讲些什么活着能遇见趣事，就像你找花我找你之类的妙话了。

　　他“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试管，甩掉了手上的黏黏糊糊，然后冷言冷语的要我闭嘴。

　　我瞥了他一眼。

　　我没闭。

　　他就让蛇把我勒闭了。

　　大家都没同意帮我打他。

　　我就收敛了嚣张，装得格外乖巧温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