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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灰狼守株大白兔 ...

  •   从市里回来向着学校的方向去,于戚回家来领转学手续的结果,来之前被小班长的好兄弟欺负了一把,走在铁路上慢慢的蹭着鞋子,像一只失了萝卜憋屈屈的小兔子。前方一只小灰狼在守株待兔。

      沿着细长的车轨细数着铁轨下的枕木数,跳上铁轨撑开手歪歪斜斜的走起来,又像是回到了童年。铁轨两侧的矮灌木郁郁葱葱,悉间飘来浓郁的花香,那味道是于戚熟悉的也是让于戚不能释怀不了的香气。班长采了这样的花来送他,“我兄弟喜欢你。”慷慨又大气。

      扁圆的叶子间点着碎碎的白花,那香气带着妖娆穿过枝头蹭到我的鼻尖,把于戚的记忆牵到了过去里。

      过去里住着一个小班长,嫩生生的娃娃脸,强悍的气质。小学的同桌,中学喜欢了他那么久就将离开,有点小别扭,谁让他为了兄弟插了她一刀呢。不是说对待好朋友喜欢的人你得刮目相待退避三舍么,怎么他就大老远的跑过来插了她一刀子,“就是因为你我兄弟失恋了!你说怎么赔。”

      刀都插肋骨上了,你说怎么赔啊?

      站在铁路上向村里望去,正是油菜开花的季节,很美。铁路的的海拔高于村上的平地,所以连上村头的河埂,村子便是一座隔绝的低谷。

      于戚的家就在村头的河埂上,门前是汩汩流过的漳河,屋后是一眼无边的菜花田和相交错的鱼塘。虽然这里的人不再古朴,村子的历史是悠久的,这里的人大多外出打工留下孩子和老人延续这里的生气。

      每天于戚要穿过村子,爬过铁轨绕到铁轨下的马路上骑车上学去。学校很远要一个小时以上的车程,路很长可于戚很开心,因为路上陪于戚的人很多,上学时很快乐。

      很小的时候于戚的老爸和老妈因为要混口饭吃就出去了,有大人说,我们这里于戚的情况叫做普遍现象,爸妈在家的孩子那叫特殊。

      虽然性子野了点,可于戚也算是个大好青年,爬树、划水、掏鸟窝…………样样都会。

      于戚走在这样的铁轨上,一个人凄弱弱的小背影,想心事,心事又遇见了小班长的好兄弟,心事成霜。

      心事在这样的情景里孤独的自白起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上高中了。真想像鲁迅一样写一篇别离学堂的文章,别了我的小虫子,别了我的野桃子…………当然还有高兴的,我的老爸发达了,也时尚的将我接去市里,接受,听说是接受市级别的教育,好像比这里贵了不止一点点。瞧,我爸妈挣钱了,也让我学会挥霍了,享受奢侈品了。

      喜滋滋地美到心头,正想着,太入神,鞋子卡进铁轨上的小石子里头了,脚歪到了,只好坐在铁轨上安抚我受伤的小肥脚掌。抬眼间我的眼白红了——仇人见面呐。

      随着某人的靠近我的眼珠斜成一对,标准的斗鸡眼,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站在太阳下是一标准的电线杆。他是我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小学时和他打过架,到了中学就斗气比成绩。

      “大白天的遇到僵尸,晦气!”穿一身的枯草叶子还敢跟我讲,晦气。那小子甩甩嘴皮子都是脏话。

      我上下打量着方村,这个比例刚好合适,无论何时只要方村在我眼里总放着一副还算可以的棺材,所以调整比例后他可以安然的躺进我眼里的棺材,然后国泰民安。而每次见到方村我都能想象到他躺进棺材的样子该是多么的伟岸呐。

      “对,晦气,你的晦气无人能敌,你就该被派到台湾去,有你在能抵上一万城管四万奥特曼,你再摆个造型保管台湾立马回归。”对着方村,我斜着眼仰着头,出口就是章,煞是威猛。

      方村同样斜着眼睛瞟我,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伸开了爪子用力刨土正要发飙的公鸡。

      “报应!天都开眼了!”方村看到了我的脚,很是幸灾乐祸了一把。

      方村那小子在我眼中忽的一声被他旁边的电线杆踹了一脚,就在他说话间被压成了饼干条。我也总是在意淫方村的死法中乐趣横生,当然这只是想想,真真的快意是要自己用嘴巴说回来的。

      “当然,天妒英才嘛!不像有的人永远摆着一张臭脸整天直哼哼,这是为什么呢?”我歪头状似做了一番思考,“因为是靠喝教导主任办公室里的刷锅水长大的么?恐怕是从小喝惯了刷锅水脑瓜子都畸形了,”我拖着音打了一个响指,“对了,最后别忘了付人家的刷锅水的钱呐,咱国家的水资源也不是很富裕啊!”话酸的连我自个的我牙都疼了,虽然我的话不符合逻辑,可咱有气势,气势就是万能的如来的手掌心,一掌拍不死你个死猴子。

      我想方村是气着了,脸憋的通红,蹬着脚大跨步子朝我的头迈过来,我似乎又看见了小学的时侯我们打架前的那一幕。

      方村蹲在我面前,倒让我糊涂了。难道,他良心发现让我海扁他一顿以雪耻当年被扯辫子的仇,或者是直接让我踹他一脚?消气走人!

      正当我抬脚的时候,火车的汽笛声隐隐约约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还不快上来,那你就等着被压死,我的怜悯心可是不会持续太久的,特别的对待长的像鸭子一样的恐龙。”方村话说的有点道理,啊呸,道理个啥?他是在骂我,你看他那哼鼻子嚣张的样儿就知道是在报复。

      骑着仇人!那滋味可不是一般呐。臭小子想用可怜打垮我,嘿嘿嘿,我让你累死。

      哼哼,压死,压扁!

      我能感觉得到,恶魔的小翅膀在我背后直扑腾,我眼睛里冒的光贼闪贼闪的。

      离开前把方村做了,我此去无憾了,无憾了。

      我确信自己的体重是可以在吨位比赛上为国争光的,所以我也格外相信这次复仇可以畅快淋漓。这不,方村不一会儿就开始喘气了。

      离村近了又近,我良心的叫方村停了下来,小子挺知趣的收下我递给他的纸巾,可刚停下就忒不是人的张了嘴就臭气连天的骂,说的很溜,还带着节奏,切,以为自己唱rap呢,“天!大师兄我很理解你对二师兄的无奈和惆怅,十多年中面对如山体型的小猪崽很难为民除害,一棍撂倒,心太善良了下不了手啊!可是驮着她一路内心坎坷啊,特别是她身上飘出茅坑的内涵更更的受不了啊——”

      方村是声音配合着方才开过的火车吓跑了一群想要回家的乌鸦,铁路下的油菜田里一只小虫也害怕了,妈妈,那个怪叔叔刚才很大声的说想要吃了我们,我好害怕。

      方村边说边回头看我,非常明确的希望我明白他嘴里的对象是我。曾经方村一直自喻自己是孙悟空的前世,某天会踏着五彩祥云迎娶紫霞仙子,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先遇见我来历一番劫难,然后成为孙悟空的托胎转世。

      班里的同学说他是大师兄是因为他真的经常像孙猴子一样无赖,不过他好像误解了同学们的好意就认为自己很大很师兄了。

      至于历劫的那部分是方村加上去的,还说我糟蹋了二师兄的灵气不懂得憨傻可爱,所以他很理解如来派我来让他历劫的心意。背地里也想过如来有时候很不是兄弟,又不是去取经你派个猪八戒来做什么?派嫦娥来岂不是更能考验大师兄对佛的坚坚真性情,赤诚向佛?

      方村盯了我一秒一仰头又叫,“啊!苍天啊,抡死我得了,良心还真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修炼还真不是人干的,玉帝你怎么可以在我的人生里安排这一出,这是对一个伟人的污蔑。”

      玉帝好像也感应到了方村的呼唤,用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回应他,孩子我在这里,不要害怕,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来迎接你,伟人不论站在哪里都应该有一个伟人的样子,好了现在驮着你的二师弟回家去吧。不要有心里恐惧,想想卧薪尝胆,想想精忠报国。

      教导主任果然不是盖的有当唐僧师母的潜质,教出来的人也不是盖的,吐口水也能淹死一海里的蚂蚁。我要保持冷静,不能被区区一个教导主任的弟子给打败了,要淡定,气沉丹田,淡定。

      火车的汽笛声好像突然从一个很近的地方冲了出来,震惊了于戚,她刚下了铁路,一回头便看见方村身后那神一般巨大的火车头。

      于是忘记了独白,心事也不在计较小班长的那个兄弟,整个人全扑向方村,张开了嗓子叫:方村,火车,火车呐,方村。

      我一瘸一瘸的往前跛,方村还停那儿叹着气呢。

      铁路下花开一片,香了一路,就连火车的步子也快了,扑着花香推着轮子就冲了过来。

      可是方村站在铁轨中央在自怜自爱的感叹里,忽略了向他开过来的火车,听不见我喊他的声音。

      我跑的很快,再加一点尾气上了天定一新型喷气式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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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灰狼守株大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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