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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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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素言听完黎天白的解释，笑得差点没掉地上。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哈哈哈！”
黎天白难得发愣：“什么意思？”
齐素言看他还转不过弯来，笑得直捶床。
“哥，我们来捋一捋。唐小姐说，图是她画的，而你亲眼所见的是，唐小姐一直独自行动，可你又怎么知道她画图的时候是一个人呢？”
黎天白有点懵，是啊，他怎么就觉得一切都是明唐的功劳呢？那不是还有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阿笙么？
齐素言脑子转的更快，“天白哥，你不是这么一根筋的人，来，说说，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唐小姐手上呢？”
被他一提醒，黎天白瞬间想到自己跟明唐一打照面就被放倒的事。
他还以为这姑娘行事鲁莽是装傻充愣，没考虑过人家可能是真傻。
他的身手他自己知道，一个能轻松放倒他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傻子？！
黎天白不想承认。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天都在演独角戏，黎天白温润的假面都要裂开了。
另一边，阿笙家的小屋里，昏暗的灯光下，明唐正在确认兄妹俩明天出门要带的行李。
确认无误，明唐把它们挨个塞进背包，堆到墙角。
“明天老师会陪你们一起去城里，车票、身份信息都在她那里了，到了城里跟紧老师，不可以乱跑，知道了吗？”
阿诗乖乖点头，她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瞧瞧在明唐身后一直给她使眼色的阿笙，抱着明唐的手臂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唐姐姐，让哥哥留下来帮你吧，有老师陪我，我没问题的。”
她怕明唐不同意，凑近了神秘兮兮地小声打小报告：“我昨天偷偷听他们讲话了，他们有枪！他们是坏人！”
明唐看她鬼机灵的模样就想笑，“年纪不大，心眼不少。知道不是好人，还往前凑？”
“哎呀我没有！意外听到的嘛！”阿诗扭着身子撒娇，“现在说的是你的事嘛！你一个人，我跟哥哥都不放心呀！对吧哥哥？”她给阿笙使眼色。
阿笙接受到讯息，用手比划了几句话，阿诗帮他翻译：“哥哥说了，你救了他，他应该帮你的！”
明唐不吃这套：“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你哥会掉下悬崖是我引导的，我只是在证明我的能力，不算救人。”
阿诗振振有词：“那你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哥哥先对你下手呀，还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的他嘛，我们应该报恩的！”
明唐失笑：“你哥哥试探我是因为我可疑，我要真是山精鬼怪，进村第一个就吃你！”
阿诗还想争辩，被明唐捏着嘴巴塞进了被窝。
“行了，别操心了，哥哥陪你去医院，我去打坏人，就这么决定了。”
她知道黎天白私下里找过阿笙很多次，但她费了这么多心思把兄妹俩摘出去，不可能松这口。
解决了阿诗，就等于解决了兄妹俩，明唐看了阿笙一眼，打了个“睡觉”的手势，哑巴小伙对明唐有些畏惧，又不好意思像阿诗那样撒娇，只得带着十二万分不乐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隔天天蒙蒙亮，兄妹俩就准备启程，临走黎天白送了张卡和名片过来。
他留下话：“我们在城里还留了点人，有需要尽管说话。”
小说里阿笙死后，他也是这么跟阿诗说的，他安排阿诗去做了手术，送她去了福利院，多年后，长大成人的阿诗成了第二个舞小冉。
明唐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折了名片，把卡塞进了阿诗的小包包里。
“不用省，算我的。”
她会帮他们过那座晶穴，这点好处她还受得起。
黎天白看她这架势眼皮子直跳。
这姑娘，到底是自信还是自大？
他希望她是前者，否则他会让她知道他们齐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送走阿笙兄妹俩，众人继续在塔寨休整了几天，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石鉴背着背包姗姗来迟。
齐素言亲自去接的人，他先跟石鉴碰过头，才带着他来跟大家见面。
“石鉴大师，专业人士，听说这次地形复杂，我花重金特地请的哦～”
他又给石鉴挨个介绍其他人，穆开阳照旧不理人，是石鉴主动打的招呼；黎天白倒是理他，但石鉴反应平平。
到了明唐这里，双方才像初次见面的同事，礼貌地点点头，认过脸完事。
这都是表面上的。当天晚上黎天白就看到石鉴在吃明唐专供的水煮蛋。
他十多天来见过很多次的水煮蛋。
黎天白：有被针对到。
没吃过鸡蛋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比，黎天白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明明没什么损失，愣是觉得自己亏大了。
第二天，齐素言的队伍也整装待发，除了穆开阳，其他人都换了上了统一的登山装，配备统一的野外用具，整个队伍黄橙橙地格外喜人。
这时候，队伍里两个外人就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明唐换回了她刚来时穿的衣服，学生常服能有什么质量，前几次进山已经为它添了几个口子，还是阿诗为它们打的补丁。
石鉴不怎么出野外，虽然有所准备，但不算正宗，一件宽大的军绿色防水外套，一只塞得鼓鼓囊囊的迷彩双肩包，人往野地里一站，瞬间隐形。
有明唐提供的地图，齐家家养子早一步探过路，地图范围内都不算危险，齐素言也就没管她们两个，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趁着清晨的阳光进了山。
在村子里时大家分散行动时姑且不显，等到队伍进山，齐素言就看出队伍里的暗潮涌动了。
明唐摆明了对石鉴感兴趣，黎天白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在往明唐身边凑，一场正经探穴，被三人搞的像郊游。
当晚露营，又是同样戏码，明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队，不一会一只与人类体型相仿的生物穿梭在灌木丛里极速靠近，在大家听到响动的瞬间，一道黑影冲破灌木丛一跃而起，跳过横跨几米的空地落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一只黑毛野猪以同样速度同时窜出来，直直撞上石头，摔了个七荤八素。
眼见着野猪哞哞叫着要爬起来，明唐站在石头上振臂高挥：“帮忙！”
在场众人，齐素言是个文弱书生，穆开阳懒得理会这种小事，家养子没有命令不行动，剩下的只剩黎天白和石鉴。
石鉴撑着脑袋，在野猪跳起来的瞬间给出错误引导，让它再次冲着石头撞了上去，黎天白抽出短刀，上去结果了它的性命。
也不知道该说他们不务正业，还是夸他们配合默契。
热闹落下，齐素言无奈地跟穆开阳对视一眼，他朝明唐那边努努嘴，做了个鬼脸。
这小姑娘真是傻得可爱，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不论是黎天白还是石鉴，没一个省油的灯，她居然一点觉察不到危险，一个劲往他们身边凑。
反正没有影响他们的行动，齐素言就没管，带着看乐子的心态把那三人的上蹿下跳当电视剧看。
轻松只存在第一天，进了深山就是另一种景象。
没顶的灌木丛还算小事，横七竖八交叉生长的残枝才是麻烦，厚重的登山靴也扛不住断枝一顿扎。
到了大树密集的地方，表面倒是平和，只是腐叶积了一层又一层，一脚下去能吞半条腿。
好容易遇到石头，青苔根本立不住脚，一步三滑，也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
可怕的是，这三者是叠加的，还有藤蔓和长条形的动物时不时出手干扰。
磕磕绊绊，临近傍晚众人才到了相对平坦的河谷。
河谷里的巨大石块被水流冲刷地很干净，白花花一片，跟山上形成强烈对比。河床干枯，只有几个洼地积着清澈见底的水。
沿着河床走了一段，眼见对面山头乌云压顶，坠在末尾的齐素言加快脚步赶上前头。
“唐小姐，现在不是枯水期，水位不应该这么低，怕是上游有蓄水。看这天好像要下雨，一旦决堤，水位会暴涨。”
明唐啃着果子，先往后头看了眼，确定自己所料不错，给齐素言递了个果子，“穆队不是去找营地了嘛，不急。”
话虽如此，她身为向导，还是负责任的：“前面有个矮坡，背风，靠山，穆队要是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地点，今晚可以在那里安营扎寨。”
齐素言没接穆开阳这茬，只笑着说：“好，听你的。”
到了矮坡，穆开阳果然在那，他在僻静处搭了帐篷，把最大的平地让给了家养子们。
齐素言身体不算好，需要多休息，明唐几人也识趣不去打扰，主动在对角靠近河岸的地方找落脚点。
明唐找的是棵树，大腿粗的枝丫四处长，茂盛的树冠像朵蘑菇。
树下，左边石鉴，右边黎天白，明唐看两人针尖对麦芒地，从叶间伸出一个脑袋：“离远点，当心雷劈。”
石鉴如言走远了，黎天白还在，他还带着他那温润如玉的笑容打算来几句真情告白。
已经上路，明唐不再惯着，一句话顶了回去：“再装，我废了你。”
黎天白：？
这彪悍的发言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的惊讶只是一瞬间，很快被他用推眼镜的动作掩饰过去，黎天白维持着他的笑容，略有些无奈地说：“你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明唐咧开嘴笑了，“没有误会。你留下的那些记号已经被我消了，阿笙不会来，也不敢来，你们只能乖乖听我的。”
黎天白神色一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