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话》阿也与度

8、聚餐

　　两天的周末一下就过去了，周一周二连着两天都在考试。

　　周一早上在教室复习半个小时左右就准备进考场。

　　背着书包睡眼蓬松的江鬲姗姗来迟，路过宋枝的座位，他顺手将伞递给她，“谢谢。”

　　宋枝接过伞，朝他回了个笑容。

　　江鬲又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糖，还是上次宋枝看到的那种品牌的，不过这次是薄荷味的。

　　“吃糖吗？”

　　宋枝手掌摊开往前伸，“吃。”

　　小姑娘早上起得早，估计还没睡醒，声音都带有几分倦意，还拖长了尾音。

　　江鬲把糖放在面前那只白皙精致的手上，放糖过程中难以避免会有触碰。

　　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让宋枝脸红了个遍，而江鬲像是没感觉一样将手插在裤兜里。

　　直到他回到座位上旁边的小姑娘的脸才稍微没这么红。

　　江鬲两只脚呈九十度踩在桌子两边的单杠上，手肘抵着大腿，手无力地垂在空中。

　　侧头，身边的小姑娘脸上的嫣粉彻底消失了，此刻正复习得投入。

　　收回目光，他垂在下面的手忍不住来回摩挲。指腹间的温热还没完全退却。

　　—

　　八点半准时开始考试，要提前二十分钟进考场。

　　宋枝和江鬲是一个考场，而且巧的是江鬲就在她后面。

　　第一科考数学，一般都是先发草稿纸。

　　草稿纸一拿到手中，宋枝就想先把一些常用公式写下来方便等会做题。

　　拿出笔就往纸上划下一笔，没墨。她来回甩了甩，还是没墨。又换了一只笔继续写，还是没墨。

　　她的心开始慌了，明明昨天在家里她特意把没墨的挑出来了啊，不会是拿错了吧。

　　可是现在也快打预备铃了，要去拿估计也不可能了。

　　宋枝左看右看都没找到认识的人。

　　江鬲坐在她后面，从她开始甩笔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现在她脑袋又左右晃动，手还无意识地扒拉椅子，发出轻微的声音。

　　从草稿纸上撕下一个角，写下一句话传给她。

　　宋枝还在想要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被人用笔点了一下。

　　转头，一张纸出现在她眼前。

　　一愣，随即接过纸条，翻开：怎么了？

　　她赶紧用2B铅笔写：我的笔没墨了。

　　这句话写得可怜兮兮的，再加上句子后面还花了一朵凋零的小红花。不用想都知道小姑娘现在有多无奈。

　　江鬲笑了笑，把笔和纸条一起递给她。

　　宋枝接过那两样东西，打开纸条，“送你。”两个大字摆在眼前。

　　男生的字随意又张扬与她的截然不同。

　　她眉眼染上喜色，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纸折起来放在笔袋里。

　　这是两人第一次纸条传话，要好好收藏起来。

　　考试结束后，宋枝像往常一样在教室等宋以。

　　这回他下来得很快。

　　“走吧。”

　　“这次你咋下来这么快？”宋枝诧异，以前至少等二十多分钟呢。

　　“今天没事儿干啊。”宋以揉了揉太阳穴，边走边说:“快走吧困死了，我要回家睡觉。”

　　宋枝瞧着他的背影，他走得飞快，不一会就要看不见人影了。

　　宋枝连忙跟上去。

　　两人没怎么说话，宋枝知道他正犯困也识趣地不去打扰他。

　　路过一家精品店，有一个墨绿色偏复古风的盒子，宋枝瞟一眼就喜欢上了。

　　“你先走吧，我进去买个东西。”她冲宋以招了招手，示意他离开。然后自己推门走进精品店。

　　好在盒子价格不高，进去买单拿走，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她满心欢喜地抱着盒子走出门，脸上布满笑意。

　　“不就一个盒子吗？瞧把你高兴的。”宋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怎么还没走？”宋枝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你这什么意思？我好心等你…”宋以当场就炸毛了。

　　“行行行，谢谢您的好心成不？”宋枝连忙打断他的话，这人一张口就说个没完没了的，再扯下去今晚两人都得睡大街。

　　—

　　房间

　　宋枝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下巴搭在手背上，视线定格在面前的盒子。

　　究竟要用来装什么呢？这么好看的盒子可别浪费了。

　　她想。

　　有了！

　　她猛地想到今天考试的那张纸条和笔。

　　那支笔她舍不得用太多，考完第一场就让它安安静静地待在了自己的笔袋里。

　　拉开笔袋，从里面拿出那两样东西放入盒子中，动作极小仿佛它们是什么重要的宝贝。

　　不过对宋枝而言确实有着重要的意义。

　　—

　　段考之后就是国庆，放假那天桑榆扯着宋枝说要一起去吃烧烤，恰好被前面的陆离听到了。

　　他屁颠屁颠地凑上来说要加入她们，顺带还拉上了江鬲。

　　于是原本两个人的饭局变成了四个人的聚会。

　　烤肉店

　　四人围成一桌闲聊，准确来说是陆离和桑榆两人在聊。

　　宋枝和江鬲时不时才插一句。期间宋枝趁着没人注意偷瞄了一下对面的江鬲。

　　他撑着头垂眸，视线落在面前的菜单上，另一只手食指呈九十度弯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子。

　　神情慵懒且随意。

　　一旁的桑榆将宋枝的眼神纳入眼里，挑眉，接着移开视线把注意力移回陆离身上。

　　不过大部分时候宋枝都坐在一旁喝水，水都要喝饱了菜还没开始上。

　　好在宋枝快喝完第二杯水的时候菜终于上桌了。

　　也许是等太久了，又或许是晚饭时间已经到了，四个人还没等才上齐就开始吃起来。

　　餐桌上除了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声音。

　　陆离和桑榆属于急性子，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很快，一下子就吃完了。

　　而江鬲是男生，吃得自然也会比较快。

　　很快，餐桌上就只剩宋枝一个人没吃完了。

　　她难免有些着急，总不可能让三个人都等她吧。

　　想着，嘴巴咀嚼的动作加快，手也机械地夹菜往嘴里送。

　　不过俗话说心里吃不了热豆腐，用在此刻最适合不过。

　　过于心急的后果就是被呛到。

　　饭粒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出不来，让她又痒又难受，接着是一顿猛咳。

　　宋枝连忙放下筷子，用力捶打胸口。

　　“喝口水。”

　　她面前突然多了个水杯。

　　抬头，江鬲正拧着眉低头凝视她。

　　接过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水，水顺着喉咙留去体内。

　　总算是好多了。

　　吃完饭桑榆就要先走了，陆离怕太晚了不安全，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两人走后剩下江鬲和宋枝在那干瞪着眼不晓得干嘛。

　　“你怎么回家?”江鬲开口说。

　　宋枝思索了几秒，“走路吧，我家离着挺近的。”

　　“巧了，我家也离这里挺近。”江鬲轻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迈大步子往前走。

　　宋枝连忙追上去。

　　夜是漆黑的一片，黑暗笼罩着整个小道，唯有街边昏暗的路灯照亮了周围的黑。才不至于让夜间路过的人担惊受怕。

　　见人追了上来，江鬲放慢脚步。

　　此时还不算深更半夜，因此偶尔还是有人骑车经过这条小路。

　　江鬲转了个方向站到靠马路的那一边。

　　宋枝见他突然站到自己另一边，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