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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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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正午时分,玫瑰管理局。
精灵屋安宁幽静。
倒是厨房不得清静。
绿满微耷拉着睡帽循声走过来,温吞道:“雪儿姐,不去午睡在厨房干嘛啊?”
春涨一回头睨了眼他,问:“你睡不着啊?”
“没,被你吵醒了。”
春涨一:“……”
孟长安跟踪绿满微来到厨房,关节轻敲房门,严肃道:“春涨一,违反午休规则,扣一分。”
绿满微哆嗦了一下,乖乖走到他手边。
春涨一桀骜不驯地跳到洗手台上,翘着小脚。
“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和别人不一样的。”
孟长安不容置辩,欲把她扯下来。
可是忘了一点,她会飞。
“下来。”他说。
春涨一撇了撇嘴,“我就是饿了,想自己做点吃的。”
孟长安怀疑地打量她,没应声。
“真的!”春涨一转移目光,看向绿满微,“你不饿么?”
绿满微欲想摇头,却莫名地点了下头。
孟长安面色柔和了些,慢道:“那你先下来。”
“那你别扯我翅膀。”春涨一战战兢兢地落了地,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孟长安在心底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桌旁,捣腾起打蛋器、奶油和乳酪。
“想吃什么?”
春涨一怔了下,凑到他面前,软声问:“你给我做呀?”
孟长安淡道:“那你自己来?”
“算了,我又不会做饭。”春涨一想了想,说:“我想吃树莓蛋糕和巧克力慕斯,再来一杯山茶花汁。”
“要求还挺多。”孟长安笑了下。
“你会做么?”春涨一满腹狐疑。
孟长安淡定地说:“不会。”
“啊?”春涨一直起身,坐到旋转木椅上,自暴自弃道:“那我指望不上你了。”
孟长安扫了她一眼,对绿满微说:“微微,帮我拿一下黄油。”
“好。”
春涨一歪头,瞄着他娴熟打奶油的动作,突然有了一丝期盼。
要知道,小姑娘无非就是爱闹腾,总以为天大地大都没自己大。
得顺毛捋。
米白绵软的奶油很快制作好,春涨一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不停地吞咽。
孟长安疾速地抹了一滴,撇在她鼻尖上。
“孟长安!!”
春涨一上窜下跳着,捞起奶油碗对他发起猛烈攻击。
“雪儿姐,墙、唔。”绿满微话没说完,无缘无故被塞了一嘴奶油。
春涨一像一条蛇盘旋在孟长安的脖子上,胡乱地抹着他的脸。
短短片刻,孟长安整张脸变成了雪人模样。
春涨一哈哈大笑,被他拽住翅膀。
“好好的奶油,就这么被你糟践了。”
春涨一倒立着,尾巴被人提起来,叫道:“还不是你先动的手!”
小姑娘脾气咋那么火爆呢,一点即燃。
孟长安无可奈何地把她放下来,谁知,她又乐呵呵地玩闹起来。
“春涨一!别闹了!”
“略略——”春涨一将奶油全都甩到他脸上,乐得捧腹大笑。
孟长安无奈笑了笑,妥协了。
***
依山傍水的农场里,阴气沉沉。
隔壁磨坊时不时嗡嗡作响,仔细听的话,还有捻断手指的咔咔声。
这里的一切都是十分的毛骨悚然。
雷小余的失踪,弄得全队探长惶惶不安。
陆平生更是忧愁焦灼,不想坐以待毙,却又无计可施。
楼下,农场主老范踱着步子。
他不断地搓着手,看起来很发怵。
“你能不能行?你要是完不成,我们都得死!”张本新威胁他。
“知道了知道了。”老范硬着头皮地上了楼。
骆西忆极其警觉,小声说:“有人来了。”
他挺身走出去,正好撞上笨拙的老范。
“哎呦,真不好意思,”老范弓着身,讪笑道:“那个……张老板邀各位探长去磨坊看看。”
骆西忆眼里闪过一丝疑色,点头,“我叫他们,你先下去吧。”
老范瞬间感到轻松了,快速奔下楼。
骆西忆觉得有鬼,下楼之前嘱咐了其他人要谨慎。
迎面而来张本新谄媚的笑脸,“麻烦各位探长随我去磨坊一趟,以便你们更好破案。”
几人随他来到老旧的磨坊,被推开的木门吱呀吱呀的响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十分阴森。
“又不开灯,一个个的。”张本新不满地训斥道。
肉眼可见的是工人们的胆怯,所有人的眼窝布满了黑漆漆的阴影,鬓角旁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埋着深沉的脑袋,麻木地像木偶一般。
“见笑了,”张本新接上电线,说:“可以进了。”
所有人都进来时,老范偷偷摸摸地把门锁上了。
就算再怎么细微,还是被颜亭捕捉到了。
“他关门了。”
骆西忆:“我知道。”
说完,他又补了句,“见机行事。”
张本新一边示意工人,一边解释,“这是磨面粉的机器,前几天因故障不得不停用。”
“什么故障?”骆西忆问。
“这个……大概率是那些蓝色液体导致的吧。”张本新模棱两可地说着,不敢直视他。
诡谲的气氛一切竟进行的顺利,直到最后一台机器忽然抽风起来。
“怎么搞的?!小丁、大宇你们去看看!”
颜亭警惕地后退几步,看了眼身后,发现褚宁不见了。
“骆探长,褚宁不见了。”
骆西忆瞥了眼身侧,没回应,只是死死盯着这台机器。
工人们也查不出原因,在张本新的逼迫下,被迫演戏,拖延时间。
他们悄默声地戴上口罩,避开了那群人的视线。
骤然间,一股黑色气体从机体底部鼓出来,迅速钻入每个人的鼻腔里,麻痹了神经,全都倒下了。
待毒气散去后,张本新扯下口罩,不屑地冷笑。
“做的不错,”他对老范说:“老板若是满意了,300万立刻分给你们。”
“什么时候能给啊?工人都、都快没钱了,能不能先…赏点零头?”老范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
张本新语气无所谓,“行,现在就给。”
“啊?”
老范错愕,后一秒就被他割断了大动脉。
鲜血溅了张本新一脸,他满足地舔了几口,开门走出去。
***
“是个硬骨头,嘴严得很。”
“电力还不够。”
“可不能给人电死了。”
褚宁:“让我来吧,我知道他的弱点。”
众玫瑰妖齐刷刷地看向他,面面相觑,似乎不怎么信任。
彼时,蒋袅闻声走过来,问:“怎么了?”
“老大。”
“老大,他说他能把雷小余的嘴撬开。”
“是么?”蒋袅环抱双臂,从头到脚将其端详一番。
“行,进去吧。”
铁门开启,褚宁不慌不忙地走进去。
蒋袅切换妖身,闭上眼睛,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脚步声在雷小余耳边浮起,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又是一个打击。
他看向褚宁手腕上的紫玫瑰图腾,哑声冷笑,“叛徒。”
“在这里面不好过吧?跟着我干,保证后顾无忧,逍遥自在。”褚宁恬不知耻地摸了几把他的脸。
雷小余勾起唇,慢吞吞凑到他耳边,只说了一个字。
“滚。”
褚宁脸色一变,似笑非笑道:“其实你长的不错。”
“像你这样纯洁的人不多了,不如跟了我,哥哥绝对疼你。”褚宁轻拍着他的脸。
雷小余咬着牙说:“你要是敢碰我,陆平生绝对会杀了你。”
褚宁厚脸皮地笑了,“就知道你们两情相悦。”
“你说,我要是把你的男人弄得残废,你是不是得哭啊?”
雷小余慌了神,警告他,“别动他。”
“怎么?这么快就心疼啦?哈哈,我还没动手呢。”
褚宁盯着他血红的眼眶丝毫不在意,从身后掏出对讲机,明知故问:“这是你的吧?”
雷小余挪开眼,不予理会。
“咱俩都是一路人,何必闹成这样呢?来,只要你把李泛箴引过来,刚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褚宁把对讲机怼到他脸上。
雷小余缓慢起身,与他嘴唇仅有一厘米,吐了他一脸口水。
他悠然自得地笑起来,咳嗽几声。
褚宁抹了把脸,脸色阴沉不善,左手用柜子上拿了一把钝刀。
手起刀落,雷小余尖叫起来,吐了口瘀血。
“我也不想对你这样,毕竟痛、在、我、心。”褚宁拨动对讲机开关。
“你好,我是3622。”
李泛箴的声音宛若一股暖流涌入雷小余干涸的心田。
此时此刻,雷小余忍着疼痛艰难道:“3622,我是2317。”
李泛箴眼睫一颤,镇定道:“收到,2317,情况如何?”
“一切、都、啊——”
褚宁将刀尖入得更深,低声道:“快说!”
雷小余的额头沁出了汗,抿了口血虚弱道:“报告3622,一切、安然无恙……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
褚宁啐了口,恼怒地关闭对讲机。
他抽出带血的刀,狠狠插在泡沫板上。
雷小余孱弱地呼吸着,大腿处已经鲜血淋漓,脸色惨白。
“傻逼,为了玫管局卖命,真他妈傻逼!!”褚宁大骂道。
雷小余冷笑一声,示意他门缝处。
“看啊,有光照进来了。”
说完,雷小余徐徐闭上了眼睛,胸脯起伏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