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总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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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我屁事。
蒲繇灰溜溜地离开，只留颜亭原地静默。
李泛箴对着沙袋棒槌没头没脑地击打着，不久便大汗淋漓，嘴里不停抱怨着。
“五阶！玫瑰妖！该死！那个！颜亭！算计！我！”
句句发自肺腑的怨怅之言，全被身后的颜亭收入耳中。
他低笑一声，睨了眼手表，便说：“你还有五分钟。”
李泛箴倏地停下爆锤的双拳，余光瞥了眼身后，更加难受了。
颜亭挑了挑眉，走到沙袋旁，笔直地站着，“廖局已经下了命令，五分钟之后你若还不到现场，蓝玫瑰妖的绩效可就归我了。”
“蓝？蓝玫瑰妖？！”李泛箴讶然中带着惊喜。
颜亭像宠小孩子似的淡笑一瞬。
李泛箴忽然就有了干劲，擦了几把汗，顶着冷风跑了出去。
海拔200米以下的平原，埋伏各处的狙击手已就位。
李泛箴比颜亭先到一步，毒珍珠与血月亮针锋相对。
“小余，汇报情况。”
雷小余：“十分钟前，总部监控室发现一处蓝玫瑰妖聚集点，好像是在聚众喷液和下蛊。”
李泛箴点头，“yossi来了没？”
雷小余回答：“yossi姐老样子。”
yossi，本名尤西，美飒少女，天资聪颖、百步穿杨的狙击手，单挑壮汉的格斗冠军。
自小与父亲从事狙击事业，父亲去世后，加入玫管局第二分局狙击手队伍，担任队长。
凡是有蓝玫瑰妖出没的地方，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确切地说，也只有她能一击毙命。
彼时，yossi独自一人埋伏在后山。
李泛箴不动声色地从她身后绕过来，警惕的尤西还是发现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的虾仁们呢？”
yossi默不作声地调整瞄准镜，巡视一圈后，抬了一丝弧度，瞥了他一眼，淡道：“不喜欢人多。”
李泛箴知道她的脾性，勾了勾唇说：“每次蓝玫瑰妖的行动必有你。”
话音刚落，砰砰两声，将要变形重塑的蓝玫瑰妖被yossi击中颈部。
“你想查到我的行踪。”yossi冷声说。
李泛箴上一秒还在感慨尤西夜间视力的强大，下一秒秒恢复正经，“也不全是，毕竟，第二分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yossi转过头看他，弯了弯唇，不语。
李泛箴粲然一笑回应他，举起望远镜眺望漆黑的远方，说：“若不是他跟我说，不然我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什么意思？”
周围枪声阵阵，树林里的雾气渐渐浓厚。
李泛箴慢道：“刚查了一下流程档案，发现查案人由颜亭变成了我。”
闻言， yossi会心一笑，“他让给你了呗。”
李泛箴却为此感到奇怪，他之前可都是争着抢着与我抢生意，今天像变了人。
只是这话并没有跟尤西说。
下一秒，yossi破口大骂，“该死，雾越来越浓了，根本瞄不准。”
李泛箴眉峰紧蹙，深思熟虑之后沉声解释，“大概率，是蛊.虫泛滥了。”
“刚雷小余也说了，聚众下.蛊，这次很棘手。”
yossi沉重点头，与他下了山。
彼时，格斗训练室的颜亭正在被蒲繇调侃着。
“这个办法好吧，以退为进，就你刚刚横出一只手臂，太没男人味了。”
颜亭淡淡瞥他一眼，抿了口茶。
蒲繇见他不上道，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咱俩又不是外人，你要是真喜欢他，我给你支招啊。”
空气静谧一瞬。
这一瞬，颜亭说实话有些心动了，但还是嘴硬，一番思考后果断拒绝。
“不需要。”
蒲繇啧了声，“你们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语气神态都那么像，而且还嘴硬！”
“你现在……就这么耗着？”
颜亭睨了眼手表，捞起夹克，突然想到了什么，交代蒲繇，“他要是来找我的话，就告诉他人在总部。”
“行。”
的确，颜亭听了蒲繇的鬼主意，以退为进，将这次“值万钱”的任务便宜给了李泛箴。
颜亭自知蓝玫瑰妖不好对付，但却还是让他一人承担，尽管心里曲折的要死，但还是没有办法。
李泛箴这次可摊上麻烦了。
以往的蓝玫瑰妖作案动机都是蛊.惑人心，这一族，最擅长下.蛊，对过路人从不放过，吸干他们的精血，吃掉他们的脑子。
为的只是重塑，俗称妖变人。
玫瑰妖千千万，重塑者占一半。
虽是人身，却有妖心。
玫瑰管理局。
廖齐杰对这次行动很不满，夜深了，也不敢嚷嚷，板着脸问，“蓝玫瑰妖抓了几个？”
毒珍珠组一行人怯生生地不敢回话，几个人你戳我我戳你，李泛箴低声说：“三个。”
“聚众下.蛊的几个？”
李泛箴：“七个。”
廖齐杰对他们指指点点，“你们真行啊，绩效想负增长是吧？”
李泛箴叹口气，解释道：“廖局，你也知道，蓝玫瑰妖是众多玫瑰妖犯罪者最多，也是最难擒获的，抓了三个……说明毒珍珠还是很有潜力的好吧。”
廖齐杰怒气冲天，压低嗓音训斥道：“自己干不了怎么不转给血月亮？！这么急着证明自己吗！”
“血月亮他们……”李泛箴说到一半突然醒悟了，头皮一紧。
“他们怎么了？！李泛箴，我知道你想赢颜亭，那我问你，你能一口吃掉一个胖子吗？”廖齐杰气得脸都红了，不想多言。
李泛箴脸色沉下来，拳头攥硬了，咬着牙回道：“我知道了，廖局，以后不会乱来了。”
毒珍珠组今年的工资又被扣去一点，众人疲惫不堪，唉声叹气。
有几个还想转组，转到血月亮。
他们的话语都传到了李泛箴耳中，雷小余安抚着他，“李哥，就算他们不跟你，我雷小余可是讲义气的人，我一辈子都跟着李哥干。”
李泛箴缄默不语，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许久，整个办公室恢复死寂。
李泛箴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临走前关了灯。
格斗训练场，蒲繇正在锁着门，李泛箴恰巧赶来。
“欸？你还真来啦？”
李泛箴喘着气，“他人呢？”
“噢，他说他在总部等你。”
黑夜下，李泛箴沿着街道一路奔到总部。
他踹开监控室的门之前，颜亭脸上还挂着笑。
崔适安讶然，“你怎么来了？”
颜亭倒不意外，平静地转过视线。
李泛箴平稳着呼吸，健硕的胸肌一起一伏，吩咐崔适安，“你先出去，我有点事跟他说。”
有什么事你们怎么不出去说？
崔适安也不敢惹他，灰溜溜地走了。
李泛箴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颜亭站起身，却被他反手扣在椅子上。
“颜亭，你抢我生意我不在乎，我不稀罕！现在你想怎样？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颜亭属实是被问懵了，想要挣脱，可对方力气十分庞大，根本拗不动。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想让你死？”
李泛箴箍着他的手腕，渐渐掐紧，咬牙切齿道：“聚众下.蛊……你明明知道这很难办，况且查案人还是你亲笔签的名，你转给我，不就是将这个麻烦推给我吗？”
颜亭睨了眼泛白的手腕，头往后一仰，闭了闭眼，内心泛起苦水。
早他妈会这样，就不信蒲繇这家伙了。
馊主意。
“说话啊？！颜亭，老子没时间跟你耗。”
颜亭的双手忽然动不了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哑声说：“我以为……你的实力可以摆平。”
没等李泛箴开口，颜亭睁开眼直视他，一字一句道：“名是我签的，私自转让也是我的错误，我负全责，跟你没关系。”
李泛箴火了，吼道：“你拿什么负责？！”
颜亭再一次受到暴击，本来就熬了一天一夜的他是真的受不住李泛箴的怒吼。
颜亭抑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朦胧眼湿润地盯着他，没理由地笑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泛箴愣住了，与颜亭共事九年多，第一次见他这么虚弱。
他立刻清醒过来，放开了颜亭。
李泛箴原地回了神，瞥了一眼颜亭泛白的手腕，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有些过了。
可李泛箴不知道该怎么办，气呼呼地摔门离开。
门外地板上昏昏欲睡的崔适安，被这“雷鸣”吓醒了，模糊中看不清李泛箴的身影。
彼时，颜亭身体冒着汗，尝试动动手指。
……动不了。
崔适安朦朦胧胧地走进来，揉了揉眼走向他，“不是，李三吼啥呢？”
颜亭精神涣散，双手像被钉在椅子上。
“怎么了颜队？”崔适安碰了碰他的手，纹丝不动，“能动吗？”
颜亭慢吞吞地摇头。
半晌，他弱弱道：“小崔，我能不能在总部住一晚，明天手就应该好了。”
崔适安没有犹豫，“好，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
颜亭渐渐阖上了眼，脑袋发晕。
他也不怪谁，要怪可能就怪自己吧。
跟李泛箴共事这么多年，多次半路横杀，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今年，颜亭有些倦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总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