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就近原则（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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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委上下打量了一眼贺梓签：“邓颢阡同学，我们任何时候都应该把班级荣誉放在第一位。这个野Alpha哪里好了？你这是对班级不负责任的表现，是对奥林匹克精神的亵渎！”
余觉哑然失笑，语文倒数的体委能说出这番话，他怕是当真了。
“野Alpha？我难道不是4班的一分子？他去给我加油不也是为班级着想吗？”贺梓签说。
“就我们拔河的这个团队而言，你确实是外人。”体委一把将余觉揽到自己身边，“其他的不说，下场与9班的比赛我们一定能赢，你不能这个时候来干扰我们的主力队员。”
体委也是Alpha。余觉被他揽着，必定会沾到他的信息素。他看了眼贺梓签，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朝体委来一拳，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刚刚说着玩的。你快点去检录，我听见广播在催了。我尽量拔快点，到时候去给你加油。”
贺梓签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因为我影响你自己的节奏，你正常拔就行。”
眼前的少年笑了笑，像白杨树投下的光影，转身离开。
9班倒是挺守规矩，派了两个Omega和一个Beta。只是9班多数Alpha身材比较矮小，Omega和Beta倒是满身肥肉，每走一步身上的赘肉都在颤抖，余觉看着都觉得有点恶心。
“啧，有点难办，他们仨加起来随随便便600斤。”体委皱起眉头。
“我听别人说，他们班上一场的战术跟咱们一样，也是消耗对方的体力。”一个同样参加拔河的女Alpha说。
余觉打量着一个正在猛灌水的Omega，他的脸活像刚出锅的油饼：“他们比我们更适合这个战术。”
其他队员也参与了战术讨论。
“消耗就算了吧。那三个胖子跟大山似的搁那儿站着，我们明显比不过。”一个男性Alpha说。
女Alpha推了下眼镜：“可是我们班拼力气拼的过吗？我没有说我们班力气不大，如果只拼力气，我相信9班拼不过我们。可是这太冒险了，这不跟11班一样了吗？”
“嗯……我们为什么不延续上一场的方法？这个方法我们练得最久。”另一个Omega提议。
“不行，那还是在打消耗。这方法或许能针对11班，但9班的风格和他们不一样。我认为，我们得找一个更具针对性的战术。”体委说。
针对性？余觉又一次打量正在热身的9班选手。
余觉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大家时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我有个办法。”
9班几个豆芽菜似的Alpha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4班那些人在讨论什么？”
“不知道，他们还……在笑？”
“是在笑，你看年级第二那个Omega，还在鼓掌……”
“笑得还有点得意？”
“你们几个，不去热身，在这里讲什么呢？”9班最胖的Omega朝他们走过来，他把几个Alpha都笼罩在了他的影子下。
“4班年级第二那个Omega。”说话的Alpha身高比五年级小学生高不了多少。
“年级第二？”他嗤笑了一声，“他有什么好……”
话还没说完，他用余光瞥见余觉转过头看向他。那人的脸白白净净，脖颈流过几滴汗珠。余觉眨眨眼睛，冲他笑了笑，露出干净整齐的牙齿。
好像搞OO恋……也不是不行？
见自己班种子选手被隔壁班Omega的美貌所迷惑，Alpha只好提醒：“别看了，你得不到的。”
Omega：……
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
不出4班所料，9班一开始并没有过分发力。他们凭借Omega和Beta的体重优势尽量节省体力，争取把比赛拖到后期。他们事先猜测，4班大概率会跟自己耗，开始前一段时间也会尽量节省体力。
但4班的选手似乎忘了“节省体力”怎么写。
上一场和11班的比赛还需要他们班体委发号施令，这一场他们不需要体委喊，他们每一次拉都用尽了全力，身子齐刷刷的向后倒，红结光速向4班移动。
9班的选手瞬间慌了，再保留体力4班就赢了，连忙发力将红结拉回来一截，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9班站在第一个的Alpha本以为4班的选手力气使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发力，结果绳子突然一动，红结又往4班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站在第三个的Omega又发力了！
9班没有办法，不能再节省体力了，只能同样使出全身力气，所有人也一齐向后倒。
“4班的，听我口令！”沉默许久的体委终于开口，不过与上一场不同，这一次体委喊的是倒计时，“三，二，一！”
一瞬间，原本身子往后仰的4班选手，全部直立起身子。
9班矮小的Alpha重心不稳全部跌坐在地上，剩下的Omega和Bata虽然没有摔倒，但也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维持身体平衡，红结也飞速向9班倒去。
4班同学都尖叫起来，有几个胆小的女生还捂住了眼睛。好在余觉反应快，在9班的Alpha倒下去的那一刻就用力把绳子拽了过来。
9班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裁判一声哨响，第二场比赛结束。
这个方法是余觉突然想到的。在对手喜欢拖时间的情况下，这方法相当管用。唯一的问题在于风险太大，反应稍慢一点红结就容易落在对方的区域。
体委提出这个问题时，余觉只说了句：“包在我身上。”
他好歹玩了六年《最后的荣光》，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剩下要做的就只有让9班使出全力了。
比赛一结束，余觉立马扔下磨的发烫的绳子，完全无视9班Omega“留个联系方式呀”的哭嚎转身就跑。
拔河与跳绳在操场的两端。刚拔完河的余觉体力并不多，大脑持续处于缺氧状态，每呼吸一次肺就被撕扯一次，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胳膊也累的抬不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尽全力向跳绳的场地跑去。他不清楚拔河用了多长时间，只想努力赶上那一分钟。
跳绳场地围观的人群人数并不多，大概是因为拔河场地分散了一大批人。不过可惜的是他站到人群的最前面时裁判刚好吹哨。
贺梓签因为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匆匆扫过一眼跳绳上面的计数器后便放下了跳绳。明明刚刚运动完，他的呼吸却并不急促，和其他坐在地上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的选手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见余觉后他淡淡的笑了笑，朝余觉小跑过来。
“你……刚刚真的认真跳绳了吗？”余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嗯，226个算认真了吗？”贺梓签用一种听上去格外轻松的语气反问他。
“……认真，绝对认真。同桌厉害。”余觉算是服气了。
贺梓签又问：“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你该不会……真的放水了吧？”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比不过9班似的。再说我要真放水了体委会放我走？倒是你，都没有大喘气，不会是信口编了个数字糊弄我吧？”
贺梓签抚平余觉炸开的猫毛：“开玩笑的，我在这边都听到我们班那些人欢呼的声音了。而且，大喘气对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觉退后了一步：“说话就说话，别揉我头发。”
贺梓签作罢，只好换个话题：“我刚听说，你们下一场跟2班打。”
“真的假的？你的消息来源可靠？”他们班比完没多久他就来了，贺梓签也没和其他人有交流，他从哪听说的？
“2班比你们早比完。我先前听老杨说，我们班和9班，谁赢了谁就和2班比。”贺梓签解释道。
“这样啊……老实说，我们班胜算可不大。”
2班和4班一样，都是夏日六中的尖子班。他们班的选手力气大，同时也擅长随机应变，有三个还是校队的，相比起来，4班获胜的希望确实很渺茫。
贺梓签说：“没关系，不要有心理压力。至少我们班比去年好多了。去年我们可是被第一批淘汰的。”
“我记得，当时我们被1班按在地上摩擦。一句加油都没喊完，比赛就结束了。”
去年的事他怎么可能记得，都是0602告诉他的。
贺梓签微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出所料，第三场4班输了。不过大家并不气馁，体委对这个成绩相当满意，自掏腰包给每个同学都买了饮料（两个Omega的饮料比其他人的都贵），于是余觉和陈晨一起坐在起跑线旁等着看1000米。
贺梓签穿着印着数字编号的红马甲走到起跑线上，看见手握饮料的余觉朝他点了点头。
“是你？”
贺梓签转过头，11班体委狰狞的脸庞赫然出现在眼前。
怎么哪都能遇到他。
11班体委活动了一下筋骨，手指头捏的咔咔作响：“兄弟，我这肚子总不能白踹了吧？”
贺梓签不想跟他多说：“我们班的Omega也不是让你白骚扰的。”
马上就要比赛，11班体委自然不敢做什么，他狠狠地瞪了眼贺梓签，走到了起跑线的另一端，站定后还踢了一脚旁边的小石子。
只听裁判一声枪响，贺梓签和11班体委就飞快的冲了出去，两人都下定决心要赢过对方。余觉正弯腰去捡子弹壳就感觉两阵风吹过，抬头时这两人已经跑了小半圈了。
不知道的大概以为这俩在参加短跑。
这样子跑优点很明显，第一圈跑完，光是第三名就被他们甩了50米；但是缺点也很明显，才跑了400米，两个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偏偏两个人谁都不肯服输，宁愿自己腿断了也不想落在对方后面。
迅速跑步的第三名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马上就能追上的两个人突然加速冲出半圈。
第三名：……
两人倒数第二圈快跑完时，余觉站起身，将手上的饮料扔给陈晨。
陈晨被他的饮料砸到了：“你要干嘛？谋杀同学？”
余觉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陪跑。”
贺梓签比11班体委领先一点，为了赢也顾不上平静的呼吸了。他的口腔接受着冷风的洗礼，喉咙倍感干燥。
“同桌加油！”
贺梓签在众多的加油声中捕捉到了这一句。他抬起头，余觉就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陪他一起跑，空气中散发着很淡的牛奶香。好像是喝了真的牛奶一样，贺梓签的喉咙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他感到全身又有了力气，肺也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他加快速度，尝试着追赶那只散发着自己独特气味的小猫，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和11班体委拉开了距离。
“4班选手加速了！他现在跑在11班选手的前面！最后100米了，4班选手还在加速！天哪，我敢打赌他跑的比第一圈还快。11班选手也在加速，但是速度还是不如4班选手——”解说激动的站了起来。
4班同学听到解说后更大声的喊着加油，他们屏住呼吸，看着贺梓签和余觉从远处跑来。两个体育老师已经在终点处拉起红线，11班体委大汗淋漓，却怎么也赶不上前面那个人。
其实他看见余觉来陪跑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输定了。牛奶再香甜，终究不是自己的。
贺梓签跨过了终点线，4班大多数同学都在欢呼，还有少数同学在偷偷的磕cp。他刚停下来，小猫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厉害啊，不愧是我的同桌，全校第一欸。”
“好了，跑完步不能马上停下来，陪我回教室。”贺梓签又揉了揉余觉的头发。余觉放开了贺梓签，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操场。
贺梓签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他点开一看，脸色立马变了，全然看不出得了第一名的喜悦。
“怎么了？”
贺梓签边跑边给莫夜发消息：“快走，赵姨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就近原则（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