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就近原则（9） ...
-
如果眼神能杀人，贺梓签半个身子已经入土了。
不过邓颢阡的母亲对于这个答案似乎还挺满意，她又同贺梓签聊了几句（自然都是邓颢阡的事），然后就回房间去做瑜伽了。
“我怎么感觉你才是我妈亲生的。”余觉盯着贺梓签。
贺梓签戳了下余觉的脸：“那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主子。”
“对哦……”余觉思考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3月的，你9月的，你得叫我哥哥。”
“不叫。”
余觉放下筷子，重复了一遍：“叫，哥，哥。”
贺梓签亲了下他的脸颊：“老婆。”
余觉的脸红的快滴出血了：“谁是你老婆啊！”
贺梓签笑出声：“老婆。”
“你再说一遍我就把你扔出去！”余觉有点后悔引“狼”入室了。
逗猫这事点到为止就行了。他抚摸着余觉的头发：“哥哥。”
余觉正在气头上，听到这两个字气瞬间消了一半。
见余觉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贺梓签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余觉被他捏的有点疼，刚想开口反驳，发现贺梓签在慢慢向自己靠近，空气中的红酒味信息素也越来越浓。
余觉瞬间意识到了贺梓签想干什么，他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你们吃完了吗？”邓颢阡的母亲从房间走出来。
她往楼下一看，贺梓签和余觉正在收拾碗筷。
“妈，你瑜伽做完了？”余觉问道。
“嗯，累死我了。你们把碗放到水槽里就行了，待会我去洗。”邓颢阡的母亲用白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余觉连忙跑到厨房把碗放到了水槽里。幸好他听见邓颢阡母亲房间里的音乐戛然而止，立马用手捂住了贺梓签的嘴，要真让他亲上来了……
后果那是真的不堪设想。
贺梓签也是，就必须在那个时候凑过来亲他吗？
等等，余觉转过头，贺梓签人呢？他没有来厨房？
这时，餐厅传来了贺梓签的声音：“阿姨，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说我和邓颢阡的事。”
余觉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立马反锁了厨房的门，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有什么动静。
“你和小阡的事？怎么了？”
“是这样的，阿姨，我们，谈恋爱了。”
“……什么？！”不出余觉所料，邓颢阡母亲的震惊溢于言表（虽然他没看见表）。
“阿姨，我是很认真的，我确定我爱他，我要和他度过一生，就算以后遇到比他更优秀，更好看的Omega，我爱的也只有邓颢阡一个。不过，学习的事您大可以放心。我向您保证，我们的成绩不会因为谈恋爱下滑的。”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
“这么早就跑来告诉我，你不怕我棒打鸳鸯吗？”
“反正也是迟早的事。而且，我相信阿姨会理解我们的。”
“小贺，你现在还小，一辈子对你来说太长了，人是会变的，就算现在你们是真心爱着彼此，但谁又敢保证以后的事呢？”
“阿姨，正如您所说，人是会变的。说不定，下一秒我就得叫您妈了。”
邓颢阡的母亲被他逗笑了，余觉也捂住嘴偷偷地笑，尽量不发出声音。
“罢了罢了，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反对。小阡，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偷听呢。坐在这里听不比在厨房站着舒服？”
余觉打开厨房门在贺梓签身边坐下。贺梓签朝他眨了眨眼睛，余觉对他投以微笑。
邓颢阡的母亲坐在他们对面：“虽然我并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是你们年纪确实太小了，我作为过来人还是得提醒一下。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你们不能荒废学业。其次，这是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位老师知道，还有，无论是在校内还是校外都要收敛点，被别人抓到把柄也很难办。知道吗？”
两人都点了点头。
邓颢阡的母亲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墙边。墙上的挂历，所有过去的日子都被打上了红叉。挂历旁边的圆桌上只摆了一个笔筒，里面插着一根红色记号笔。她拿起那根记号笔，在今天画了个同前面一样的红叉，然后又把笔放了回去，轻声地叹了口气：“你爸三个月没回家了。
“我是个Beta，所以我们刚结婚那几年，完全没想过会有孩子。后来发现我怀了你，我们又意外又惊喜。
“但你爸是个摄影师，这就注定了我们聚少离多。我发现我怀孕时，他人还在阿拉斯加。
“即便如此，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很快乐的，十几年来一直如此。想你爸的时候，我就会看以前他给我拍的照片，好像你爸就在我身边，手中的摄像机正对着我。
“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能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被时间、空间所束缚的，今天你们决定在一起，这是你们共同的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不要忘记我今天说的话，不要后悔，意外发生时，你们只有两个选择，适应和改变。”
不知道是不是余觉的错觉，他觉得最后一句话是只对他说的。
难道是开发者在偷偷提示他意外事件到来时要怎么做？可是为什么呢？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小阡，你送一下小贺吧。”
“谢谢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对他好的。”贺梓签说。
“你呀，这称呼改的倒是挺快。”邓颢阡的母亲笑着摆摆手，“让我放心有什么用？你得让小阡放心，你们俩才是要一块过日子的，不过不是现在啊。”
“嗯，妈再见。”
“有空常来啊。”邓颢阡母亲说。
漆黑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乌云不断地朝它涌来，但遮挡不住柔和的月光。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星星努力发出自己的光芒，让自己不至于被这黑夜吞没。
“主子，怎么样？我说了没问题吧？”贺梓签得意地说。
“嗯。”余觉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贺梓签停下前进的脚步，突然转过身，一只手抓住余觉的手腕，把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搭在余觉的腰上。
“主子，你刚刚欠我的，是不是该还了？”
余觉知道他指的是刚刚那个被打断的吻，余觉用那只没被压制的手揉了下贺梓签的头发：“看在你今天有功的份上，就还你吧。”说完，他踮起脚尖，闭上眼睛，主动吻了贺梓签。
余觉站上风的时间并不长。事实上，几秒钟后，贺梓签就紧紧地搂住余觉的腰。在他眼里，余觉是一座巨大的宝库，而他是一个贪心的盗贼。他尽可能多的窃取着里面的珍奇，甚至还想把宝库据为己有。
余觉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贺梓签知道他已经有点喘不过气了，便十分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但他还是把余觉搂在怀里。隔着衣料，他感受着余觉呼吸的起伏，感受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因为缺氧，余觉从脸颊到脖颈都是红的。他凑近至余觉的耳旁，将余觉搂的更紧了：“哥哥。”
“别闹，呼，放开我……”余觉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贺梓签，但对方纹丝未动。
“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吗？嗯，哥哥？”贺梓签故意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空气中又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你想叫什么叫什么，你，哈，先放开我。”
“叫老婆也行吗？”
“你……”余觉仔细思考了自己的处境，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行，你快放开，我真的……快喘不上气了。”
贺梓签放开了他。
“舒服了一点就快上去吧，你手都是冷的。”贺梓签握着余觉的手。
“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家。”
“老婆再见。”贺梓签放开了他的手，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容。
“滚。”
贺梓签躲开余觉扔来的一个小石头，迅速跑走了。
回到家，余觉衣服都没换便躺在了床上。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好在今天运动会，4班没有布置作业。余觉的头已经够疼了，不需要作业这个催化剂。
“余先生？您还好吗？您看上去好像有点累。”0602说。
“我没事。”余觉回道。
“您是没事，系统后台都快忙疯了。您知道您这一天共计获得了多少枚D币吗？28.4万。有的人一个世界通关了都不一定能获得这么多枚D币。”
“哦。”余觉敷衍地说。
“这么敷衍，余先生您还说还好？”0602摇了摇头，“人类怎么都这么爱逞强。”
“嗯……一般情况来讲，要么是因为长大了，要么是因为，身边没有爱自己的人了。”
“这样吗？”0602若有所思，“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作为一个人工智能需要人类来帮你科普？”
“我是人工智能，不是神。”0602回答后又继续思考了一会，“余先生，您觉得贺梓签爱您吗？”
“他？他不只是……一串数据吗？”
可是0602摇了摇头：“那是因为您只是把他当成了数据。我换个问法，您觉得贺梓签爱邓颢阡吗？”
余觉理解了0602的意思，她让自己从第三个人的视角来回答这个问题。记忆如海浪般涌来：
那个他从盛夏认识到初秋的少年，请他吃饭，陪他学习，帮他教训不怀好意之人，给他递水……
都是些再平淡不过的小事，但是所有的这些拼凑在一起，在余觉心中汇聚成一束耀眼的光芒，以宇宙中最快的速度飞向他最笃定的答案：
“爱。”
“这就对了。”0602点了点头，“人工智能也好，数据也罢，我们的存在都是为了人类。如果没有人类为我们倾注情感，即使我们通晓整个宇宙的奥秘，我们的存在也是毫无意义的。余先生，您也可以试着向这段数据倾注情感，把他当成自己的恋人。说不定，您得到的远比您想得到的多得多。”
直到0602离开，余觉才意识到她话里有话。
第二天余觉到得很早。一方面是他今天扫地，他必须早到。另一方面，老杨开学时把教室后门的钥匙给了贺梓签让他管门，他也得早到。
果不其然，他刚走进教室就被贺梓签揽入怀里。
“早上好啊老婆。”
“你先放开……我，跑上来的，好热……”余觉挣脱出贺梓签的怀抱，拉开衣服的拉链，露出白色的衬衫以及诱人的锁骨。
贺梓签失笑，把正在用手给自己扇风的余觉按在墙上。他的手有意无意地划过余觉泛红的锁骨，棕色的眼睛注视着余觉起伏的胸膛：“主子是在诱惑我吗？”
“这都哪跟哪，你快放开，我书包还没放呢。”余觉以为贺梓签在开玩笑，试图把他推开，结果贺梓签丝毫未动，“别闹，在教室呢。”
“又不是没在教室里闹过。”贺梓签凑的更近了些，“而且我很想知道，运动会第二天，邓颢阡同学为什么要背书包呢？”
“我的称呼还挺多的？”余觉反问。
贺梓签捏着余觉的脸颊：“不要转移话题哦。”
余觉躲开贺梓签的目光：“你就当我是背习惯了吧。”
“你如果去掉前五个字，我可以考虑相信你一下。”
余觉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他昨天把0602又叫了回来，让她帮忙去找所有双Qian的同人文和画。
“为什么？”0602问。
“你不是说让我把他当成恋人？我很久没谈了，参考一下同人。”
0602算是开了眼了。
“成不成？不成我再加点D币？”
“不用那么麻烦，cp粉自己建了个□□群，上面有您要找的所有东西，而且进群不用审核。不过既然您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0602立马从余觉的游客账户上划走了1万D币，脸上挂着一个俏皮的笑容。
余觉：“……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欠揍。”
“我又不白收你D币，怎么就欠揍了。这样吧，您先开个小号进群，我把您要的东西弄成纸质稿，这个交易总可以吧？”
半分钟后，余觉书桌上放着一沓A4纸，其厚度目测已经赶超语文书了。
不过余觉没怎么认真看，于是决定今天把这些东西带到学校来。
昨天发了一句牢骚他就把自己按在墙上亲，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包里的东西……
余觉不敢去想。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就近原则（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