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诛颜(gl)》苏牧

37、第三十五章 双刃

　　“不好了沐争！铃虫叫了！”
　　铃虫的声音只有虫鸣村的人能够听见。正在补眠的姜沐争听到九幽的喊声，猛的睁开眼睛，清醒过来，道：“幽儿，你快去取一只回声虫来。”
　　回声虫与铃虫相生相克。姜沐争虽然听不到铃虫的声音，但却能听到回声虫的叫声。而回声虫会在察觉到铃虫的时候叫个不停，来警告同伴不要靠近。
　　循着声响，姜沐争只身赶到山洞。而元毅正笑着站在山洞外，等着自己。而回声虫感应到铃虫的母虫就在附近，吓得停止了叫声。姜沐争更是确定伽罗就在里面。
　　“歌舒祭，我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让开！”压低了声音，姜沐争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是很着急。
　　元毅冷哼了一声，突然抽出匕首，向姜沐争挥去。
　　姜沐争早就戒备起来，闪身避过，想绕过元毅进山洞去找人，却连续两次被元毅拦下。心急之下，姜沐争那还顾得上手下留情。只三招便将元毅的匕首夺了下来，踢到一边。
　　元毅像是早就料到这个局面，左手紧接着射出银针。
　　如此近的距离，姜沐争躲闪已是不及。左臂运气，凭空挥去，带起的气流硬生生改变了银针的方向，同样将元毅逼得后退了两步。
　　站稳身形，元毅不由冷笑道：“想不到你的功夫竟然这么好。如果能一直留在大辽辅佐耶律翔烈，想必他早已做了皇帝。”
　　虽觉出元毅的口气有异，但姜沐争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只是说道：“让开，我没空与你纠缠下去。”
　　“我知道。你不用着急，柴姑娘就在里面。”
　　听到元毅提到了柴雨斐，姜沐争先是一愣，随即试探道：“抓了她你又能怎样？”
　　“自然是引你出来。”
　　“哼！我不过是个已死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快点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劝你别这么冲动。你要知道我是个医生，用毒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姜沐争虽然心中疑惑，但面上依旧不屑一顾的说道：“那与我又有何干？”
　　元毅没料到姜沐争回答的如此之快，不由反问道：“你竟一点都不念旧情么？”
　　“哈！当年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费尽心机让我诈死。现在找我，又是为了谁？”不等元毅回答，姜沐争自顾说道：“只可惜这次你们打错了算盘。托你们的福，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不想在与以前的人和事再有瓜葛。”
　　看姜沐争说的如此绝情，元毅也怒道：“当年杀要你简直易如反掌，你以为当年云乔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制造你的假死？你又知不知道这些年为了你，云乔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是为我好，替我做好了决定。哪个人问过我想怎样？”姜沐争不屑的说道：“哼！而且你似乎是误会了。赫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耶律翔烈。当初不杀我，想必也是为现在留下一条后路。”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了解过我么？你又知不知道，当年我恨不得杀死耶律翔烈却又不能动手，还要在他麾下，为他出谋划策，为他血染沙场到底是什么感觉？赤塔人当我是叛徒，只恨我当年没有被狼群分食。可我偏偏要活着，履行一个又一个诺言。所以从我被你救醒那刻开始，我便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去做那个伪善的歌舒祭。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再没人能够替我决定一切。”
　　仍不死心，元毅再次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与过去有瓜葛。那你又为何为了柴姑娘现身于此？”
　　“可笑！我来此虽是寻人，却根本不知道柴雨斐在这里。她是生是死，自有天命。与我无关。”说完，姜沐争绕过元毅，进了山洞，喊道：“伽罗！疏勒！”
　　此时，元毅冷笑着走了进来，道：“别喊了。他们听不见的。你们穿着相似，我早该想到你是来找他们的。”
　　眼睛适应了黑暗，姜沐争看到伽罗和疏勒双双躺在地上，脸上不由现出杀意，怒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如你所说，为了云乔，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你答应随我回东丹，我自会救醒他们。”
　　姜沐争大笑起来，道：“好，很好！不愧是耶律翔烈的手下，威胁人的手法都是一样的。”
　　“你最好快点给我答案。不然等银针游走到心脉，就算是华佗再世，都救不了他们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深吸一口气，姜沐争又望了伽罗一眼，道：“你先救醒他们。三日后，我自会随你回东丹。”
　　“伽罗……”元毅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道：“到头来，就只是苦了柴姑娘。歌舒祭，你真的能不念旧情至此么？柴姑娘为了你……”
　　“我都知道。”打断元毅的话，姜沐争终于往柴雨斐的方向看去。说不关心是不可能的。四年来，看柴雨斐为自己伤神，又怎么能做到无情。“只是伽罗亦对我不薄。有些事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了。”
　　摇了摇头，元毅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姜沐争，道：“这是醉殇，你先服下，三日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见姜沐争毫不犹豫的服下药丸，元毅这才拿出三块黑石，放在伤口附近。不多时，银针就被吸了出来。
　　“他们何时会醒？”
　　“针上只是涂了曼陀罗的汁液，等药力过了就会醒了。”
　　“你先带柴雨斐回去吧！别告诉她我来过。”
　　“你……唉！”终究是个外人。元毅长叹一声，抱起柴雨斐，回了赤塔。
　　没了外人，姜沐争突然面色大变。额上不知何时渗出的汗珠也在此时滑下脸颊，右手捂住心口痛处，气喘起来。不过是来了一趟野狼岭，金蚕变如此躁动，若是到了东丹，恐怕是再也没机会回来了。而醉殇……左右是死，倒不如遵守诺言，留在虫鸣村中，好好陪着伽罗。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被诺言所束缚。
　　突然听到伽罗在昏睡中念了自己的名字，姜沐争笑了。随即坐到伽罗身边，将她的头枕到自己腿上，让她躺的舒服些。
　　管他什么诺言，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向阎王偷了四年的清闲，是时候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