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米粒七沉

5、为什么

　　凌晨出来散步。心情不好吗？
　　鲁符心想。

　　她已经猜到那是谁了。是齐沫。
　　齐沫穿着黑色外套。把外套的帽子套上。插进荷包里。漫步路边。走走踢踢。
　　鲁符穿好外套。小心翼翼，开了门，下了楼。
　　她跑到齐沫后面。
　　踩着他走过的路。窃喜。

　　齐沫看到了两个影子。有些好奇。
　　转身。

　　鲁符被吓了一跳。
　　“啊”齐沫象征性叫了一声
　　“啊——”鲁符真被吓到了。出自内心的吼。
　　“是你啊”齐沫嘴角微微上扬。
　　鲁符调整好情绪问：
　　“嗯。你，心情不好吗。我在楼上看到你…”鲁符道
　　“哦，没有。就是觉得这风吹的很舒服。想吹吹风”齐沫道
　　“这样啊。确实，很舒服。那…要去那个地方吗？”
　　“好啊”
　　鲁符齐沫并肩在月光下。微风吹得鲁符有些冷。
　　耸了耸肩。
　　齐沫注意到了。偏头见她的侧脸。在光的衬托下如仙子。在齐沫的世界里，鲁符就是一颗小行星。文静，美丽，闪闪发光。

　　“你看我干嘛…”鲁符有些害羞
　　“冷吗？”齐沫道
　　“还好。”鲁符道
　　“真的？”齐沫道
　　“嗯。真的，不冷。”鲁符说话有些发抖
　　“哈哈，还不冷”
　　说罢齐沫伸手，衣服也随之撑起来，示意鲁符进他的怀里取暖。
　　鲁符愣了两秒。
　　“不用了，真的”鲁符露出一个微笑。
　　“害羞吗？没事，我又不吃亏。哈哈哈”齐沫脱了外套，搭在了鲁符肩上。
　　“这样好了吧。哈哈，走吧”齐沫道
　　鲁符点点头。

　　今晚的月光就好似那弯弯流水，柔美与不息相结合。
　　身上飘来一股清爽的味道。是他衣服的味道。这味道很好闻，就如雨后城市清新的味道。

　　齐沫慢慢走着。与鲁符同脚步。晚上上学他见到鲁母和鲁符在诊所里，不由得好奇鲁符到底怎么了。

　　“你生病了吗。我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你在药店…”
　　“嗯…也许吧。就是肚子痛，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现在呢，也很疼吗。我看你走得比较…淑女？”
　　鲁符被他逗笑了。淑女这个词应该不是这样用的吧。齐沫还真是会用词。
　　“有点吧。还好。”
　　齐沫向她伸手
　　“啊？”
　　“把手给我。”
　　鲁符试探着，但依旧照做。齐沫牵住鲁符的手，十指相扣。齐沫的手在荷包里待久了，手心的温度一下就串到了鲁符的神经里。
　　这也许就是温度吧。他的温度。嗯。他的温度。
　　“如果你痛呢，你就抓我。我没有知觉的。使劲抓”齐沫对着鲁符一本正经道。眼睛笑成一弯月。
　　“没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

　　鲁符虽是口头上有些拒绝。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他的行为，在鲁符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在齐沫心里呢。也会是不一样的存在吗。还是说，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呢。
　　……
　　鲁符心里炸翻了锅。一系列的质疑在心里浮现。

　　两刻钟后。他们来到了那旷野。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整个城市已经进入梦乡。唯独这一片地方此时是沸腾的。
　　鲁符松了松手。走到旷野的中心。躺下闭眼，用身体去感受这片土地。感受与齐沫的夜晚。
　　齐沫站在草地上。静静的看向鲁符。这个女孩现在才15岁，心理却比同龄人成熟许多。齐沫不知道鲁符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文静，冷静。但他知道一点，鲁符一定有些事情，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只属于她的小秘密，是改变她的小行星。

　　鲁符耳边只听到微风与小草摩擦的声音。是大自然的语言。自然给予给人类的是幸福，她也懂得如何去体会自然的美。
　　“舒服”鲁符睁了眼。
　　一睁眼就对上了齐沫的眼神。温柔又深情。他的眼里还有那弯月亮的反光，淡黄色印在眼里，很独特。
　　齐沫没有移开眼神。反之，他看着鲁符的眼睛道：
　　“美。”
　　鲁符有些没听清。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齐沫走在鲁符身侧。蹲下，对着鲁符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我说，你真美”
　　齐沫说得很轻，声音酥酥的。
　　鲁符的耳朵，脸，脖子在那一瞬间开始发热，发红。身上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了。如麻药，麻痹全身。头皮也随之紧绷，每一根头发在那一刻都好似在舞蹈。是欣喜吧。是吧。

　　星星闪的更快。月光似乎更亮了。风也变温柔了，如温暖的双手抚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