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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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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9日,
被迫辞职的我喝了很多的酒,他们无法容忍,也不会接受一个同/性/恋兼精神疾病患者教书育人。
奇怪的是,在几天之后,我在一家二手书店找到了工作。那里的一切都很好,我需要照顾一只金毛和一只橘猫,老板是一位创业成功的中年人士,认为他老成的人大错特错,老板长得很年轻!真的是不靠近的,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岁月的痕迹,每次见面,老板总是经久不变的西装革履,在此之前,书店的老板是现任老板的父亲。
有情调和余闲的老板保留了这家书店,他会在这里照看一会儿金毛和橘猫。我和昔说了这件事以后,昔有些不清不楚的问:“你老板是单单身的吗?”
我说不知道,打探别人的私事,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有目的性的事情。昔说我是个木脑袋,我没说什么,但是我在心里完全否认,如果我真的是木脑袋,那么心里就不会有一个人。
昔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出现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种平静的痛苦我从来没有过,在过去我是通过向外界发泄的方式解脱的,当然有时候也难免会自残,不过一向有惊无险。
怪物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我当它请死去,结果,它在不久以后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每一次醒来我犹同死而复生,溺水的将亡者终于获救,我想要去捉住救赎我灵魂的救命稻草,可是从后突烈向前推进的穿缩感,让我痛苦的咳嗽着,而后,我又是在寻找呼吸的方式。
和昔说了这件事,昔认为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因为他也遇到过怪物,白色的,只有人体的怪物,它身上除了污白以外,还有红色的血线,獠牙是多么的恶心,它总是发出吱吱的声音。
昔织好了一条围巾,可惜适用围巾的季节早就过去了,昔说还有下一个冬天,我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感叹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冬天,我们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但是生命的生息绝不卑微。
山野荒凉,轻漫的风媚多姿,抬手挡着阳光,远方的长路无尽,是周有沙海,猜想总会在某个尽头看见蔚蓝清澈的大海。收下一枝野花,行止于山间收到一朵山花,燥热的热流自山下而涌上,山溪流边总是一片清凉。我在平凡中从不经意间发现,并且思考了除了活着三两杂事以外的事,那时如果我在现在住的地方的话,我会看到一个影子,可当我脱离思考,那个影子自然而然的消失了,落差感让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愁怅然若失。
阴雾黑模,时针还在晚上六点,脚步声,一步又一步的平常,推开门的声音前的咔嗒声令我一机灵,昏糊的看着熟悉的恍若隔初的场景,我的全身竟冷的感受不到温度,按下电梯键后,我刚才按下电梯键的手突然麻酸了。电梯门很快就打开了,我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这么快。
他走了,我知道,他走了。以往他所有存在过的地方都还留着痕迹,他没有收拾带走任何的东西,他回来看了最后一眼,他把这房子的,属于他的钥匙留下来,放在了餐桌上,还有一本房产证。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准备晚饭,在今早收拾过的床上,我睡到了半夜,醒来后我去寻找他的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呆坐在客厅一段时间,四肢已经僵硬了,从精神到身体早已经麻木不堪。安眠药让我入睡,陷入了倒流的时间空洞里,向后不断倒退的堕落感把一切都带走了,千丝万缕的一切化作亿万根断不了的像蜘蛛网一样的线,它们残忍的,一根又一根,飞快如针扎一样进入我的身体,每一根,在以残忍的方式进入我的身体的同时,鲜血溅出一朵梅花,它们从我的体内溅出,它们源自我麻木不堪的躯体,我怎会不知。
叮——
叮——
叮——
“你还好吗,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