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风筝》折雅

26、25.

　　季野将表递给宁一，宁一下意识接过来，反应了几秒，意识到这是少年要挥拳的前兆。
　　她感受着腕表冰凉的质感，一时间思绪有点错乱，不是啊，你们风云人物打个人都这么有仪式感吗？又不是演偶像剧？
　　而她的行为比她的思绪更快做出判断。
　　她不由分说地轻轻扯住季野，低头将表扣回他的手腕。
　　季野动作意外地黏滞了下，回头，见女生眼睫扑闪，认真地低头系着表带。
　　她的指腹温软地轻触他的手腕。
　　“……”少年的目光凝了凝，“松手。”

　　宁一因为慌乱，怎么也没能把卡扣嵌合，听见对方命令式的口吻，不由更慌了，却抬眼十分不赞同地朝他望了望。
　　计野眸色渐深，“不松手吗？”
　　宁一好像和他较上了劲，低头抿着嘴继续和卡扣做斗争，声音小小的，语气却万分坚定，“打架……不好。”
　　季野点了点头，手揣进兜里摸出个东西，抵在宁一手边。
　　唐草刻纹的打火机银盖一掀，清脆悦耳的一声叮，一小簇火苗挨着宁一的手窜起。

　　宁一惊叫着缩回手，一只手捂住另一只，好像皮肤真的遭到灼伤了，感觉到一阵以假乱真的幻痛。
　　腕表啪嗒掉落在地。
　　宁一眉心一跳，手忙脚乱蹲下去捡，抬头望了望季野。
　　目光里气愤的成分居多。
　　季野冲她勾起一记嘲讽的笑，回头猛然出手。

　　宁一只感觉头顶风声呼啸而过，伴随着围观人群的惊叫声抬头，眼睛没来得及接受讯号，就望见林汶被一拳钉在地上。
　　林汶龇牙咧嘴，挣扎着爬起朝计野挥拳，“我可去你妈的吧！”
　　计野像随手接住一块橡皮般轻松随意地接住他的拳头，手腕轻轻一旋，林汶的惨叫随着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
　　计野将他按回地上，再度冷峻地挥起拳头。

　　宁一惊骇胆寒得忘记了呼吸，她下意识握紧手，腕表上冰凉的搭扣深深嵌入她手心，她也感觉不到痛，目光僵直地望着季野高举的手。
　　身后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轻笑，“哟，这就是我们计大少爷说的‘理智’？”
　　计季野回过头，扫了眼蒋少诚嘲弄的笑脸，敛目回头，手上的拳头锐不可当地朝林汶脸上挥落。
　　少年眉骨高耸，薄唇微抿，接连挥拳将男生钉牢在地上。
　　拳拳到肉，听得人牙酸。
　　有人跃跃欲试地想上前拦，却被季野一个眼神吓退。
　　“叫老师啊！叫老师啊！”人群慌乱地四散开。
　　宁一捂住嘴巴，往后跌落在地上，偏头不敢再看。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她控制不住地这样想。

　　蒋少诚放下嘴角，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朝楼上走。
　　季野挥了有三四拳，林汶鼻青脸肿，喉咙嗬嗬有声，眼睛肿得都睁不开，目光扫过人群中一个紧皱着眉头的女生，到口的求饶却变成了一句，“你打啊，今天你打不死老子，你跟老子姓！”

　　季野还想挥拳，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季野！你在干什么！”
　　季野回头，看到教导主任抬手指着他，一脸火烧眉毛地穿过密集的人群奔过来。
　　林汶惨笑着在地上打滚，挑衅地望向季野。
　　季野收回手，冷峭地冲林汶笑了下，贴近他耳朵，嗓音森寒，“我不打死你，你不服，我今天扒了你裤子把你挂走廊上，挂到你服。”
　　林汶惊恐的目光扫过人群里某个女生的背影，像看妖怪一样看牢季野，嗓子都破了音，“你他妈……你敢！！！”
　　“我敢不敢……”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斯斯文文地理好他的衣领，拍散他衣上的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笑了下，“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