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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首发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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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知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谢时越看他几秒,才转开眼,就事论事:“拍摄团队由我们来组建,才能有更大自主性。”
如果让蛋糕店那边负责,小到拍摄的时间、地点,大到视频内容、质量,店里也许会充分尊重怀知的意见,但到底是受制于人,难以把控。
反过来,若谢时越出人,虽然需要投入资金,平白让许宁占便宜,但怀知的话语权会大很多。
怀知了然地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更何况……
谢时越看着怀知:“阿知不是想学糖画吗?”
整个民俗街里,怀知特意在这家开口体验,也并非偶然。
这条街上有许多家手作店,街头他们碰见的面塑、之后的蛋雕、木板年画,以及茶馆旁造价昂贵的玉雕等等,应有尽有。
但那些店大多保持着传统手作的原汁原味,店铺雅致,产品和现代工业接轨面极小。
唯有许家的糖画店,门口是大屏幕,里面作品长.木仓.坦克、火箭飞机,尽显现代特色,足见其制作人的开放思想。
怀知若想触类旁通,深入学习,许爷爷是一个最佳选择。那么谢时越卖许宁一个面子,轻易松口让一成利,也算顺理成章。
话里话外,方方面面都十分为怀知着想。
不过怀知才不会不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他微微眯眼:“谢总这么用心,我倒不知道怎么回报了。”
谢时越扬了扬眉,就要开口。
下一秒,怀知便伸手,摸上谢时越的腰。
谢时越一滞。
怀知却没有丝毫停顿,眼含笑意,抚了两下,才慢悠悠将手转进对方的口袋,摸出里面塑料纸包着的糖画,剥开外皮,递向谢时越:“就用这个来感谢谢总,如何?”
眼前人目光狡黠,下巴微抬,配上颈边羽绒服毛绒绒的衣领,有一瞬间,倒真像是谢时越书房架子上,人偶怀中那只慵懒矜贵的猫。
谢时越目光微深,看着那只塑形漂亮精致的猫咪糖画:“组建团队,以及后续的制作、审核工作。阿知只用这个,就想一劳永逸?”
怀知挑眉,不给人反驳的余地:“谢总出于自愿。自然是我还什么,你收什么。”
谢时越看着怀知毫不退让的眼神,良久,目光中才划过一丝心思落空的可惜,接过糖画:“知道了。”他看了眼天色,“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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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是上山路,两个人走的不快,但山不高,倒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到山顶时,正是日头西斜,夕阳的余晖将山头分割为明暗两半。
这边区域不属于温泉山庄,游客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同样上山的路人,似乎也被这难得的落日美景吸引到,驻足观赏。
怀知也停了下来。
谢时越站在他旁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西边天上,拧开水,递给怀知。
怀知十分自然地接过,喝了两口,递回去。
谢时越也喝了两口,才拧上瓶盖,继续拎着水杯,安静陪怀知看落日,手臂上还挽着怀知带出来的围巾。
怀知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来这里几个月,只要无风无雨,他几乎每晚都会在广场上看完同样的景色,然后披星戴月回家。
山河壮美,星辰秀丽,一个人看不会觉得孤独,但两个人来看,倒也很美好。
怀知心底这么想着,在满天光辉彻底消散的那一刻,环上身旁人的腰,抬头吻了上去。
谢时越微怔过后,很快便接过主动权,与人唇齿交缠,肆意攫取。
意乱神迷间,怀知感到颈间的一抹凉意。
他下意识睁眼,正好对上谢时越动作的手。
黑色的细绳在对方指间缠绕,利落成结。而细绳中间,一块玉牌正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惊鸿一瞥间,怀知看清玉牌上刻着的所谓灵犀——玉雕主人说这是由一块籽料刻成的一对玉牌。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时候买的,最后还是没问。毕竟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也就是茶馆中,谢时越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
谢时越系完,调整好绳结的位置,垂眼将玉牌沿着怀知的衣领放了进去,只余一条隐约的黑色映在白皙的锁骨间。
谢时越看了片刻,满意地抬眼:“回去?”
“……”怀知问,“谢总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谢时越:“阿知戴着很好看。”
……所以你在店里闷声不响,却悄悄转回去买?
怀知无言地望着他。
沉默半晌,谢时越才若无其事道:“原本想晚些给阿知的。”
可惜方才阿知的主动,让他没忍住就提前拿出来了。
至于为什么晚点送……自然是温泉夜景,风光旖旎,适宜做些促进感情的事。
怀知明知对方算盘打得叮当响,但还是慨然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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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中午,怀知才从熟睡中醒来。
他眼都没睁开,下意识伸手摸向旁边,感受到微凉的温度,才慢吞吞睁开眼。肩头红印尚且斑驳,但制造痕迹的人,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外面庭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怀知安静地等了片刻。
很快,开关门的声音响起,谢时越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上推着一辆餐车,上面碗盘皆有,摆着精致的菜肴。
怀知看向对方面无表情的脸,挑了下眉。
谢时越垂着眼,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抬眼看向怀知,一怔:“醒了?”
怀知弯着眼嗯了声。
谢时越:“正好,饭菜刚送到。”
怀知点了点头,撑身起床。
三菜一汤,加了道茄汁大虾。菜品一般,但鱼汤熬的很入味,怀知还算喜欢,喝了几口,又抬手给谢时越添了一碗。
仿佛并未发现对方的异常。
谢时越瞥他一眼,喝了,又戴上手套,开始给怀知剥虾。
怀知托着下巴,欣然接受投喂。
谢时越看着眼前人因含着虾肉而鼓起的脸颊,突地眯起眼,抬手按了上去。
怀知:“……”
一次性手套带着油腻的触感落在脸上,怀知惊了一瞬,反射性打向谢时越的手。
被谢时越含笑握住。
怀知手被禁锢,挣了下,没挣动,只能抬眼看谢时越:“……谢总是小孩子吗?”
谢时越没说话。
对视良久,他才伸手抽了张湿巾纸,替怀知拭去脸上的油腻:“有人是。”
怀知:“?”
谢时越声音冷淡:“刚才苏以徊过来,说怀因上午爬山,崴到脚了。”他盯着怀知,“阿知要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