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爱上高中同桌》zzz0311

2、第 2 章

　　学生三三两两出来吃晚饭了，小小的粥店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张章用耳朵听着这些青春的故事：考试退步了好几十名；和男朋友分手了；发现老师的小秘密……
　　这些曾经以为的大事，都会被时间化小的。就像黎悦的一颦一笑，她曾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却大胆点了黎悦讨厌的菜。
　　看到黎悦欲夹又止的筷子，张章为自己能捉弄人的机智感到开心。

　　粥店突然吵闹了起来，与热闹中的吵闹不一样，这样的吵闹代表危险。
　　是几个学生打架。而且还出现了血。
　　身为成年的大人，张章第一个跑出去拉架。

　　*

　　派出所里。

　　男生是天生的坏种，臭名远扬。这段时间盯上了一个漂亮女孩，并且经常语言骚扰她。老师
　　介入多次无果。于是女孩的哥哥在粥店出手了。

　　面对这个未来极可能成为罪犯的人，警察给了他拘留四日的处罚。

　　刚出派出所，黎悦就感觉有人在跟着。她觉得应该是在粥店时就跟着的坏种同伙。

　　“今晚上先不要回家，太危险。”黎悦给张章说。
　　张章也赞同这个想法。

　　她们打了一个网约车，左拐右拐跨越小半个城市来到一个高端酒店。这里的安保，绝对放心。

　　想着为了省钱得和黎悦睡一个房间，张章脑子里又浮现了那四个字：
　　阴魂不散。

　　而黎悦呢，她不缺钱，她单纯是目的不良。

　　听着淋浴间哗哗的水声，她陷入了回忆。

　　*

　　当时她俩是最好的朋友，关系好到连楚晴晴都会吃醋。

　　中学的孩子最喜欢强装自己成熟，想通过抽烟、喝酒等等行为作为自己成熟的标志。

　　某个黎悦父母不在家的夜晚，在双方家长同意的情况下，张章跑过来留宿。

　　三五好友约着“勇闯”酒吧，看酒吧里到底有什么让人快乐的秘密。

　　张章充能喝了一杯果酒，感觉没醉，又喝了几杯。醉之前还开心嘚瑟自己酒量好，喝不醉。
　　“太傻了，不知道醉酒要有时间的吗？”黎悦想到就觉得好笑。

　　回到家后，她把不省人事的张章洗得干干净净再拖上床，等自己也洗漱好回来，张章已经睡得很香了。

　　同性的好朋友一起睡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黎悦就是用这个合理的借口拐来了张章。

　　她抚摸着张章的脸，“幸好你什么都没发现。”

　　梦中的张章以为有蚊子叮自己，一巴掌拍了上去。

　　那一夜过后，张章便与她拉开了距离，又过了不久，两人的关系跌至冰点。
　　同学们都以为这俩人的小别扭很快就能过去，很快又会成为黏在一起的好姐妹了。
　　但直至毕业，她们都没和好，甚至于断了联系。

　　黎悦后悔自己那晚表达得太明显让她发现了，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

　　“我洗好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
　　张章裹了一条浴巾，头发湿哒哒在滴水，整个人看起来热乎乎的。这样的场面实在太暧昧，暧昧到让人以为下一步应该是宽衣解带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黎悦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的场面，她假装自己是个没有歪心思的旧友，匆匆走向了浴室。

　　还好是两张床。

　　张章回想起高中时的留宿了。
　　早晨睁开眼，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自己面前。距离那么近，近到自己的脖子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痒痒的。
　　张章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黎悦，于是怀着好奇的心仔细端详了起来。两条眉毛两个眼，一个鼻子一张嘴。因为怕吵醒她，自己呼吸的节奏都乱了。张章看着黎悦薄薄的嘴唇，突然想到网上说薄的嘴唇好亲，又突然打断自己的思绪。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而呼吸更乱了。
　　好想亲她……
　　但我们一直是朋友……为什么会对朋友有这样的想法，太不应该了……
　　心跳不断加速，脸也开始发烫，莫名的胡乱的欲望涌上心头。目光落在黎悦的睫毛、鼻梁、下巴、脖子、锁骨……张章突然坐了起来，若无其事地下了床。
　　大大方方是友情，小心翼翼是爱情。那天早上过后，张章大方不起来了，她看黎悦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拥抱变得暧昧，牵手变得暧昧，捉弄也变得暧昧。
　　张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调整两人的关系。她向来是怕失去的，什么东西一旦得到，立马会为自己铺垫好失去的情绪。他人许下承诺之时，张章便会想像出没有被实现的样子，然后用中间的时间来消化这些期待。别人以为她失去后的平静是豁达，其实是早已想好的结局。她怕失去黎悦，越怕失去，就越是想主动放弃，越是不如没有得到过。所以当时青涩的她能想到的只有——逃。
　　于是一段时间里有意无意躲避着黎悦。

　　黎悦也没有主动来和好。

　　张章有些失落，但同时更确定了自己凡事往坏了想的思维是正确。不要有太多美好的期待，这样就不会失望，不会受伤。她沉溺于自己的心病中，为痛而快活。

　　后来索性直接断了来往。

　　*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好。